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暖手(1 / 2)

懷揣著這個念頭溫窈很是緊張了一會兒, 但緊張著緊張著,又覺得,好像也沒什麼可緊張的, 就照著容翦這個勁頭,侍寢是早晚的事。等用了晚膳, 被丸子纏上, 她就把這事拋到了腦後。

反倒是容翦打從她嘀咕了這事之後, 就一直靜不下心。

原本過來的時候, 他並沒有想這麼多, 隻是瞧著外頭的雪想到她喜歡雪天,再加上滎陽災情已見成效, 朝政輕鬆了不少, 便過來看她。

哪成想,大大超出他的預料。

容翦靠坐在暖塌上,手裡捏著個不知道是用什麼做成的毛球, 時不時看一眼正在和貓玩成一團的溫窈。

看了一會兒,他眉心動了動。

跟隻貓也能玩這麼開心?

冬日天黑得早, 不過今兒外頭積了一層厚厚的雪, 打眼瞧著白晃晃一片,也映得殿內比往常亮一些。

午後雪又飄了大半個下午, 積雪比白日裡要厚許多, 想著明兒一早要比之前起的還要更早, 免得耽誤早朝, 玩了沒多會兒, 溫窈就讓竹星把丸子抱下去,吩咐宮人準備就寢。

等溫窈洗漱好了進來,一抬頭就看到容翦已經換好了睡衣, 手裡拿著本書,看得很是認真。

咦?

溫窈心頭微微詫異,明明一下午都在玩,這都要睡覺了,又看起書來?假勤快!

拿了本書裝樣子一個字都沒看進去的容翦:“……”

睡衣也自己換好了?還以為今兒還要她給換睡衣呢,宮人順手換好多方便,上次非要折騰她?

猶豫半天最後自己動手換下睡衣的容翦:“……”下次不換了!!!

他把書往旁邊的案子上一放,看了還站在那兒整理頭發的溫窈一眼:“燭火晃眼,滅了。”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到,看你還挑不挑得出朕的錯來?

溫窈應了一聲,不疑有他,隨手把頭發綁起來,就把殿內的燭火全都吹滅,心道,之前也沒聽你說過晃眼啊,要不她留一盞罷,免得夜裡有什麼事什麼都看不到……

她還沒嘀咕完,容翦就沉著個臉道:“都滅掉!”

溫窈馬上笑著應聲:“臣妾遵旨!”

轉臉,她就嘀咕,又在發什麼火?誰又招惹他了?

吹滅最後一盞燈,伴隨黑暗而來的還有安靜。

溫窈適應了一下,便朝床榻走去,剛走到跟前,正要跟容翦說,她睡外側,明兒一早好方便伺候他起身,還沒來得及開口,腰就被一隻手箍住,等她再回神時,已經被容翦壓在了身下。

原本覺得沒什麼的溫窈,感受著打在臉上的溫熱氣息,突然就緊張起來:“皇、皇上可要……”

“不要!”容翦定定看著她:“愛妃在緊張什麼?”

雖滅了所有燭火,但殿內也不是什麼都看不到,兩人視線在黑暗中對上,溫窈屏住呼吸嘴硬道:“沒、沒有啊,臣妾隻是一下沒適應黑暗,嗬嗬。”突然撲過來,餓狼撲食麼?嚇我一跳!

看著她瞪圓的眼睛,還是口是心非的嘀咕,容翦一點兒都不生氣,他低頭,同時摟著她腰的手收緊,兩人之間的距離再次拉進。

“現在呢?”他刻意壓低的嗓音,裹在淡淡的笑意,在她耳邊問:“適應了麼?”

溫窈頭皮登時就炸了。

這個樣子的容翦實在是同既定印象裡的人差彆太大,溫窈又有點怕了,她試著動了一下,想躲開一點兒,突然這樣實在是太嚇人了……真的不是假的嗎?這是個假的罷!

好好的氣氛被她真的假的攪合,容翦恨得牙根癢癢,他低頭懲罰地咬了一口。

“唔!”

