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1 / 2)

在走近到可以清晰看到人模樣的時候,神山透幾乎不敢確認那就是自己認識的五條悟。

他的模樣看上去比上一次星漿體事件時還要糟糕。

破損的衣物,沾著乾涸血跡的臉龐,狼狽地坐在滿是臟汙泥濘的地麵上,看上去可憐極了,而且少年還被很多髑髏團團圍住,看上去像是被鉗製的模樣加重了這份淒慘感。

更重要的還是精神狀態方麵的疲憊。

上次見麵時,五條悟可能是為了逮他,雖然受傷但精神力卻如同火焰般熊熊燃燒,現在這個卻像是沉入了海水的深淵一般,冰寒又平穩,充滿了疲憊和悲傷。

他遇到了什麼?也就不到半年,怎麼情緒糟糕成這樣?而且……神山透的目光不由落在了他透出肉色的高專校服上。

咒術師的敵人有著千奇百怪的攻擊手段,所以高專校服耐臟耐磨,製造時加入了特殊的材料,加上特殊的織造手段,尋常的破損校服會自行修複。

雖然不至於破口能做到重新貼合的程度,但麵料自行蓬彈後起碼能恢複一定的防護能力,至少在外人看來不會出現巨大的孔洞,讓咒術師們太過於狼狽。

當然,高□□服的防護效果對五條悟來說沒什麼用。

他本身強大的實力讓他麵對九成的咒靈都能一擊解決,就算有難纏一些的咒靈也無法突破他的“無下限”術式。一場戰鬥下來,這人甚至可以做到鞋底都不沾灰塵。

他之前還和自己炫耀過現在他已經能24小時保持無下限並且控製術式被動反擊了,所以能讓他變成現在這樣的……

神山透皺著眉看向擠在五條悟身邊的諸多骷髏,搖了搖頭,不可能,這些骷髏和他一路過來時候遇到的沒有什麼區彆,最多也就是雜兵的程度,要是他們都能傷到五條悟,那些被他祓除的咒靈恐怕得來個爆哭。

而且從他衣服的破損形狀來看,明顯是利器造成的,而這裡沒有一個骷髏是帶著武器的。

五條悟此刻半躺在地上,隻用一層薄薄的無下限隔絕了自己和身邊蠢蠢欲動的骷髏,看著緩緩走來的陌生青年時,他表情絲毫沒有半分緊張,反而有些興致盎然。

就在半個小時以前……唔,現在這個時間是否正確他也不能確定,姑且就當做是吧。半小時前,他遇到了策劃了一場針對澀穀攻擊的主謀,而那個主謀有著和他的摯友夏油傑一模一樣的麵孔、聲音和咒力波動。

因為猝不及防間見到曾經手刃的友人,心神大震的五條悟不由生出了和友人沒有走向相悖之路前的回憶,而他的回憶卻給了對方使用咒物封印他的契機。

特級咒物【獄門疆】,傳說是平安時期的僧人源信大師的□□所化,可以封印住一切生物。

當然,如此逆天的生物封印要求也非常苛刻,首先它要求明確發動術式,雙方目光接觸,而且被封印的生物必須在它周圍半徑四米內停留超過一分鐘。

在實際的生活中,如果可以將人困住一分鐘不動,那也不需要動用到【獄門疆】,而對於強者來說,就算他們不知道獄門疆是封印器具,在看到它的瞬間本能反應也應當是遠離。

所以這原本是一件雞肋的咒物,如果沒人注意到這件咒具所承認的【時間】不僅僅是現實中的時針秒針轉動,還包括存在於精神世界的時間的話。

五條悟就是在這裡著了道,因為腦內產生了和摯友在一起的回憶的時間,他滿足了獄門疆啟動的要求,被關到了這裡。

不過這玩意還挺雙標的,在外麵時候他腦內的時間算時間,進到了裡麵,腦子的時間就不算時間了。

但就在方才,他嘗試將腦內時間轉過了一千年,但獄門疆卻隻是像信息處理超載的CPU一樣卡頓了,並沒如他所想將他放出去,反倒是五條悟自己,在短時間內回憶整整一千年的龐大記憶量讓他的大腦運轉直接過載,此刻他頭痛欲裂。

但這種疼痛對於擁有六眼的五條悟來說當真不能算什麼,從出生開始,這種疼痛就長期和他相伴,如今也隻不過是稍稍激烈一些而已,對他沒有太大的影響。

他做出的唯一動作也就是重新戴上眼罩而已。

而現在,當五條悟看到莫名出現在這個空間裡的第二人時,他也沒有露出警戒的姿態,他甚至友好地衝著對方揮了揮手:“啊,這樣叫我的人,你還是第一個啊,聽起來真不錯,那我怎麼稱呼你呢?”

“就網名吧,PINK萬歲的那個。”神山透沒有多想,他走到五條悟麵前五步的距離停了下來,粗粗打量了人片刻後,不由皺起眉來,“你怎麼回事?誰把你傷成這樣的?他人呢?”

“沒有進來哦,這裡應該隻有我……原本是這樣的,但是現在多了一個你,叫網名什麼的也太羞恥了吧,反正這裡就我們兩個,用第二人稱就行了。”五條悟微微歪頭,他甚至悠閒地調整了下眼罩,隨手將它往上推了下,白發也因此由原本柔順垂墜的模樣變成了一個標準的掃把頭。

哎……這個造型?

“怎麼了?”五條悟微微昂起下顎,“你看上去很吃驚呢。”

“唔。”神山透上下打量了一下五條悟的新造型,忽然想起了當初列車上的初見,不由露出了一個笑容,“你一年級在列車上的時候明明還嘲笑過卡卡西用護額改變發型的操作違反科學,但你現在不也用眼罩改變發型了嗎?”

“……唔?”五條悟調整了一下眼罩,用輕快的語氣掩飾道,“還有那種事情?嗯……我不記得了,對了,你身邊的那個是什麼?”

“這個?”這裡環境昏暗,加上五條悟戴上眼罩後神山透看不到他的目光落點,於是自然而然地以為他是在說飛在身邊的蜻蜓呢,於是特地給人展示一下,“是沙漠蜻蜓,小惠……就是我的教子取的名字,是不是和PO裡麵的那個很像?”

就在他出聲的時候,原本停在他袖擺上的沙漠蜻蜓在空中打了一個轉,落在掌心的時候甚至還擺了個戰爭預備POSE,這一看就是訓練過的模樣。

五條悟忍不住笑了一下:“是挺像,不過我更喜歡路卡利歐一點。對了,你什麼時候有的教子?”

“幾個月前吧,也是因為一點意外。”神山透看著他此刻的模樣,忍不住蹙眉道,“你怎麼回事?站得起來嗎?”

五條悟仰起腦袋,用帶著一點無辜的語氣親昵說道:“哎?就在這裡躺一會嘛,我有點累了。”

啊,果然。

神山透摸了摸口袋,從裡頭抓出了幾粒牛奶糖丟了過去:“你是不是沒帶糖?這是小惠的奶糖,聊勝於無吧。我不和你說話了,你先恢複一下。”

五條悟是會乖乖聽取彆人建議的人嗎?

他當然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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