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夥,還沒說你胖,你就喘上了,夏油傑額頭跳出了一個青筋,表情也危險了起來。
見小夥伴的表情不太好,並且擺出了召喚咒靈的起手式,五條悟哼哼了兩聲,翻身坐起,擺出了一幅「來呀,大乾一場」的架勢。
家入·救火隊成員·硝子歎了口氣:“這裡是老師的宿舍,你們要鬨也彆在這兒鬨。五條,怎麼回事?”
“你們忘記了剛才我說過什麼嗎?”五條悟提醒道,“總監部那邊。”
兩人一愣,齊齊露出震驚之色:“不會吧,總監部還能找過來了?”
“總監部效率那麼高?”
二人頓時麵麵相覷,五條悟噗嗤一聲笑了:“很好,顯然兩位都抓住了總監部的精髓。放心吧,找不過來的,神山老師技術還是很可靠的。”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少年眼睛微微眯起,俊美到可以用漂亮來形容的臉蛋上透出了幾分意味不明來:“我想,應該是總監部向平民咒術師示好,大家可以坐下來一起談一談了。而夜蛾老師也是平民咒術師,又是咒高的老師,平時威望也不錯,所以有人找到他這邊了吧。”
“至於為什麼找神山老師,你們沒有看到論壇上有人建議嗎?就是平民咒術師大多脫離了普通人群體,建議他們如果有談條件的機會,先和有法律知識的普通人交流一下。”
五條悟將教科書在指尖轉了一圈,輕笑一聲:“夜蛾老師最近能接觸到又能交流具有法律知識的人,當然就隻有神山老師了呀。”
或許事實正如五條悟所說,當神山透和夜蛾正道回來的時候,兩位成年人都已將情緒整理得很好,半點都看不出什麼。
但如果仔細觀察,就能發現夜蛾正道眸中多了幾分深思和堅定,顯然是從神山透這裡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見幾個學生都不打算離開,夜蛾正道提醒了大家一句早些休息,便先一步告辭了,順帶一提,還是從窗口。
“因為從走廊回去,會驚動不該驚動的人吧。”神山透換上室內拖鞋走到暖桌邊坐下,見三個年輕人齊齊看過來,眼神中滿滿的好奇簡直要滿溢出來,頓時一曬。
他先給自己倒了杯暖烘烘的玉米須大麥茶,捧著杯子道:“想知道呀?”
“是呢,快告訴我們吧——神——山——老——師——”五條悟刻意拉長了音調道,他陰陽怪氣的語調立刻換來了兩個同學疑惑的目光。
神山透倒是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他調整了一下坐姿,輕笑著說:“五條同學你不用問我吧,不是應該已經猜到了嗎?”
“哎~”五條悟拉長音調,忽然換了一種讓他的兩位同學毛骨悚然的語氣說,“但是人家想聽老師說嘛~”
“啊!!好惡心,五條悟你再這麼說話你就出去啊!”
“悟,你最近是不是吃錯藥了?”
他的兩個同學都覺得自己受到了巨大的精神攻擊,齊齊抱頭表示非常受不了。在兩人的的聯袂抗-議中,五條悟“切”了一聲後隨手拎了個坐墊抱著,看上去終於老實了。
“其實也沒有什麼,就像你們猜到的那樣,總監部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向平民咒術師釋放了友好信號,雙方可以坐下談一談,夜蛾老師是想要作為平民咒術師的代表前去洽談,被我阻止了。”
三個學生齊齊訝然。五條悟在驚愕過後露出了一絲思索的神情,片刻後他微微蹙眉:“你覺得這次總監部不懷好意?甚至會牽連到夜蛾老師?”
夜蛾正道的身份和地位並不單單是平民咒術師那麼簡單,他是已經紮根在了咒術世界的土地上的一級咒術師,又是東京高校的導師,還是他五條悟的老師。
這並不是自戀,但在他們這種以傳承為維係的咒術世界中師生關係是相當緊密的聯係,說是不亞於血緣關係也不為過,身為他五條悟老師的身份多少也能給夜蛾正道帶來庇佑。
“會被秋後算賬哦。”黑發褐眸的青年眼簾微垂,他將鼻梁上的黑框眼鏡往上推了推,“如今的妥協不過是他們的權宜之計,千萬不要小看一個運營多年的組織,尤其他們的內部構成大多是更為古老的家族成員,他們都有著非常豐富的對抗鬥爭和抗-議的經驗。”
“就算如今平民咒術師聲勢浩大,在他們眼裡也不過是秋蟬,雖然聒噪,卻是一盤散沙,隻需等到寒風一起,便自然會湮滅。即便有那麼兩三個能在寒流之中撐下來,也可找出來輕鬆捏碎,他們需要做的就隻是等待而已。”
“我知道你們想說你們有強者,但是一個絕對的武力能夠震懾多少年呢?江山代有才人出,現在平民咒術師中出現了強者,焉知過個十年二十年,世家大族中不會再出一個天才?”
“拿破侖不可一世的時候可沒有一切掣肘,羅馬教皇都隻能被他軟禁,但最後呢?曾經跪著親吻他袍子的元老院不也將他們的皇帝陛下拋棄了?元老院做了什麼嗎?不,他們什麼都沒有做,他們也隻是在靜靜地等待而已。即使是最強者,隻要被證明他不是無法打敗的,隻要他的行為稍有失控,隻要他擁有勢均力敵的敵對勢力相持力有不逮,那麼他們就會像是抓住秋蟬一樣抓到了機會。”
“這,就是政治家。”
青年輕輕開口,他用最溫柔的語氣和用詞,為還在成年人羽翼下生長的少年們揭開了真實世界的一個角落:“和他們下棋的人轉了很多輪,但單論耐心、忍耐和審時度勢這一點,便沒有多少英雄能夠在其麵前長久。”
神山透在三個少年撼然的目光中喝了一口茶:“要鬥過這樣的人不容易,但我可以為你們提供一個思路。”
“其實也很簡單,拉扯起自己的班底,然後徹徹底底地踢開他們,建立一個全新的係統,然後自己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