溫窈悶哼了一聲,酥麻便隨著爬遍全身的戰栗,讓她大腦一片空白。

怎麼又咬人?

她稍稍偏頭躲了下,然後嘴巴就被親住了。

溫窈:“……”

痛痛痛!

還沒恢複過來的嘴唇,被容翦一親,溫窈就痛得在心裡哀嚎。

容翦被她嚇了一跳,聽清楚她在嚎什麼,隻得把動作放輕了些,另一隻手安撫地揉她的發頂。

好不容易緩過這股痛,適應了的溫窈,剛剛放鬆一點兒,就清楚地感覺到她睡衣帶子被解開……

溫窈:“……”他怎麼這麼熟練?

容翦氣死了,在她耳朵上恨恨咬了一口:“專心點!”

溫窈打了個哆嗦,在心裡嗚嗚嗚,她還不專心?她都任擺布了,還要怎樣?

容翦一狠心,手直接往下……

然後緊張地都不會動了的溫窈突然感覺到小腹一陣墜痛,然後她整個人都僵硬了。

容翦也愣了一下。

兩人保持剛剛的姿勢一動不動,還是溫窈最先回過神,一把推開容翦,直接坐了起來。

微弱的光亮從窗子溜進來,黑暗中,容翦看著他一手的紅,臉都綠了。

溫窈也沒想到居然真的就這麼巧。

她都顧不上自己了,忙胡亂抓了什麼給容翦擦手,一邊擦一邊衝外麵喊:“來人!”

南巧、和秋文還有安順都在外頭候著呢,正心照不宣地各自歡天喜地,突然聽到溫窈急惶惶的喊聲,三人都嚇了一跳,南巧忙應了一聲,正要進來——

“先彆進來!”

容翦一聲冷喝,南巧立馬不敢動了,同時一顆心也揪了起來。

皇上語氣有點不大對啊,這是怎麼了啊?

容翦下床,撿起地上的衣服,先給她裹嚴實了,這才去找自己的衣服。

溫窈快哭了,哆哆嗦嗦道:“你、你的在這裡……”

剛剛被她急急慌慌扯過來給他擦手,已經沒法穿了。

容翦看了一眼,什麼也沒說,走到小屏風處,拿了件外衣披上,

溫窈又尷尬又丟臉,壓根不敢去看容翦,聽到他往那邊走,隻敢偷偷瞄一眼,因為身高的緣故,再加上她不敢抬頭,就隻看到了兩條勁瘦的大長腿。

溫窈:“……”哇!這腿好性感!

因記著她之前嘀咕的‘那麼多人也不穿好衣服都被看到了’正在把自己裹起來的容翦,聽到這聲驚呼,黑暗中一張臉,青兒黑,黑了青。

披好外衣,他這才沉著臉衝外麵道:“進來罷。”

南巧低著頭進來,先掌了燈,沒敢抬頭,就安安靜靜等吩咐,原本她以為皇上會吩咐什麼,結果就聽到主子壓低嗓音偷偷喊她,她看過去,就見主子正一臉窘迫地衝她招手。

南巧:“?”

她忙走過去,聽完主子的話,南巧臉都白了。

怪不得剛剛進來的時候,皇上臉色沉得那麼嚇人呢。

“……準備熱水,皇上沐浴,”溫窈小聲吩咐南巧:“被褥全都換新的,幫我把外袍拿過來,我去收拾下。”

南巧看都不敢看皇上,小跑著去外麵給秋文傳話,又跑回來拿了主子的外袍給她穿上。

因為都覺得今兒肯定要侍寢,熱水一直都備著的,溫窈剛穿好了衣服,外麵就說熱水備好了。

溫窈咬了咬唇,硬著頭皮看向容翦:“皇上去洗一下罷?”

容翦瞪著她,見她臉白的不像話,神色稍稍緩和了些:“你還不去收拾?”

一直站那兒,會舒服?

