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是這輛馬車的主旋律,蘇文卿強行編故事求原諒失敗後倆人便再無話可說。
其實不是蘇文卿不想把握這麼好的機會,而是她知道經過上次祠堂那番騷操作後她再怎麼和蘇錦笙解釋都沒有用了,不管她說得多感人淚下,蘇錦笙隻要一句——上次祠堂的事情你怎麼解釋就足夠讓她啞口無言,一招斃命......
馬車緩緩地顛簸前行,又過了兩個時辰,蘇府一行人終於到達北山山腳下,幾乎是馬車一停,蘇文卿就急忙拉開車簾跳了下去。
這馬車剛坐的時候蘇文卿確實興致勃勃,不管是車還是外麵的景色她都覺得新鮮,但顛了整整三個半時辰,什麼新鮮勁也都被顛得煙消雲散了。
蘇文卿渾身上下都和散架了一樣,她落地後踉蹌了兩步才徹底站穩,她扭了扭腰,又反手敲了敲自己的背,其實若不是周圍這麼多不太熟的小廝守衛,她最想揉的還是自己的臀部......
馬車剛停不到三分鐘,晉王妃就帶著一群隨從笑靨如花地迎了過來,她親切熱情地拉起趙姨娘的手,“你們怎麼才來,可讓我一頓兒好等。”
蘇文卿跟在趙姨娘身後默默感慨,原書中晉王妃因為趙姨娘是妾室心中一直瞧不起趙姨娘,甚至或多或少還有些鄙夷,而趙姨娘因為晉王妃高傲小氣也對她諸多微詞,所以麵前這對宛若許久不見交情甚篤的閨中密友是誰?
不愧是都是資深宅鬥怪,這演技要是去評獎,什麼影後影帝都得靠邊站。
趙姨娘笑容可掬地抱歉道:“三丫頭久病方愈,我擔心走快了她身體吃不消,勞煩王妃久等了。”
???又是我???
蘇文卿驟然背鍋,隻能上前一步福身行禮道歉。
晉王妃對這個態度十分滿意,她待蘇文卿行完禮後才親切地將蘇文卿拉過來,“上次老太君壽宴你落水可真是嚇壞我們了,幸好隻是虛驚一場,如今身體可還有哪裡不適?”
蘇文卿低頭垂眉,恭敬地回道:“勞王妃掛心,已經無恙了。”
晉王妃輕輕地拍了拍蘇文卿的手,“無恙就好,不過我瞧你的氣色竟比落水之前還好些,原先美也美,就是讓人瞧著總有些病美人的感覺,如今倒是不一樣了,看來劉太醫的醫術確實高超,等明兒我得把他叫過來給我好好調養調養。”
蘇文卿垂眉露出幾絲不好意思,然後禮尚往來對著晉王妃一頓彩虹屁亂誇,什麼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什麼不認識您的人都會覺得您才年方十八......誇得晉王妃絲巾掩唇笑得合不攏嘴。
晉王妃“哎呦”了一聲:“你們瞧瞧我,一說起話什麼都忘記了,快請快請,彆在外麵站著了。”
蘇文卿在心中長長鬆了口氣...再不結束我真沒詞兒可誇了...
蘇文卿因為舟車勞頓、受到驚嚇和拍馬屁用力過度造成的身心俱疲在看到住的地方的那一刻煙消雲散。
北山春宴,說好聽點就是為期五日的野餐,野餐的住宿環境再好能好到哪裡去,她已經做好了和螞蟻兄們一起擠五日帳篷的準備,但是萬萬沒想到啊......
終究是貧窮限製了她的想象,她低估了封建主義**奢侈的程度...
這青瓦白磚,這小橋流水,這繁花錦簇....這是照著紫禁城的大小依山而建了一個蘇州園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