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大無窮的哥兒24(1 / 2)

蕭明哲聽到管事稟報說石磨斜街那一家子不見了,臉色登時大變,惱怒道,“怎麼回事,之前不是關得好好兒的嗎?!”

因為他自願請纓的緣故,父親已經把魏家人交給他管了。雖然看守的衛兵沒有換,但是管事的已經變成了他的人。

那管事伏在地上,臉色慘白,“公子恕罪,有人在他們的吃食和飲水裡下了蒙汗藥,那些守衛沒有防備,藥效發作才發覺不對。等到他們醒過來,魏家七口人已經消失不見了,連帶著不見的,還有廚房的一個采買婆子……”

蕭明哲狠狠地在桌上拍了一掌,茶杯被他的力道震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那還不趕快派人去追!”

管事瑟縮了一下,擦著頭上的冷汗,“回公子,屬下已經讓能去的都去了。”

蕭明哲瞪了他一眼,垂眸想了想,又吩咐道,“這事給我捂緊點,彆讓其他人知道了。”

他那幾個好兄弟還等著看他的笑話呢,他怎麼可能將把柄送到他們手上!

管事非常知機,“屬下不管壞公子的大事,事發的時候已經交代過了。”

那些守衛雖然聽令於城主,可是錯漏是他們出的,人找回來之前他們絕不敢泄露半句。

“嗯。”蕭明哲點點頭,眸光陰冷,“下去吧,人找不回來,你也不必活著了。”

“……是。”管事垂著頭,儘管早有猜測,聞言心頭還是涼了一半。他們這位九公子,可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麼溫潤如玉……

見管事躬身退出來,站在窗櫞下偷聽的某人回過神來,匆匆逃走了。

這人正是寇管事,他突然發現雪鬆不見了,心頭難免打起了小鼓。因為攏月和雪鬆兄弟牽涉到布防圖,他左思右想,還是打算過來稟告給公子知曉。隻是不妨聽到這種密辛,他前後一聯係,哪裡還不明白自己著了攏月兄弟的道了!

雪鬆堅持隨他來長武城,恐怕就是來當探子打聽消息的。現在任務完成,自然消失不見了。

那這布防圖,還有可能是真的嗎……

寇管事打了個冷顫,這一樁樁,一件件都與他有關。等到事發的時候,他就算是有千張嘴也說不清了。

再說他解釋清楚了又能怎麼樣?他害九公子丟了這麼大的人,憑公子的心性,怕是將他下油鍋炸了都不解恨!

寇管事心念急轉,瞬間就下了決定。他不僅幫忙瞞下了雪鬆消失的事情,連布防圖有假這種大事都隻字不提。

他趁著府裡混亂偷偷轉移了自己的財物,至於被蕭府統一看管的妻子和兒子,他也不打算要了。其實那女人是他後娶的,他的老娘和原配都在老家,他的原配已經給他生了五個孩子了,也不在乎少這一個兩個的。

寇管事是個聰明的,沒有當時就逃跑,甚至安安穩穩地呆在府裡。直到蕭明哲率軍出征,才拎著包袱說要出門給公子辦事。

這種事情很多,府裡的管家根本就沒多問。直到好幾個月後,假布防圖的事情被證實,震怒的蕭明哲傳信回來責問,管家才發現他已經跑了……

***

江燕瀾也不知道自己隨意布置的一個借口,就這麼成功地騙到了長武城的人,他這會兒正在沈家莊準備成親呢。

偌大的沈家莊紅綢滿院,下人們滿臉喜氣被管家和幾位姨娘指揮得團團轉。

魏承悅穿著安夫郎等人親手繡的大紅金絲喜服坐在房裡,濃眉修得整整齊齊的,臉上多餘的絨毛也去了,光潔的皮膚襯得他額間的哥兒紅痣亮晶晶的,飽滿的雙頰上也泛著點點紅霞。他沒怎麼裝扮,僅在唇上沾了一點蜂蜜做的口脂,唇峰微微翹起,像是故意誘人來采擷。

魏承悅有些緊張,坐在那裡不安地動來動去,不時牽牽下擺,整整衣襟。

魏謹鋒看著紅衣玉冠,似乎一夜之間突然長大的弟弟,難得得沒有出言訓斥他。

本來爹抹眼淚的時候他還覺得好笑,現在莫名也有了真實感——那個從小跟在他身後的小豆丁,真的要嫁人了……

魏謹鋒喉頭有些哽咽。

魏承悅若有所覺地打量著哥哥,故意打趣道,“哥,你不會也要哭了吧?”

“沒,沒有。”魏謹鋒側過臉,揉了一把發酸的鼻子,“你哥我怎麼可能會哭!”

魏承悅看著他欲蓋彌彰的樣子,明明想取笑他的,卻突然傷感起來,“不知道阿爹現在怎麼樣了?”

阿爹最疼他了,這會兒說不定抱著酒壇子,躲在哪個角落裡偷偷哭呢。

想到那個畫麵,魏承悅不僅不覺得好笑,甚至還很想他了。

魏謹鋒安慰道,“現在分開隻是暫時的,我們總有一天會重聚……”

他是個嘴拙的,魏承悅非但沒被安慰到,反被提醒過幾天哥哥也要走了。

魏謹鋒看見弟弟焉頭聳腦的模樣,不知所措地抓了抓後腦勺,正想再說點什麼,外頭卻突然鬨騰了起來。鞭炮聲劈裡啪啦炸響,一路往著這院子裡來了。

江燕瀾穿著大紅金絲喜袍,頭戴同款玉冠,如墨發絲隨風飄揚在身後,滿臉意氣風發。

他本就生得英挺俊美,桃花眼昳麗含情,此刻更是招人得緊,看得一些已婚未婚的年輕哥兒和姑娘紛紛紅了臉。

江燕瀾在眾人的喧嘩聲中進了屋,一眼就看見端坐正中,同樣一身喜氣的魏承悅。那雙眼尾上揚的貓眼看見他就彎了起來,好似看見主人的貓兒,讓他想要按在懷裡揉捏。

江燕瀾嘴角的笑容更大了一點,隻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同樣覺得似曾相識的還有魏承悅,他此刻已然忘了傷感,隻餘下滿心歡喜在鼓脹、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