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得她自己想明白才行。
席臻還嘻嘻哈哈地，說明天就是他的生日，希望大家都來吃他十八歲的蛋糕。
墨竹：“明天就是你十八歲生日了。”
“是啊，所以，我真的很好奇你會送我什麼禮物。”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
一上午都平安無事，除了論壇版主和一個高個子的男生，在墨竹去上廁所的路上攔住了她。
“你就是墨竹？”穿著一身JK服的女生，不客氣地盯著她。
“對，你是？”
女生介紹自己叫胡清華，“我就是學生論壇的版主，你今天不是發了一封律師函給我嗎？怎麼，這麼快就不記得我了？”
女生的語氣，聽上去很不好。
她也是被氣壞了，第一次被人這麼搞。
墨竹居然要起訴她，還管她要幾萬塊錢的精神損失費。
這太瘋狂了。
墨竹的電話打不通，她求爹告奶的求人和墨竹搭話都無果，隻好自己來找人了。
墨竹：“不好意思，今天我給太多人發律師函了，記不得你應該是屬於正常情況。”
那女生一愣，差點氣笑了。
好家夥，這家夥到底給多少人發了律師函。
她有一點不知道的是，墨竹還挺喜歡搞批發的，不僅僅是買鞋子，發律師函也是一樣的。
所以，但凡得罪了她還可以通過法律途徑索取精神損失費的，她都給人發了一封。
“我希望你可以撤銷對我的控告。”
到現在，胡清華都覺得不可思議。
就是一點小事而已，至於嗎？
墨竹：“那可不行。”
“為什麼？”
墨竹：“你在保障論壇的言論自由，這OK，我也在維護我個人的**和名譽。我既然無法要去你刪帖，那我拿起法律武器維權總可以吧？”
女生被她說得有點愣住。
這時候，男生開口了。
“墨竹同學，這都是一場誤會，不如，得饒人處且饒人？”
墨竹：“建議你多讀書，這句話可不是這麼用的。”
胡清華：“那你想怎麼樣，你說！我現在去刪帖，怎麼樣？”
墨竹：“我不是告訴你了嗎？用法律維權，該賠我精神損失費賠精神損失費就好了。”
如果她是有心要道歉，自己肯定也刪帖了。現在來巴巴地走過來，分明就是想用刪帖來威脅自己。
這個貼，墨竹現在一點都不在意了，所有人都知道是假的，這得多虧葉嘉欣，及時把妹妹的事給澄清了。
一聽到要她賠錢，胡清華臉都黑了。
墨竹沒有理她，自己走開了。
晚上母子倆回到家時，墨言也來了，坐在沙發上吃蘋果。
“舅舅！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在外國做生意嗎？”
墨言笑眯眯的，讓席臻過去。
“這不是你明天生日嗎，我特意從外地趕回來給你過十八歲生日啊。”
席臻還挺興奮：“明天我生日，我可以主動提要求嗎？”
墨言依舊笑眯眯的：“不可以哦。”
席臻：“……那你還是回去做生意吧。”
“這熊孩子，你也太現實了吧。”
墨言一臉無奈，看向墨竹，“看，這就是你兒子。”
墨竹坐下來，給弟弟補了一刀：“你這麼沒誠意地給人過生日，要你回來有什麼用？”
墨竹沒有弟弟這麼講究，特意把蘋果切得這麼小塊放在果盤裡，還用牙簽戳著一口一口吃，她直接拿了一個蘋果在啃。
“行，既然你們都這麼說了。”
墨言大手一揮，非常豪爽：“好外甥，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一輛屬於自己的車。”
墨竹插了一句嘴：“就想要車，你有駕照嗎？”
“過了十八歲就能考，等考完了我就能開車了。”
席臻很自豪，明天他就要滿18周歲了。
他是個正式的大人了。
“好，舅舅給你買。”
“真的？謝謝舅舅！”
墨竹忽然看向墨言，皺眉：“你給他買車，會不會太貴了？他才十八歲呢，他現在有摩托車不就好了？”
一聽他媽這麼說，席臻馬上可憐巴巴地看著舅舅。
墨言連忙說：“不貴不貴，再說了，這是孩子的第一輛車，咱們做大人的大方點，沒事兒。”
“好，買吧。”
墨竹沒再說什麼了。
其實她心裡也都明白，他們都在下一代的身上，彌補自己曾經沒有的東西。
小時候想要的東西，長大了有能力買到，可也不想要了，他們都很明白這種感受，不想自己的下一代也這樣，心裡總是留下這樣那樣的遺憾。
但是，墨竹也擔心會不會讓兒子養成大手大腳的習慣。
