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深意(1 / 2)

溫窈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怎麼回事?

怎麼突然就對她這麼好,這麼體貼了?

容翦眉心不耐煩地動了動,朕哪裡對你不好了?

溫窈怔了好一會兒,才敢悄悄抬頭去看容翦,結果就看到他板著的嘴角和冷凜凜的側臉。

察覺到她的視線,容翦垂眸。

溫窈:“!!!”

她忙把視線收回來,還欲蓋彌彰地裝傻,假裝自己什麼都沒做。

看她睫毛顫啊顫,容翦嘴角勾了下,剛收回視線,就聽到懷裡的小傻子在心裡發出一聲震天的——

不對啊!

容翦疑惑,什麼不對?

溫窈朝後看了眼,果然看到還石化一般站在宮門口的慧妃和寧婕妤。

皇上當著她們的麵這樣做,女人的嫉妒心有多重他不知道嗎?這是在故意拿她當靶子啊!還嫌她不夠紮眼嗎?還要給她豎敵!果然沒安好心啊!是不是在報複她夜裡說夢話,堂堂一個帝王,竟然這麼記仇!

容翦猛地停下,低頭,緊擰著眉頭盯著她。

溫窈還在心裡啊啊啊,突然察覺到不對勁,咦,怎麼停下來了?

她抬頭,就見容翦正擰著眉,一臉要殺人的表情寒津津地瞪著她。

怎、怎麼回事?

溫窈心頭大驚,她咬緊嘴巴,沒敢表現出來,隻硬著頭皮衝他扯起一個笑來:“皇上、皇上朝政繁忙,臣妾還是自己走就好,不敢勞煩皇上。”

容翦臉都黑了。

心裡一套,嘴上一套,長本事了啊!

他冷哼一聲:“溫才人可聽過一句話?”

被他這麼盯著,還這麼陰森的語氣,溫窈有點發毛,她頑強地保持微笑:“不知道皇上說的是哪一句?”

容翦:“不識好人心!”

溫窈:“……”什麼意思?這是在說誰?

容翦冷笑,說誰?當然是說你!連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溫窈被他笑得更加扛不住了,雖然不知道皇上到底是什麼意思,但隱約覺得皇上好像是在生自己的氣,麵上訕訕:“嗬嗬,那倒是不太常聽到。”哪裡有好人心?在哪裡?她怎麼就沒看到!故意拿她樹靶子就算了,現在還要顛倒是非麼?

容翦麵色又沉了幾分:“那就從現在起,牢牢記著!”

溫窈堆著笑:“是,臣妾遵旨!”我才不要記!!!

見容翦臉色又變了,溫窈討好道:“皇上放臣妾下來罷,臣妾自己可以走的,皇上剛下朝想必也累了,這樣勞煩皇上,臣妾於心難安……”

她說著,還試探著動了下。

容翦冷著臉:“你再亂動?”

溫窈縮了縮脖子,不敢動了。

見她終於乖乖不動了,也不在心裡汙蔑他了,容翦這才再次抬腳。

溫窈愣了好一會兒,才在心裡嚶嚶嚶哀嚎,早朝上到底誰又惹皇上生氣了?這些個朝臣為什麼就不能安生點呢!

聽到她這些想法,容翦臉色總算沒那麼難看了,還算她有點良心。

……現在下了朝就來找她撒火,害她成了出氣筒,好氣啊!

容翦:“………………”

鬆翠宮門口,慧妃和寧婕妤很是愣了好一會兒才終於緩緩回神。

看著皇上的背影從視線中消息,進了內殿,慧妃臉上的表情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

她緩緩吸了一口涼氣,靠著指尖狠狠掐進掌心的疼痛才堪堪維持住清醒。

這、這還是皇上麼?

怎麼感覺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放在以往,莫說抱哪個妃嬪回宮,就是和顏悅色都不曾有過啊!

這個溫才人真就有這麼好?

她怎麼就一點兒都沒看出來呢!

相比於慧妃還能維持清醒,寧婕妤就慌張多了。

她進宮晚,何時見過這陣仗,要不是宮人扶著她小聲喊了她一聲,她能直接跌回地上。

好不容易回過神後,她看了慧妃一眼,嗓音打著顫喊了一聲:“慧妃娘娘?”

她想回去了,這場景太過駭人聽聞,她有點扛不住。

慧妃看她一眼,眼神微微有些淩厲:“寧婕妤,注意你的身份,彆在禦前失儀!”