溫窈以為自己被嫌棄了,也沒再說什麼,頂著一腦門冷汗,由南巧扶著她出去了。

算了,她現在也顧不上容翦了,反正秋文和安順都在,就交給他們好了。

溫窈一走,殿內就隻剩下容翦,明明隻有他一個人,殿內氣氛卻陡然凝滯起來。

他看了眼狼藉的床榻,後槽牙磨得咯吱響。

皇上不開口,秋文自然不敢進來收拾,也不敢多言,就在外麵靜靜等著。

容翦站在那兒緩了好一會兒,胸腔的這口鬱氣總算順暢了些。

他算是發現了,這傻子就是老天爺派來折磨他的!

又站那兒緩了一會兒,他才喊安順進來伺候。

就寢前溫窈已經洗過澡了,現在不得不又洗一次。

等她收拾好了再回來的時候,寢殿內已經收拾好了,就是容翦臉色還是很不好看。

坐在床上,生悶氣的容翦,聽到動靜抬頭看過來。

剛剛沐浴的時候,他就告訴自己,等會兒對她和緩著些,結果視線落到她身後南巧手裡抱著的被褥上,臉就又沉了下來。

床榻上被褥都已經換成新的,又抱一床被子來乾什麼?

想到之前她曾經嘀嘀咕咕,要一人一床被子睡,容翦臉色就很不好看了。

溫窈隻當他是生剛剛的氣,衝他行了個禮:“皇上恕罪。”

容翦氣非常不順,下巴抬了抬:“又抱床被子做什麼?”

溫窈示意南巧,南巧便抱著被子放到了暖塌上整理好。

容翦:“?”

溫窈解釋道:“臣妾怕再驚擾皇上休息,今晚就睡在暖塌上。”

這個時代好像對月事有忌諱,覺得不吉利?剛剛都那樣了,再睡一張床,萬一把容翦惹毛了,那她不是慘了,但這麼晚了,又不好重新收拾出一間房,她乾脆就睡暖塌上好了,反正暖塌也夠軟和的。

南巧整理好被子就靜悄悄退了出去,溫窈要去滅燭火,便對容翦道:“夜深了,皇上快歇著罷。”

前前後後耽誤這麼久,明天還要起那麼,再不睡明兒不得困瘋?

容翦快被她氣死了,瞪著她:“你給朕回床上睡!”

他這樣的語氣,溫窈更不敢過去了,苦口婆心道:“皇上明兒四更天就要起身,還是快些歇息罷,臣妾睡暖塌就好,皇上有事喊臣妾就是。”

說著她就去滅燭火。

容翦氣得不知道拿怎麼辦才好,還剩最後一盞燈時,他道:“留一盞。”

溫窈正不想都熄了呢,夜裡肯定要起夜,都熄了,黑燈瞎火,不方便。

她這會兒其實很不舒服,因為上次月事才過了二十天,所以上午那會兒,腰痛腿痛頭痛肚子痛,她都沒往這方麵想,隻當自己是玩雪玩太久,累的。

往常沒到這幾日,她就非常不舒服,因為上午雪地裡玩了快一個時辰,她現在快疼死了,隻是因為嗎麵對著容翦,才咬牙強撐著。

她爬上暖塌,把被子裹嚴實了,這才抱著被子裡南巧給她備好的湯婆子,露出個腦袋,衝容翦道:“看,臣妾睡這裡挺好的!”

看她臉那麼白,容翦臉色稍稍緩和了些,語氣也溫和了不少:“回床上睡。”

溫窈是真的不敢去,她今夜肯定疼的睡不安生,本來鬨這一出就把容翦氣夠嗆,再把他吵醒,那她才是真的慘了。

容翦:“……”

這傻子,又笨,又軸,容翦剛剛順了氣,登時又不順暢了,他直接起身,走過去。

溫窈:“!!!”

乾什麼?

她一邊裹緊被子一邊解釋:“臣妾睡在這裡真的可以,臣妾身上不爽利,夜裡肯定起夜好幾次,一定會打擾皇上休息,這……”

她話沒說完就瞪圓了眼。

容翦直接隔著被子把她抱了起來。

因為她把被子都壓在了身下,把自己裹得像個毛毛蟲,現在容翦連被子帶人一起抱起來,她連掙紮都掙紮不動,像個束在繭裡被紮了口的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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