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俞眉頭深皺,“這可如何是好,若是文卿一直好不了,和三......”
“你給我住嘴,”老太君瞪了蘇俞一眼,繼而轉頭慢慢向劉太醫詢問道,“劉太醫您隻說不太好,卻沒有將話說死,是不是說明還能治?”
劉太醫麵色沉沉地搖了搖頭,“不好說啊......蘇姑娘病得突然......毫無預兆......我隻能開點藥調理......但是能不能熬過去......怕是還要看蘇姑娘自己的造化......”
老太君撐著扶手起身道:“要不然這樣劉太醫,我們去外間說話,讓文卿好好休息。”
“好好,”劉太醫起身將脈枕收進藥箱,“請。”
蘇文卿一動不動地躺著,直到房門關上的聲音響起才賊溜溜地睜開眼睛,她不會是要否極泰來了吧?這是踩了什麼狗屎運!如此一來她裝病就能順理成章了!謝世安果然說得沒錯,車到山前必有路!
蘇文卿激動地翻了一個身,突然摸到適才太醫放脈枕的地方多了一小包東西,她心中一動,猛地坐了起來。
果不其然,其中包了幾個小巧精致的竹筒和一封信,信中詳細介紹了每一種藥丸的使用方法和效果,並且在最後囑咐道這些藥丸都有不小的副作用,可以應急,但是最好不要常用。
蘇文卿看著謝世安信中最後一行的“劉太醫可信,好處已給,可放心使喚”不由笑了出來。
她小心翼翼地將藥瓶在被褥下藏好,感覺有一股暖流從心底流向四肢百骸。
——
有劉太醫的保駕護航,蘇俞再也不敢對蘇文卿疾言厲色,生怕一個不小心會弄得自家女兒撐不到出嫁那一天。
老太君為了讓蘇文卿靜養,也為了徹底杜絕傳言中她那非謝世安不嫁的少女心,派人將她的院子裡裡外外都圍了起來,就連丫鬟和小廝都換成了自己的親信。
蘇文卿整日不是躺在床上發呆,就是坐在院子裡發呆,劉太醫每次過府切脈成了她日子的唯一盼頭。
她將劉太醫送走後將丫鬟都打發了出去,她趴在床上激動地將適才“暗度陳倉”的信從袖子中拿出,往日都是小小一張紙條,這次卻格外厚,也不知道寫了什麼。
蘇文卿細心地將宣紙一層一層輕輕展開,隻見畫中漫山桐花粉麵羞,靈雀與蝶或立於其中,或翩翩起舞,風起花落,隔著畫都像是能聞見桐花輕輕淡淡的清甜香味。
一張紙條從畫中掉落,‘聞言你近日在房中養‘病’,西郊春色正濃,恐你錯過良景,存於畫中,聊作賞玩。’
蘇文卿捧著畫看了半天,將畫中每朵桐花都來來回回地看了數十遍才意猶未儘地起身去書桌上回信。
‘春景動人,然而畫技有限,不能回禮,近日罰抄《女誡》,感覺字大有進步,再抄幾遍或許能夠獨創一家字風。’
謝府,謝世安看見宣紙上狂野不羈的字笑了起來,他提筆。
‘字,著實彆具一格,若想裝裱建議掛於內室,《女誡》此書通篇胡扯,練字尚可,萬不可深記於心。’
蘇府,蘇文卿看見字條後開心地床上打了幾個滾,如此看來,未來她走投無路街邊賣字或許也能活得不錯?
蘇文卿正想提筆誇謝世安有眼光,寫到一半突然反應了過來,不對,掛於內室?這不就是不要讓人看見的意思嗎!!
蘇文卿將誇讚的話一劃,洋洋灑灑地畫了一個小人怒而將皮球踢飛的簡筆畫送回去。
謝世安看到畫的那一刻笑出了聲。‘畫不錯,比字好,母親托我轉達想念之情,說麻將已做好,隻待你來謝府。’
蘇文卿這一次看完後沒有著急回複,她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眼睛呆呆地盯著床梁,其實她也知道,裝病這個方法最多拖時間,治標不治本,而且她隻是一顆聯姻的棋子,若是情況危及,即使她還剩一口氣,都會被抬去三皇子府……
蘇文卿歎了一口氣,隻字未提這些難處,隻是笑著回了一個‘好’字。
謝世安看見那一個龍飛鳳舞的‘好’字眼神溫柔了下來。
馬車外,小斯低聲回報,“公子,蘇大人過來了。”
謝世安將紙條收起,抬頭的那一瞬間已經將種種情緒隱藏在精致的麵具之下。
謝世安掀起車簾,“在下一直仰慕蘇大人的風采,前麵酒樓已經備好茶水,不知道蘇大人是否有空能與在下一敘。”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