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世安麵上的冷意在聽見梁韞和蘇文卿出來的那一刻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十分有眼力見地起身接過梁韞和蘇文卿手中裝‘麻將’的木盒,笑吟吟地問道:“你們研究明白了?”
坐在一旁且毫無眼力的謝晟收獲梁韞的一記眼刀……
“差不多,文卿說玩兩把就能上手,我們打算再找兩個人。”
謝世安看見蘇文卿眼中的興奮, 笑道:“我和你們一起吧。”
……當日謝世安在鬥地主裡以一敵二的壯舉還曆曆在目,蘇文卿想了想自己麻將的技術,故意裝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道:“你不用處理公務了嗎?你要是忙也可以不用陪我們, 我讓翠蝶來就行。”
謝世安笑容溫柔, “沒事, 今日休假。”
……蘇文卿艱難道:“是嗎,那太好了……”
謝世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趁梁韞轉身,小聲道:“我給你放牌。”
蘇文卿眼睛一亮, 隨即又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她堂堂埔安西村“小麻神”, 竟然淪落到要新手讓牌???
“行,你說的!”
謝世安點點頭,笑容意味深長……
‘麻將’四人組最終由期待多日的梁韞、有心一展‘麻技’的蘇文卿、不知抱著什麼心態的謝世安和被迫參加的謝晟組成。
開始幾把,蘇文卿利用自己十年‘麻生’所獲得的豐富經驗輕鬆虐‘菜’, 她摸了摸逐漸變鼓的錢袋, 眼睛笑成了一條縫。
然而好景不長,從第五把開始謝世安就讓她見識到了什麼叫做聰明的人做什麼事情都不會差,他通過觀察蘇文卿的胡牌技巧,成功‘碰胡’了一把小牌。
蘇文卿看著謝世安得瑟的表情, “毫不在意”地將銀子遞了過去。
又過了兩把,梁韞抓起牌後遲遲沒有動作,過了很久,她猶豫的語氣中帶著幾絲不確定,“文卿你來幫我看看,我好像‘胡’了。”
蘇文卿將頭湊了過去,一二三四五六七□□發發北北北??“臥槽?混一色???”
梁韞、謝晟:“混一色?”
謝世安:“臥......槽?”
蘇文卿咳了一聲,假裝沒有聽見謝世安的話,“混一色就是一種六番的大胡,可以翻三十二倍。”
梁韞滿臉驚喜,“意思就是你們每人要給我八兩銀子?”
蘇文卿抱著自己剛鼓起來的錢袋,艱難地點頭。
一直興致缺缺的謝晟掏完錢後終於起了幾絲興趣,他向蘇文卿詢問道:“這種牌很難打出來嗎?”
或許是長相,或許是常年不苟言笑根深蒂固的氣質,蘇文卿每次和謝晟說話都會產生一種被國家領導人盤問的錯覺,她擺正態度略帶恭敬地回答道:“從概率的角度來說是的,畢竟除了‘東南西北中發白’其他都是同一種花色比較難湊,如果全部都是同一種花色、沒有字牌就更難湊,那種叫做‘清一色’,可以直接翻二十四番。”
謝晟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又問道:“最高能打出多少番?”
蘇文卿:“最高是八十八番,常見的有‘十三幺’、‘大四喜’和‘四杠’。”
謝晟看著手中的牌若有所思。
蘇文卿嘴唇微張,猶豫一會兒後最終還是將勸說的話咽回了肚子,算了,燕雀安知鴻鵠之誌,她這種得過且過的小人物可能無法理解他們這些執掌江山的大人物們的誌存高遠。
當然,單從接下來的牌局中謝侯爺六次派人拿錢和沒有‘胡’過一把的結局來看,‘麻將’這種東西可能隻適合小人物們自娛自樂。
不過好在謝世安和他爹不同,他不僅在‘小人物’堆裡混得不錯,還頗有要將他做大人物時的智慧拿來吊打小人物的傾向,沒到兩個時辰的時間,他就已經掌握了十年老手才會的‘做牌’、‘舍牌’、‘記牌’和‘算牌’等一係列技巧。
蘇文卿看著錢袋中的銀子逐漸流入謝世安的袋子,她一邊抓牌一邊忿忿地想,男人的嘴,騙人的鬼!狗男人,還說放牌!
謝世安似有所感,他抬頭看了一眼對麵蘇文卿氣鼓鼓的表情,笑著打出了一個‘二萬’。
蘇文卿表情一亮,“碰!”
謝世安將手中的牌拆開,似笑非笑,“五萬。”
蘇文卿:“吃!”
梁韞看了看左邊的蘇文卿,又看了看右邊的謝世安,最後在桌子下踩了謝晟一腳。
謝晟正一臉嚴肅地在琢磨怎麼做他那八十八番的大牌,‘大四喜’差六張,‘十三幺’差七張,鬼知道下一輪手上會來什麼,他感覺到梁韞的動作,抬頭給梁韞遞了一個疑惑的眼神。
梁韞眼簾微垂,給他示意桌上謝世安給蘇文卿放的牌,看看彆人的眼力見!
謝晟看著蘇文卿手邊攤開的清一色的‘萬’字,以為梁韞想要‘萬’字,他一狠心一咬牙,將手中的‘九萬’打了出去,牌可以不做,但是夫人還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蘇文卿喜上眉梢,“碰!”
梁韞:......
謝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