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 78 章(1 / 2)

藺北行僵在原地, 一時有些慌了手腳:“你……你怎麼知道的?我命他們誰都不可外泄……你彆哭了, 是我錯了!”

蕭阮眼底的淚光盈盈, 卻又努力咬住了唇, 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太過軟弱:“王爺怎麼會有錯?必定是我錯了。可能是我愚鈍,我也不知道我什麼地方做錯了事, 惹得王爺厭棄, 需要在洞房花燭夜——”

略帶涼意的唇瓣落在了她的眼睫,急促地一下一下地輕啄著,將她眼底的淚痕一點點地吻去了。

藺北行後悔莫及, 一邊親一邊道:“輕輕, 你罵我打我都行,就是彆這樣說話,是我不對, 可是我這樣做是有原因的, 我……我……”

他的聲音頓住了,一臉的懊惱,眼中掙紮不已。

蕭阮定定地看了他片刻,心裡猛然一緊,猝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到底出什麼事了?”

藺北行站起來開始解自己的衣袍。

外袍褪下了,露出了裡麵薄薄的一層素色中衣, 他身上的肌肉把中衣撐得緊緊的, 呼之欲出, 男性的陽剛之氣一覽無遺。

蕭阮卻無心欣賞, 驚疑不定地問:“你……你脫衣服乾什麼?”

藺北行心一橫, 脫去了中衣,背對著蕭阮悶聲道:“你看吧。”

蕭阮驚呼了一聲,掩住了嘴。

藺北行寬闊的後背上布滿了傷痕,有幾道泛白的老疤,但更多的卻是已經結痂的新疤,半是褐色半是鮮紅,從上到下一直蔓延到了腰間以下。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顫抖的指尖在這後背上輕撫著,又驚又痛。藺北行的身手她是見識過的,怎麼可能有人這樣重傷了他?

“屁股上還有,不信你瞧,”藺北行的臉也不想要了,一想到蕭阮這幾日的暗自神傷,他真想把前幾日想出這個餿主意的自己揍上一頓,“我被抽了鞭子、打了板子,深怕在你麵前丟臉,便想著出去避幾天,等好了再回來,可我沒騙你,這幾日我的確去了寧州處理阿訖部的事情,昨日我半夜便回來了,段琪安檢查了之後說是還有兩道傷沒好全,怕傷口又崩開了前功儘棄,便又替我處理了一下,我找了個地方又睡了一覺,這才回來找你。”

蕭阮忽然想起拜堂那一日藺北行有些僵硬的緩慢步伐和異常的表現,心裡信了幾分:“這……這是怎麼回事?誰傷的你?”

藺北行低聲道:“我瞞著祖母和你定下了親事、把你娶回了家,又在京城拖延了半年才回來,祖母大發雷霆,請了家法。”

這一次,藺北行再也不敢隱瞞了,一五一十把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

他去京城求親,並沒有得到老王妃的允可,是自己私自定下的主意。老王妃雖然沒有把兒子媳婦的死全都怪罪在蕭釗身上,但對蕭家的確沒有半分好感,如果藺北行照實說了,她必定是不會同意的,周荇宜要是知道老王妃不同意,親事也會橫生波折。藺北行索性破釜沉舟,兩邊都沒漏出半點口風,直接先斬後奏定下了親事。

天子賜婚,孫子又親自把未來的孫媳婦領到了家門前,此時木已成舟,老王妃再生氣也沒辦法,狠狠地打了藺北行一頓,手下半點都沒有留情,打得鮮血淋漓,連路都走不了了,隻能趴在床上養傷。

成親那一日,他強撐著起來迎親、拜堂,原本好的快差不多了的傷口又崩開了,鮮血把裡麵的中衣都染紅了,根本無法洞房。他覺得實在丟臉,也不想蕭阮知道這件事情節外生枝、對祖母起了芥蒂,便借著阿訖部的事情出去避了幾日,沒想到謊言這麼快就被戳穿了。

“輕輕,是我錯了,你彆哭了,”藺北行轉身抱住了蕭阮,臉頰貼在她的發梢輕輕摩挲著,“是我大男子的自尊心在作祟,不想讓你看到我那副狼狽的模樣,日後我一定不敢欺瞞你了,你彆傷心了,這幾日我簡直就是度日如年,每天想著你的模樣,我都快憋出病來了……”

蕭阮掙紮了一下,身體卻被藺北行牢牢地箍住了,動彈不得。

她既委屈又心疼,終於忍不住抱住了藺北行的腰,摸索著上麵的傷痕,哽咽著道:“怎麼打得那麼厲害……你就知道瞞著我……我……”

唇被堵住了,炙烈的吐息瞬息之間就把她包圍,唇瓣被用力地吮住了。藺北行的吻很是急切,反複含著唇瓣吸吮啃噬了片刻之後,還不滿足,開始嘗試侵犯愈加私密的所在。隻可惜,他並不得其中的訣竅,動作十分青澀,蕭阮甚至聽到了兩人牙齒互相磕碰的聲音。

她的嘴角被撞得痛了,不由得輕唔了一聲,想要後退撤離。

藺北行感覺到了什麼,緊扣住了蕭阮的脖頸,好像一下子醍醐灌頂找到了訣竅,無師自通地將舌尖頂了進來,捕捉住了蕭阮的柔軟。

仿佛一艘小船到了湖心,順著漩渦一下一下地打著轉。

又好像風箏放到了半空,被春風吹著一下一下地溫柔地飄搖。

蕭阮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暈乎乎了起來,腦中的意識一點一點地被擠走了,隻剩下了屬於藺北行的氣息侵蝕了全身,隨著藺北行的熱吻起伏沉淪……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藺北行終於鬆開了對蕭阮的桎梏,卻依然意猶未儘,捧住了她的臉。

此刻的蕭阮,和那日身穿嫁衣的明麗完全不同,柔情似水,那雙被淚水浸潤過的眸子,原本清澈明亮,此時卻好像蒙上了一層薄霧,眼神氤氳迷離,雙唇被吮得嫣紅,仿佛盛放的玫瑰一般嬌豔欲滴,唇瓣微翕著,呼吸因為剛才幾近窒息的熱吻而急促……

藺北行忍不住再次俯下身來,用雙唇輕輕摩挲著這嫣紅的唇瓣。這一次,他分外溫柔,從唇角到唇珠,慢慢描摹著蕭阮的輪廓。

蕭阮偏了偏頭,藺北行的吻落在了臉頰上。

意思漸漸清醒,指尖上粗糙的觸覺重新回到了蕭阮的腦海裡,她低聲問:“疼嗎?”

藺北行被她摸得癢癢的,這癢意漸漸地變成了一陣陣的酥麻,從後背、腰間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他不動聲色地朝著床挪動著腳步,啞聲應道:“我皮厚肉厚,不疼,就是想你的時候心口疼得厲害。”

“活該。”蕭阮忍不住嗔了他一眼。

藺北行心神一漾,又往床邊挪了兩步,眼看著床已經咫尺之遙了,遲到了幾日的洞房花燭夜近在眼前了……

“篤篤篤”,門被敲響了,禾蕙的聲音有點緊張地響了起來:“王爺,王妃,該去用晚膳了。”

蕭阮猛地回過神來,趕緊推了藺北行一下,小聲道:“快鬆開,讓你祖母等就不好了。”

藺北行尤不死心:“沒事,我祖母開明得很,讓禾蕙去說一聲,就說我回來了,她必定能體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