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就寢(1 / 2)

溫窈愣了一會兒, 才反應過來抬頭捂鼻子。

“來人!”容翦也是驚了一下,回過神後就衝外麵大喊。

守在外麵的宮人正歡天喜地不知今夕何夕呢,冷不防聽到皇上這聲大喊, 臉上的笑都沒來得及收就手腳並用匆匆衝進了殿內。

一進來就看到皇上赤著上身,臉色冷白,手上全是血。

安順第一反應就是——抓刺客!皇上被刺客刺傷了!

好在他堪堪殘存些理智,看到皇上的手是捂在溫才人口鼻處, 溫才人手上全是血。

他又是一愣。

怎麼回事?難道是溫才人不肯侍寢,所以自裁反抗皇上?

容翦簡直要被安順氣炸了, 搖晃的燭火下,他冷白的一張臉,布滿森冷的寒意:“愣著乾什麼!傳太醫!”

安順馬上衝外麵喊:“傳太醫!傳楊太醫來!”

一片嘈雜混亂中, 外頭一個小太監揚聲應了:“是!”

拖長了尾音的‘是’雖然小太監的飛奔越來越尖細。

屋內人仰馬翻, 溫窈也顧不得什麼了,忙就說道:“不、不……不用請太醫!”

她隻是流個鼻血而已,請什麼太醫?也太誇張了罷?

容翦臉沉得嚇人, 寒聲道:“怎麼不用,彆說話了!”

溫窈怎麼能不說話, 每次皇上過來, 她都要請太醫, 傳出去,她成什麼了?

容翦聽著她不是擔心自己的身體, 而是管外麵傳什麼,登時氣不打一處來:“你再亂動?朕要打你了!”

掙紮著想讓人把那小太監追回來的溫窈:“……”

南巧打了水來,洗了帕子給主子還有皇上擦拭,溫窈後腦勺被容翦扣著,口鼻又被他捂著, 想扭個頭都不成,隻得轉動眼珠看他。

結果這一看,眼睛就瞪圓了,屋裡這麼多人看著,他怎麼不把上衣穿上?!

容翦臉色很是難看,都什麼時候了,還管他穿不穿上衣?平日裡宮人伺候他也不穿的!

不過到底安順比較機敏,先是說了幾句寬慰的話,就忙把上衣給皇上披上了。

這都深秋了,夜裡可涼呢,萬一著涼可就不好了。

雖然披著依然有些露,但總比什麼都不穿好,溫窈衝他眨眨眼,唔唔囔囔甕聲甕氣地道:“皇上可不可以先鬆開我……”

容翦擰著眉頭:“你又要做什麼?”

溫窈眼珠朝南巧那邊轉了轉,示意他,她要洗一下。

容翦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確認她不是又要動來動去不安生,便鬆開了捂在她手上的手。

這一鬆手,殿內眾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容翦臉色也變了。

滿臉的血!

她臉本就小,皮膚又白,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流出了不少鼻血,容翦大手捂上去,因為著急力道大了些,便把血糊得滿臉都是。

看上去,特彆瘮人。

溫窈自己看不到,她又不好低頭,便伸著手去抓南巧手裡的帕子,往自己臉上擦。

南巧備了好幾條帕子,遞給主子一條後,忙又洗另一條。

溫窈看不到自己的臉,就往鼻子附近擦,但她手上也有血跡,再加上鼻血還在流,感覺是越擦越多……

容翦結果涼水浸濕的帕子放到她額頭上,然後另一隻手又扣住她的後腦勺:“不要仰著頭。”

猛地被按頭的溫窈:“!!!”能不能溫柔點啊!這麼粗魯!

容翦:“……”

頭微微向下後,鼻血又肆無忌憚流了一會兒,看得殿內眾人心驚肉跳,都不曉得溫才人到底是怎麼了,怎麼突然流鼻血這麼嚴重!

但好在,沒多會兒,鼻血便慢慢止住了。

但容翦還不讓她抬頭,溫窈隻能繼續保持著微微向下的姿勢,眼睛正正好盯著他的腹肌,她咬著牙邪惡地想,我把鼻血糊你腹肌上,讓你這麼用力按我腦袋!

容翦擰眉看了她一眼,小傻子腦子裡到底都裝了什麼東西?

太醫來的時候,溫窈鼻血已經止住了,剛換了套衣服,塞著棉花,坐在榻上抱著壺水狂喝。

她沒有撞擊,沒有受傷,流鼻血隻能是上火。

剛剛沒想起來,冷靜下來後就全明白了。

定是那三盤桂圓惹的禍!

哦,對,她從禦書房回來後,華陽宮和內務府都送了不少桂圓來,等容翦過來的間隙,她又吃了不少。

原以為不會有什麼事,因為她以前也會吃很多,都沒事,誰知道今兒就流鼻血了。

溫窈抽了抽不太通暢的鼻子,一定是因為天太乾燥了,再加上吃多了桂圓,一起發作的後果。

容翦在一旁坐著,聽著她心裡嘀嘀咕咕,已經不知道要說她什麼好。

幸而太醫診了脈後,說隻是一時外感燥熱,飲食清淡些,多喝水,並無大礙,容翦這才放心。

溫窈自然知道自己並沒有事,不過容翦如此興師動眾,她還是特意謝了恩。

既然沒事,宮人們也都安心了,重新伺候兩人就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