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番外(15)(1 / 2)

民國小商人 愛看天 7856 字 3個月前

自從那天送過枇杷之後, 謝璟和白九有了小秘密。

謝璟起初有些擔心,他知道白九和舅父關係不算好,總是忍不住以謝家主的角度去考慮。半個月過去了,西川城裡依舊平和, 未見一丁點風聲流露在外。白九見了謝璟, 也從不提當晚那回事, 隻是跟謝璟又討了兩次枇杷吃,誇他挑的好,摘的枇杷甜。

謝璟見他守口如瓶,隻覺得對方是謙謙君子, 對白九印象越來越好。

他經常跑去找白九, 有的時候是找張虎威學打槍, 但有的時候也不為了什麼就是單純想見見對方。

吃到一口好吃的酥餅,亦或者摘了一串新鮮的葡萄, 都想拿去給白九嘗嘗。

見得多了,謝璟也開始對自己那封沒有收到的信感到好奇, 他想知道信裡白九都跟他說了什麼, 想知道對方跟他說的每一句話。

但他跟白九問起的時候, 對方卻隻搖頭,不肯說。

謝璟急得抓耳撓腮,跑回家裡又去跟舅舅要信。

謝泗泉這兩日在生意上吃了白九一個悶虧,正心裡有火, 聽到就立刻道:“白老九什麼意思, 平日裡把你哄過去待一天還不夠,如今還挑唆著你回家同我吵架來了?我就知他不是好人!”

謝璟卻道:“我隻要我的信,舅舅,你快還我!”

“你問過你爹沒有?”

“問了, 我爹說他什麼都不知道,我早上才去問的,他帶阿娘要出去購船,今日早上走的時候還給了我好些錢。”謝璟伸手,堅持不肯退一步,“舅舅莫說這些沒用的,你快還我信。”

謝泗泉氣得要死,問道:“你爹就沒同你說彆的?”

“沒有啊。”

“你就知道同我來鬨,我現在讓人把你爹追回來,你再問他。”謝泗泉站起身走了兩步又折返回來,眼睛轉了下試探道:“不若你跟我一同出去,反正也好久沒去外頭了,舅父帶你買條船,正好分兩船貨給你。”

謝璟不去,他還想著賽馬的事,才不想離開西川。

謝泗泉道:“你長大了,不能再跟小時候一樣貪玩,聽舅舅的話。”謝家主打著自己的小算盤,他外甥跟那個白九交情再好,到了生意場上那也是競爭關係,幾次交鋒下來,能好到哪裡去?

謝璟聽他分析,卻擰起眉頭來,反過來幫白九說話:“舅父莫要太欺負人,白九已經很好了,他幫……咱們好多的。”

謝泗泉氣笑了:“我用得著他幫?!”

謝璟看他,板著臉道:“舅父說話做事,還是要謹言慎行。”

“……”

謝璟是個倔脾氣,想要什麼,絕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這幾天但凡見到謝泗泉都要跑過去討要自己的那封信。

謝泗泉被纏得沒法子,也不見姐夫回來,隻能叫了一個大掌櫃過來充數。

那位大掌櫃也是人精堆裡磨練出來的,抬眼一瞧心裡就有數,當即躬身賠禮,一疊聲都說是自己的錯,全攬到了自己身上:“小主子,那日商行裡貨物多,來往信件準是我給弄混了,也不知傳遞的是什麼貴重物件,總之是我的失職,丟了什麼,您儘管說,認打認罰我都領。”

謝璟哪裡肯跟一個年過半百的老掌櫃置氣,加上這位也是他阿娘一直信賴有加的人,趕忙過去扶起來,跟老掌櫃說了幾句恭敬客氣話。

謝璟知道信要不回來了,悶聲道:“罷了,我不要了。”

他說完,就自己走了。

謝泗泉賞了大掌櫃,坐在大廳裡沉著臉,半天沒吭聲。

周圍的人嚇得大氣不敢出,生怕觸了家主黴頭。

徐駿進來,瞧見倒是沒其他人害怕,走過去抬手給他揉了揉眉心,問道:“做什麼自己在這裡生悶氣,誰惹你了?”

“還能是誰。”

徐駿笑道:“我猜也沒有旁人,璟兒說什麼了?”

謝泗泉心裡不痛快,“他幫著一個外人來氣我。”

“不可能,一定有個緣由。”

“……”

謝泗泉講了信的事,徐駿聽完也幫著謝璟,勸道:“你何苦逗弄他,璟兒脾氣你也知道,他認定了什麼不撞南牆不回頭,你若是真拿了,早些還給他才是。”

謝泗泉道:“我哪裡是拿了,我不過是那天和姐夫喝酒的時候趕巧商行裡的人送了好些書信,酒壇子翻了弄濕了一大片,下頭人怕裡麵有什麼重要物品,趕緊給取了拿出來在火邊烘烤,我喝多了酒,看不太清,是姐夫先瞧見寫的什麼。”

徐駿也好奇:“信上寫了什麼?”

謝泗泉擰眉,煩躁道:“白九那小子要來西川提親。”

“提親?跟誰?”

“還能是誰,跟璟兒!”

徐駿怔愣:“他們不過是小時候認識,怎麼突然要提親了?而且白家這樣的世族,白九既是家主,家裡怎麼能容忍他胡來,我從未聽說他還有其他兄弟姐妹,這,能行嗎?”

謝泗泉道:“我也是這麼想啊,誰知道這小子打什麼主意,但是這信絕不能讓阿姐瞧見,你不知道,我們和白家還有一樁舊事未了。”

他把謝璟出生時候的事講給徐駿聽,倒是讓二當家有些沒想到,謝泗泉道:“阿姐若是知道,白九提什麼,她肯定是答應的。”

徐駿點頭:“倒是也有幾分道理。”

謝泗泉不爽:“你站哪邊的?”

徐駿看他:“我是覺得阿姐沒說錯。”

謝泗泉歎了口氣,道:“我也知道,我們謝家是虧欠許多,當年去北地的時候就已想好,哪怕是白家開口要了這片鹽場我也是答應的。但璟兒又不是什麼物件,怎麼能送給他呢?”

徐駿又問:“那日看到信,姐夫如何說的?”

“還能怎麼說,他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對外還有幾分威懾,到了家裡還不全聽阿姐和璟兒的話?瞧見信當下就紅了眼眶。他舍不得兒子,又驚嚇過度,一失手信掉到火裡燒了。”謝泗泉嘖了一聲,“他不敢跟璟兒說偷瞧了信,也不敢阿姐提信上的內容,隻求我就當沒收到那封信,彆告訴璟兒,我瞧他可憐就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