家庭富裕固然可貴，精神教育也更加重要。
晚上睡覺前，兒子還和墨竹在一起泡腳，他突然問她。
“媽，你是不是擔心我花錢太大手大腳，以後會變成紈絝子弟啊？”
墨竹很耿直地說：“還真是這樣。”
席臻突然笑了，說：“媽，你還真是一點掩飾的意思都沒有啊。”
還朝她豎起了大拇指。
“你是我兒子，我還用得著在你麵前說什麼虛偽的話嗎？”
“這倒也是。”
母子倆對視一眼，會心一笑的同時，都感受到了其中的脈脈溫情。
現在的墨竹，已經完全把席臻當作自己的崽了。
席臻：“不用擔心，我都知道的。你今天上午收拾完高川，是不是也想和我說什麼？”
“對。”
墨竹沒想到，席臻居然什麼都知道。
“其實我都知道，你怕我逞凶好鬥將來走上了歪路，雖然你自己也做了一個挺不好的示範。”
墨竹輕輕咳嗽了兩聲，臉有點紅了，她的確沒有做到一個很好的示範。
今天使用暴力的時候，又被兒子看到了。
“媽媽好像都已經習慣了，沒法改。”
其實她也知道，自己這樣挺雙標的。
嗯，以後儘量不要讓兒子看到。
“我知道，你是怕我太衝動，以後我也不會再讓你擔心的。”
墨竹聽了，忽然覺得自己兒子是真的懂事。
他什麼都知道，也什麼都懂。
“嗯。”
“媽媽，你其實是沒有安全感，你必須要保護自己，現在你不用怕了，有我和爸爸，我們都可以保護你。”席臻說，“雖然，你今天揍人的時候，超級帥啊。”
“是嗎？”
墨竹被兒子誇讚，嘴角不自覺上揚，有意無意地問了一句，“有多帥。”
席臻用手比劃了一大圈，還覺得不夠，最後說：“在我心裡，比奧特曼還要帥。”
墨竹看著他的樣子，內心似乎有一塊塌陷了下去，變得特彆柔軟。
“至於那個車嘛。”席臻慢吞吞地說了一句，“如果你還是覺得我十八歲不適合買車，我也是可以妥協的。但是呢，媽媽你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不用了。”墨竹看著他貓一樣的眼睛，伸手擼了一把他的頭發，點了點他的額頭，“媽媽相信你，你是十八歲的大人了，有獨立思考的能力。”
而且她知道，他很想要那個車。
“謝謝媽媽。”
席臻現在對媽媽撒起嬌特彆習慣，也算是如魚得水了。
——
席臻的十八歲生日，在某酒店包了一個包間。
除了墨竹，大人們都沒參加，怕他們覺得不自在。
“席哥，十八歲生日快樂。”
葉嘉欣是第一個到的，還帶來了小嘉瑜。
“這可是我媽媽親手做的餅乾，非要我一起連生日禮物帶給你呢。”
小嘉瑜奶聲奶氣地把餅乾遞到他手上：“哥哥，生日快樂哦，你又長大了一歲。”
“謝謝小嘉瑜，還有餅乾也替我謝謝阿姨。”他捏了一把小孩子的臉蛋，太Q彈了。
席臻叫了橙汁牛奶和碳酸飲料，都是大家愛喝的東西。
至於酒，他們都不喝。
收禮物的時候當然是最開心的，陳瀾和喬瑾肖英他們陸陸續續到了，送上了禮物。
“老大！新的一歲，我們還是好兄弟！”
放下禮物後，喬瑾坐下來，搓了搓手。
“哇，今天可以吃到什麼好吃的呢？”
“你就知道吃。”陳瀾拍了他一下，“今天哥是壽星，當然是哥點菜了，難道你還想翻天啊？”
“嘿嘿。”
肖英坐在邊上，也跟著笑了。
墨竹進來時，發現隻有秦蘭沒到。
“秦蘭還沒來嗎？”
喬瑾正喝著X碧，扭頭說：“啊，我出發前還給她發了微信，她說她一會兒會到，不和我們一起走了，我們也就沒去接她。”
“我去打電話看看。”
墨竹沒發消息，直接打的電話。
過了半分鐘，都沒人接。
墨竹掛了電話，再打過去時，對方顯示關機了。
她心裡有點奇怪，給秦蘭發了一條微信，回了包廂。
陳瀾：“怎麼了，秦蘭來了嗎？要不我去接她吧，我騎席哥的摩托車。”
墨竹：“她沒接電話。”
“她怎麼回事，是不是沒聽到啊？”
墨竹：“可能在換衣服，等會我再打個電話過去。”
大家也都沒多想，先坐了下來。
此時此刻，秦蘭獨自一人在房間裡，抱著膝蓋坐在地板上，一動不動像個雕塑。
她的眼睛黑洞洞的，紅了一圈，明顯是剛哭過的樣子。
“怎麼，你還想去那個男人的生日宴會？”
他其實顯少用這樣惡劣的口吻，對她說話。
但偶爾說上這麼一次，她就受不了。
“不去了，我去你家裡陪你，好嗎？”秦蘭輕聲細語地對手機那端的人安撫，很怕他又要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