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拉那拉氏不小心被針戳中了手指,瞬間冒出血珠來,她將手指放進嘴裡含了一會兒,心中在思量著。
怎麼突然就早產了?上個月昭昭滿月的時候,看著還好好的。
“把人帶進來。”
蕙嬤嬤出門去,大聲訓斥道:“吵什麼吵?在福晉跟前冒冒失失的,誰給你的膽子!進去好好回話,聽見沒有?”
扶風院的人咽了口唾沫,“是!”
等人跪在跟前,烏拉那拉氏問道:“說吧,到底發生什麼了?有沒有找大夫?”
“回福晉的話,年側福晉早產了!已經叫人去請大夫了。”
“好端端的怎麼就突然早產了?”
“年側福晉懷念早夭的小格格,就去前院的佛堂給四格格燒了一些東西,回來的時候被宋格格身邊一個伺候的婢女撞上了,那婢女著急忙慌的,又一身蠻力,竟將側福晉撞倒在地上,側福晉當場就破了羊水!那小蹄子已經被押起來了!”
烏拉那拉氏重重地歎了口氣,閉上了眼,如今有了昭昭,對這些事情是十分的不忍心。
“發生這麼大的事情,王爺呢?”
“王爺去宮裡當差了。”
“吟婉,你留在院子裡看著昭昭,他醒了不見我定會哭鬨。”
“蕙嬤嬤,你隨我去扶風院走一趟。”
烏拉那拉氏想了想,又吩咐道:“將宋氏,不,將所有人都叫到扶風院門口候著。”
“是!”
宋氏一向溫順,是最早伺候王爺的人,與年氏又素來沒有交集,她不太可能無緣無故讓身邊的婢女對年氏下手。
怕是背後的真凶另有其人!
等烏拉那拉氏到的時候,聽見年氏在裡麵發出慘痛的呼聲,她下意識用繡帕捂著嘴,深吸了一口氣之後,走了進去。
裡頭到處都是鮮血,年氏滿頭大汗,期待地望著烏拉那拉氏。
“福晉,王爺呢?王爺他回來了嗎?”
“年妹妹,你彆著急,王爺馬上就到了,你聽產婆的話,好好的將孩子生下來,一切都會好的!”
年氏是信任她的,總算是沒有再情緒失控,整個人慢慢平靜。
烏拉那拉氏沒有在裡邊待著,免得妨礙。
她不能亂,於是端坐在外頭一邊守著,一邊叫人審問。
“把人都叫進來。”
“是!”
雍親王的其他四位妾室都到了,那撞倒年氏的婢女也被押著跪在地上。
一貫張揚的李氏此時倒是不說話了。
反倒是另一個當事人宋氏率先出了聲。
“欣兒?你怎麼在這兒?我不是讓你拿著我手抄的經書去佛堂燒給三格格嗎?”
烏拉那拉氏皺眉,“宋氏,你身邊的婢女撞倒了年側福晉,導致她提前生產,如今生死不知,此事你可知曉?”
宋氏臉色煞白,控製不住地咳嗽,好一會兒才止住,她跪在地上直搖頭。
“福晉,此事妾身並不知曉!欣兒她怎麼會去撞年側福晉呢!她素來膽小!此事定有誤會!”
年氏身邊的慧秋紅著眼眶,瞪著宋氏。
“宋格格可真會給自己身邊的婢女開脫,當我們都瞎了嗎?那麼多人清清楚楚地看見這個賤人往我家小姐身上撞!還想抵賴不成!”
宋氏百口莫辯,她本就性子恬淡,不善口舌之爭。
“我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欣兒她在我身邊已經好幾年了,她不是那樣愛惹事的人...”
“難不成還是我們家小姐自己平白無故摔倒的不成?且不說彆的,我家小姐如今正懷著王爺的孩子!平日裡都小心謹慎著,連門都不輕易出,因著今日是小格格的忌辰,好容易去給四格格燒點兒東西,哪就那麼巧了?你也讓這個賤人去佛堂,還說不是存心的!”
宋氏慌張之下,止不住地哭泣。
鈕祜祿氏眼神也透露著驚慌,她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
烏拉那拉氏被她們吵得頭疼。
“好了!宋氏你也是,怎麼就挑了今日?”
“妾身冤枉啊!妾身絕無謀害年側福晉與她的孩子之心!”
可她確實說不出來怎麼就是今日讓欣兒去的佛堂,她也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李氏在無人注意到她的時候,嘴角悄悄上揚了幾分,當真是精彩啊!隻片刻,又恢複了一臉看好戲的神情。
“欣兒!你自己說,為何要撞年側福晉?”
烏拉那拉氏盯著那婢女,眼神銳利。
那個叫欣兒的婢女被福晉的目光震懾,畏畏縮縮地垂下頭,跪伏在地上,瑟瑟發抖。
“是...是宋格格讓奴婢這麼做的!”
宋氏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欣...欣兒,你為何...”
不等她說完,欣兒繼續急切地主動交待:“宋格格私下找外麵的人算了一卦,那人說四格格的生辰八字與三格格相克,所以將三格格一塊兒帶走了,宋格格信了,心中一直對年側福晉抱有恨意,所以指使奴婢在佛堂附近守著,隻等年側福晉一出現,就將她撞倒,年側福晉身子柔弱,到時候就能夠一屍兩命,為三格格報仇!”
烏拉那拉氏氣的狠拍了一下桌子。
“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