力大無窮的哥兒2(1 / 2)

現在大概是子時左右, 也就是現代的晚十一點到一點,正是妓館最熱鬨的時候。沈元這個院子算比較偏的,隻能隱隱約約聽見一些豔詞小調, 和男男女女的曖昧調笑聲。

江燕瀾對床上的人道,“你先睡會兒吧, 我現在不能送你走。對方既然把你送進來,肯定會派人蹲守,我們一出去正好自投羅網。”

魏承悅緊張地眨巴著眼睛,他方才側耳聽了一會兒, 已經注意到這個地方不太對了——誰家大半夜的還人聲鼎沸,絡繹不絕的?

除了……那種醃藏地方。

可能真的因為喝了茶,藥效緩過一點了,魏承悅艱難地支著舌頭問,“則…事…呐兒?”

江燕瀾聞言嗆了一下, 然後劇烈地咳嗽起來,肩膀也抖動得厲害。

他背對著床的方向,魏承悅總覺得這人是在笑話他, 可他沒有證據,說話又費勁,隻能乾著急。

江燕瀾抹了把眼角的生理性淚水, 眨了眨桃花眼,一臉認真地問, “你剛剛說什麼, 我沒聽清?”

魏承悅, “……”

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這個不正經的登徒子已經被他千刀萬剮了。

“好了,好了, 不逗你了。”江燕瀾舉起手,“這裡是清吟樓,不過院子是我的,沒人會進來,你安心睡吧。”

清吟樓?

魏承悅下意識地想撇嘴,他就知道這人是個流氓,在這種地方還有自己的院子,不是常客是什麼?

不過他也放心了一點,自己暫時是安全的。雖然身旁有一個喜歡逗弄他的登徒子,但他清楚人其實沒壞心。

他要是真的想做什麼,剛剛就不會起來了。

魏承悅不是不講理的人,要是這男人真的跟他一樣被算計了,能在緊要關頭清醒過來,又給藥效還沒過去的他提供暫時的庇護,也算是仁至義儘了,他不能要求人家更多。

他從醒來發現自己動不了,到床上爬上來一個醉醺醺的男人,神經一直緊繃著。此刻放鬆下來,睡意不知不覺就湧上來了。

臨睡前,他還在琢磨著,到底是誰要害他……

江燕瀾等著床上的人睡過去,才舉著燭火進了隔壁書房。劇情裡對於沈元著墨不多,他摸摸索索好一會兒,才在書桌下的暗格裡發現了原主的印章、信件和賬冊等物。

幸好古人不知道還有電視這種神器,他們藏東西的方式早就被現代人解密了,不然江燕瀾這輩子都彆想找到原主的東西。

他拿起筆,試著模仿原主的筆跡寫了幾個字。本以為會很困難,誰知身體好像有記憶似的,下筆如飛,根本沒有絲毫滯澀。寫完定睛一看,果然跟原主的一模一樣。

江燕瀾放心了,重新鋪開一張紙,寫了一封家書,就五個字:爹,我闖禍了。

他不知道原主怎麼想的,沈家家大業大,他可能是擔心總有一天會被權貴清算,所以才會屯武器,訓練私兵。當然,也有可能是真的想造反。

不過他再怎麼樣,也不該瞞著親爹。

沈望雖說不是白手起家,但他能憑一己之力,把沈家發展到夏朝首富的高度,這個老爹就不是吃素的。

不管原主是不是想造反,到江燕瀾這裡,他都要給它反了!

偌大的沈家現在就是個燙手山芋,他既然有錢,乾嘛不趁著南邊水患的機會大肆招兵買馬。加上魏家和蕭君臨的騷操作,他完全可以把魏廣和魏謹鋒兩父子招安過去,這兩父子可是長武城打天下的殺手鐧。此消彼長,他還怕自己贏不了嗎?

當然,他要先把魏承悅小哥兒從魏家騙走再說……

天蒙蒙亮的時候,院門外突然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聽起來人還不少。

江燕瀾打了個哈欠,又聽見了小廝阻攔的聲音。不過這小廝演得也太不像話了,被推開之後馬上就沒聲了。他冒險衝進來、或是大喊一聲提醒主人很難嗎?

很快,兩扇房門被人重重踹開,帳幔也一左一右地撩了起來,大方地露出床上躺的兩人,像是生怕外麵的人看不見似的。

江燕瀾抬手擋住刺眼的亮光,惱火地咒罵了一句,“草,你們誰呀,本少爺的屋子也敢亂闖?滾出去!”

“少爺!”沈福聽到動靜,帶著沈三、沈四等人趕了過來。看見這群人裡有四個城衛兵,還有七八個像是大戶人家家丁的人,連忙上前質問,“幾位爺,你們幾個意思,為何大清早擅闖我家少爺的屋子?”

“為何?”城衛帶頭的小隊長氣勢洶洶,“我們收到消息,說有人擄走了魏家三少爺,人就在這個院子裡。”

“魏家三少爺?我們這裡沒有什麼魏家三少爺。”

魏家的二管家指著江燕瀾懷裡的人,痛心疾首地道,“那不就是我們家三少爺嗎?三少——”

他聲情並茂的表演剛剛開始,披著一頭黑發的小哥兒轉過身來,柳眉鳳眼,風情萬種地一笑,“這位爺喚奴家嗎?奴名鶯歌,可不是什麼三少爺。”

二管家舌頭被剪了似的,楞在了原地。

江燕瀾嗤了一聲,鄙夷道,“你跟你們家三少爺多大仇啊?硬是把青樓小倌兒喚作他!我聽說魏家三少可是個哥兒,你這麼糟蹋他名聲,魏家人知道嗎?你要是我家的下人,我早讓人拉出去打死了。這種連護主都不知道的蠢貨,留在家裡等著上墳嗎?”

沈福等人噗地笑了,連幾個城衛兵都沒忍住。隊長瞪了他們一眼,幾人訕訕地止了笑。

二管家漲紅了臉,一句反駁都說不出來。

沈福見狀道,“既然大家都看不見了,人不是魏家三少爺,各位是不是該出去了,彆打擾我們家少爺休息。”

小隊長暗中給二管家使了個眼色,二管家咬了咬牙,重新打起了精神,“三少的小廝親眼所見,有人把他擄進了這個院子裡,床上沒有,肯定在彆的地方!”

小隊長順水推舟,“既然這樣,我們搜搜看就知道了。”

“這——”沈福為難地看了自家少爺一眼,正想用銀票解決,誰知少爺不耐煩地放下帳幔,丟下一句,“讓他們搜!沈福,給本少爺好好盯著,我屋子裡的器皿字畫可都是價值連城的珍品。誰給我弄壞了,叫他拿銀子出來照價賠償!”

沈福等人連忙應道,“是,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