這話登時點醒了寧婕妤,她忙穩住心神站好,衝慧妃行了個禮:“嬪妾謝娘娘教誨。”

“走罷。”慧妃維持著冷靜,抬腳進鬆翠宮。

皇上來了,雖說剛剛接駕時已經行了禮,可總要讓皇上知道,她作為執掌六宮之人,是很儘心儘責,知道溫才人扭傷了,特意來瞧瞧她。

寧婕妤自然也知道現在走肯定不行,就算要走,也得進去請示了皇上才能離開,哪能偷偷摸摸的自己走了,那不是大不敬麼?

殿內,容翦黑著臉把不識好歹的溫窈放到椅子上。

溫窈哪敢這就坐,忙起來要謝恩,剛動了一下,肩膀就被按住了,容翦涼滋滋的嗓音從她頭頂砸下來:“又亂動什麼,坐著!”

皇上都發話了,溫窈隻好‘安生’地坐著謝恩:“臣妾謝皇上關懷。”

容翦冷哼一聲,這才在上首坐了。

剛坐下,慧妃和寧婕妤就一前一後進來。

容翦本就被溫窈氣得不輕,看到慧妃和寧婕妤,臉色就更不好看了。

慧妃進來後,剛福了福身子,還沒來得及開口,容翦便冷冷道:“你們來做什麼?”

慧妃:“……”

她臉上的笑僵了一瞬,很快又恢複正常,隻溫聲道:“臣妾聽聞溫才人扭傷了腳,特意帶了補品來探望,如今見溫才人沒有大礙,臣妾也可放心了。”

秋文奉上茶,聞著那股濃濃的大麥香,容翦暴躁的情緒稍稍平複了些,他抿了口茶,淡淡道:“慧妃倒是儘職。”

慧妃維持著臉上的笑不變,隻當沒聽懂皇上話裡的深意,隻笑著道:“皇上信任臣妾,讓臣妾打理六宮事宜,臣妾自當儘心儘責,不負皇上信任。”

容翦並不太想看到她,尤其今兒早朝上,又有人以國不可一日無後為由高談闊論,呼聲最高的自然是位份最高的慧妃。

他都登基五年了,哪裡來的國不可一日無後?

當他不知道這些人在想什麼?不知道誰在後麵推波助瀾嗎?

他看了慧妃一眼,語氣又淡了幾分:“既已經看過了,那就退下罷。”

慧妃臉上的笑險些掛不住,但好在她還是勉力維持住了,她行了個禮:“溫才人既無大礙,臣妾也就不打擾皇上和溫才人了,臣妾告退。”

進來後一直沒開口的寧婕妤也忙跟著行禮:“臣妾告退。”

溫窈差點沒吐血,皇上這是怕她得罪不死慧妃啊!

就這麼直接把人趕走,慧妃和寧婕妤不得恨死她?

容翦沒好氣地看她一眼,你不是不喜歡慧妃和寧婕妤,還在心裡嘀咕兩人怎麼還不走,朕幫你趕走了,你現在又要來怪朕?

溫窈心裡正吐血吐得要死不活,驀然對上容翦不懷好意的視線,她忙上衝他笑笑:“皇上剛下朝該餓了罷,南巧快去小廚房看看早膳好了沒?”

南巧哪裡看不出來主子這會兒有多心虛,應了一聲就忙轉身去小廚房查看。

她也聽出主子話裡的意思了,去小廚房看看,做好了什麼就緊著先端上來,免得皇上怒氣衝衝時刻要殺人,吃著早膳,總可以稍稍轉移下注意力。

很快南巧就來回,早膳做好了,可要現在上?

溫窈沒敢自作主張,而是笑著詢問了一聲:“皇上以為呢?”

她那點小心思,容翦聽得清清楚楚,他冷著臉點頭:“嗯。”

溫窈忙是以南巧快去,同時心裡不住哀歎,還這麼不高興,到底怎麼伺候才好嘛,茶也喝了,飯也做好了馬上就要上了,還冷著一張臉,真是難伺候死了!

容翦瞥她一眼:“溫才人。”

溫窈馬上正襟危坐:“臣妾在。”

容翦下巴點了點他旁邊的位置:“過來伺候朕用早膳!”

朕難伺候?

朕看你就是太欠治了!

溫窈:“………………”

已經站到旁邊準備幫皇上布菜的秋文,忙過來扶主子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