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像藺北行所說,蕭秦氏是這樣哄騙了祖母進門的,祖母心裡該有多憤懣啊。
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和蕭阮猜想的一樣,這樁牽涉到皇子案件讓啟元帝震怒不已,下令讓人徹查,宮裡的內侍從上到下牽扯了好多,都被嚴懲了,但是雷聲大雨點小,查到內常侍這一級便戛然而止了,殺了幾個人後不了了之。
周衛旻因為這件事情重新進入了啟元帝和朝臣的視線,年已十三歲的他被送入了國子監就學。
蕭玨從汀蘭苑裡解除了禁足出來,立刻就知道蕭阮和蕭茹已經入宮麵聖過了,當日氣得連晚飯都沒吃,坐在飯桌旁一直抹眼淚,蕭秦氏和蕭陳氏都過來哄她,就連蕭茹也眼巴巴地去安慰她:“三姐姐,你彆哭了,陛下賞我的綢緞我分你一半好不好?”
“才不要!”蕭玨含著眼淚,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對麵的蕭阮,又氣又恨。
又過了幾天,蕭陳氏被皇後請入宮中敘舊,這一次,蕭茹終於跟著一起去了,回來後開心了,一連兩天都特意拉著蕭茹特意在萱蘭苑外麵逛,禾蕙納了悶了,特意到房間裡學著蕭玨的模樣給蕭阮看。
“三姑娘都打我們院門前走過兩三回了,一個勁兒地盯著我們這裡,都走過去了頭還擰著看,這是怎麼的了?腦袋擰歪了可怎麼辦?”
木琉在一旁哈哈大笑了起來。
蕭阮心裡明白,反正閒著沒事,就去逗逗這個妹妹吧,省得她找不到人炫耀憋出病來。
蕭茹見了她,立刻高興地朝她招手,蕭玨一臉矜持地走了過來,沒說兩句話,便把話題轉到了她入宮的事情上。
“皇後娘娘很喜歡我,賞了我很多漂亮的首飾。”她炫耀著揚起手,露出了手腕上的白玉鐲子,“她還說了,一看就知道我是有福氣的姑娘,四妹妹,皇後娘娘怎麼說你們的啊?”
蕭茹絲毫沒察覺她的攀比,憨笑著道:“皇後娘娘誇二姐姐生得好看了。”
這可戳到蕭玨的痛處了。
以前她的容貌在京城貴女中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可自打蕭阮來了之後她才知道,她隻能算是上等,蕭阮才是絕色。憑什麼蕭阮把所有的好處都占了?又是嫡長女、又有大長公主撐腰,這才沒幾天呢,家裡所有人都好像被她迷住了似的,一個個都捧著她,連以前對她言聽計從的弟弟妹妹都快要被她哄跑了。
她心裡憋氣,麵上輕蔑地笑了笑:“光好看有什麼用?你看看梅貴妃,以前可是京城第一美人,可在後宮中還不是要對皇後俯首帖耳?身為女子,端莊賢淑,這才是頂頂要緊的。”
“是,三妹妹端莊賢淑,我們言行放肆,難等大雅之堂,”蕭阮捧了她一句,牽起了蕭茹的手,“走,四妹妹,咱們一起去捉蝴蝶玩!”
相較京城,江南的民風更為開放,一到春季,很多富豪、官宦的千金都會出遊,蕭阮自然也不例外,深諳玩樂之道,撲蝶、紙鳶、鬥草,甚至射柳、蹴鞠也都會上一二,領著蕭茹玩起來花樣百出。
末了,連在蒙學的蕭亦鳴也聽到了她們的歡聲笑語,從書房中探出頭來,一臉的羨慕。西席見他沒了心思,索性也就放了風,讓他也跟著去玩了。
蕭玨想走又不願弟妹被蕭阮拉攏,想一起玩又拉不下這個臉,隻能在一旁看著,時不時地冷言戳上幾句,還不時地朝著門口張望,盼著祖父回來,也好讓他看一下蕭阮這副散漫無狀的模樣好好責罵。
祖父沒回來,蕭陳氏倒是過來了。正好蕭亦鳴舉著網兜追著蝴蝶跑過來,差點撞在了蕭陳氏的身上,被幾個嬤嬤慌忙拽住了。
蕭陳氏一看,輕呼了一聲:“哎呀,你怎麼滿頭大汗?隻怕是內褂都濕了,小心被風一吹便要著涼,不許再玩了。”
“是啊,”蕭玨趁機加油添醋告狀,“二姐拽著四妹五弟貪玩,一個個都沒個樣兒,要是被彆人瞧見了,還當我們蕭家都沒規沒矩呢,丟死人了。”
蕭陳氏納了悶了:“這是什麼話?在家裡麵玩得忘形些也沒什麼大事,彆生病了就好。”
蕭玨討了個沒趣,嘟起了嘴。
蕭陳氏拍了拍她的肩:“好了,你帶弟弟妹妹先回去吧,我找你二姐還有點事。”
“什麼事啊?”蕭玨不肯走,狐疑地問。
蕭陳氏哄她:“乖,和你沒關係的事,快帶你弟弟回去換身衣裳。”
蕭玨隻好領著人悻然走了。
蕭陳氏拉著蕭阮,慢慢往萱蘭苑走去,在蕭陳氏的示意下,婢女嬤嬤們都離開她們一段距離,跟在後麵。
“娘,你這是有什麼話要吩咐嗎?”蕭阮猜出了點什麼,側臉看向母親,輕聲問。
春光中,蕭阮白皙的皮膚嫩得仿佛能掐出水來,容顏嬌美,神情乖巧柔順。
蕭陳氏的心也忍不住就柔軟了起來。
這是她的女兒,懷胎十月,又含辛茹苦喂養到了四歲,而後卻被婆婆帶走母女分離。她盼了十年,終於把女兒盼回來了,現在看來,女兒和她並沒有因為這分離的十年生分,那麼乖巧聽話,她一定要儘好自己做母親的責任,把握好女兒的終身幸福。
“阮兒,”蕭陳氏略帶神秘地問,“那日皇後娘娘把我請去,你猜猜是為了什麼?”
蕭阮的心一沉。
“她說,她見了你很是喜歡,問了我你在江南時的情況、有無婚配,我聽她的意思,是很中意你,想讓你入主東宮。”蕭陳氏壓低的聲音中帶了一絲興奮。
作者有話要說: 三位反派:嗬嗬。
三位反派:入主東宮?先問問我們三個答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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