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五十根腿毛(1 / 2)

孔臨川太陽穴直跳, 拔腿踏上樓梯。

“你乾嘛?孔先生!孔少爺!這樣闖彆人家裡不好吧?”

欣欣跑到孔臨川身前,抓住欄杆想擋住他的路,孔臨川怒火中燒將她揮開:“滾開!”

他從小的教養讓他不會對女性太粗魯,但盛怒下的一甩力氣不小, 欣欣跌坐在台階上, 屁股都墩疼了,見他大步走上去, 趕緊苦著臉站起來。

“你這樣我報警了!”

孔臨川已經走到轉角, 樓上的薑沅似是聽到動靜, 問了一聲:“欣欣, 誰呀?”

她的嗓音那麼愉快,成年女人的軟媚, 獨屬少女的嬌憨,兩者在她身上完美地兼容。

不知怎的, 孔臨川的腳步釘在那兒,再也抬不起來一步。

他可以上去。

上去之後難堪的,隻會是薑沅。

孔臨川攥著原木扶手, 指節泛白。

欣欣見他沒再往上, 也不說話,鬆了一口氣,試探著說:“沒什麼, 物業的。”

孔臨川依然沒有出聲。

薑沅沒有再回話, 隻聽到她很悶地哼了一聲, 像是被人堵住了嘴, 接著就是門被關上的聲響。

欣欣站在樓梯上,看著孔臨川,以防他再突然爆發衝上樓。

不過幾秒,孔臨川的盛怒已經斂去,他轉身沿著台階往下,語氣還算平靜:“我在樓下等她。”

欣欣觀他神色,似乎對薑沅還有點什麼意思,心說你何必呢,在這兒聽著她的牆角不堵心嗎。

何況那兩個老司機可能玩了,短則一兩個小時,興致好三四個小時也是有的。

“孔少,你有什麼事,明天再跟沅姐說也一樣的。”欣欣好心勸他。

孔臨川固執而沉默地坐到客廳。

欣欣原本收拾好東西就要走的,她從來不好意思聽淩老司機和薑副司機勁爆的牆角,不過孔臨川不走,她肯定也不能走,坐在不遠處莫名其妙地跟他一起守著。

她沒料錯,不多久,樓上的戰鬥進入白熱化階段。

房子的隔音再好,同一個屋子也避免不了聲音的傳遞,雖然被阻隔了許多,十分總有一分能漏下來,樓下又過於安靜……

薑沅叫得又急又難耐,讓人聽得也抓心撓肝。

欣欣麵紅耳赤,早有準備地把耳機掏出來戴上。

孔臨川麵沉如水,終究無法承受這樣的煎熬,他起身走向大門,經過欣欣身前時略停了一停,低聲道:“讓她給我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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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猛男依然很猛。

做完幾次還興致不減,大有要與她大戰三百回合的意思。

薑沅睡眠質量很好,和淩霍在一塊的時候更好,倒下就秒睡。

意識混沌前的最後一個念頭,在想她和淩霍應該反過來,他是那個下山采她元氣的小妖精才對。

薑沅是被一個劇烈的顛簸顛醒的,睜開眼先是一片朦朧昏暗,緩了幾秒才發現自己在車上。是淩霍的車,在深夜寂靜寬敞的馬路上飛馳。

淩霍靠在座椅上,闔著眼,但薑沅直到他沒睡著。

她裹著一個毯子躺在淩霍懷裡,窩著睡覺的姿勢並不舒服,久了脖子有點酸,但她太困了,起不來,小幅度地調整了一下姿勢。

淩霍睜開眼,低頭看她。

薑沅枕著他的腿,重新閉上眼睛,帶著鼻音的綿軟嗓音問:“去哪兒啊?”

即便在車上醒來,她也沒有絲毫疑慮。

為什麼要半夜帶她出來,有沒有給她穿衣服……這些她都沒有想,連一秒鐘的思考都懶得,轉了個姿勢就繼續睡了。

對於淩霍,她沒有一絲保留地信賴。

淩霍沒有回答,隻是用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撫過她的眼皮:“睡吧。”

薑沅在熟悉的低音炮裡又睡著了。

被淩霍抱下車時,她又醒了,這次是被一聲狗叫吵醒的。

淩霍噓了一聲,疤哥立刻安靜了,啪啪啪甩著尾巴跟在他腿邊。

但薑沅還是反射性地繃緊身體,腿都立刻翹得高高的,抱著淩霍的脖子警惕地往下看。

這一驚嚇就清醒多了,冷風一吹又吹散了睡意。

她扭頭看了一眼,是雎水山莊,淩霍的家。

夜半無人,彆墅漆黑一片。

“你帶我來你家乾什麼?”風有點刺臉,薑沅埋到淩霍胸口,他說話時胸腔在震動。

“你不喜歡?”

“沒有。”薑沅說。

隻是到了這兒,怎麼睡覺又成了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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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霍就沒再說話,抱著她進門,聲控啟動智能係統,開了燈。

久不住人的房子顯得有些冷清,這幾天疤哥都在,所以暖氣開著,倒也不冷。

淩霍一直沒把她放下,抱著上樓,抱著走進臥室,放到床上。

薑沅滾了一圈,從裹成蠶蛹的毛毯裡鑽出來。

淩霍隻給她套了一條睡裙,鞋子都沒穿,就這幅樣子大半夜跨越半個城市趕來了這裡。

疤哥不被允許進入,蹲在門口直勾勾盯著。

雖然有人照料,但它已經兩天沒見到主人啦,激動!

然而淩霍沒有理會它亮晶晶的眼神,把薑沅放到床上,便折回去冷酷地鎖了門。

疤哥眼皮失望地耷拉下來,就地在門口趴下。

淩霍脫衣服的時候,薑沅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看他精悍的肌肉,看他背上自己撫摸過許多次的疤痕。

等淩霍在身邊躺下,她才慢慢眨了下眼睛。

“你要跟我一起睡嗎?”

“你怕嗎?”淩霍的聲音很低,眸子很深。

說實話,薑沅有點怕。

差點被掐死的感受一輩子也不見得會經曆幾次,至今讓她心有餘悸。她不知道他到底經曆過怎樣可怕的環境,才會在睡眠中那樣警戒。

她怕淩霍在她身邊睡不著,也怕他睡著,自己無知無覺地要是再碰到他……

大概察覺到了她的害怕,淩霍摸著她的臉頰,吻上她。

是很溫柔的吻法,片刻後鬆開她濕潤的唇瓣,抵著她的額頭低低道:“我不會再傷到你。”

他今天和平時很不一樣,溫柔得不像他。

但誰能扛得住這麼溫柔的淩老師啊?

反正薑沅扛不住。

“你在跟我撒嬌嗎,淩老師?”

淩霍退開,目光不明。

薑沅“害”了一聲:“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沒辦法,誰讓我就吃這一套呢。”

她笑彎了眼睛,湊上去親了親淩霍,輕輕的氣聲說:“隻要是淩老師,我軟硬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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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沅和淩霍麵對麵躺著,中間隔著二十公分的安全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