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芷凝倒沒有這麼多顧慮,她口直心快地問道:“為什麼又突然不想去了?你不是一直都很期待的麼?”
蘇文卿從地上爬起來幽幽地歎了一口氣,“北山太美,我怕我自由的靈魂會永駐其中。”
身軀會被抬進婚姻的墳墓...
蘇芷凝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你到底在說什麼啊?我一個字都聽不懂!你沒事吧?”
蘇文卿搖了搖頭,故作深沉地撐著腦袋遙望窗外,夏蟲不可語冰,你這樣保守的古代人是不能理解我這種新現代主義代表詩人追求自由的崇高理想的。
蘇芷凝“啪”的一聲一巴掌呼在蘇文卿的背上,她叉著腰,嬌怒道:“問你話呢!”
“在在在!”蘇文卿捂著背眼淚都要被這大小姐給打出來了,不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抬的大家閨秀麼?!這練的是鐵砂掌吧?!
蘇文卿苦著臉隨口編道:“我就是突然覺得身體不舒服,不想出門。”
蘇芷凝狐疑地打量了蘇文卿幾眼,“你該不會是因為人多害羞吧?”
蘇文卿怕了這一言不合就動手的姑奶奶了,她點頭如搗蒜,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蘇芷凝對自己的一針見血非常滿意,她心滿意足地坐在蘇文卿旁邊寬慰道:“我知道你一向膽小,但是你得往好的地方想,這次春宴所有四品以上官員的家眷都收到了邀請,半個安京城的權貴都會去,難道你就不想見見傳聞中貌若潘安的王府二公子?溫潤如玉的李家三公子?英俊不凡的五皇子?還有十七歲就被皇上親封的我朝最年輕的狀元,驚才豔豔的謝府嫡子?”
蘇文卿眼睛一亮......
蘇錦笙在一旁淡淡地補充道:“還有文武雙全,玉樹臨風的三皇子。”
......
蘇文卿眼中剛升起的火苗被無情的吹滅,悲傷在心中蔓延,這是一個不可避免的傷心話題。
蘇文卿覺得老婦人就像是一根人形檀香,她腦袋埋在這根人形檀香的懷中被熏香味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籠罩,雖然她也不想破壞這種溫馨的氣氛,但是生理上的刺激真的憋不住!
驚天動地的一聲“阿嚏——”讓整個屋子都安靜了下來,落針可聞...…
蘇文卿悲傷地發現這一個用力過猛的噴嚏,讓原本因為抽泣而緊張的膈肌直接痙攣,說人話就是她突然的噴嚏導致打嗝不止。
“嗝——”
老婦人緊張的將蘇文卿從自己懷裡拉起來,關切道:“怎麼了?可是落水的時候著涼了?薑湯呢?!還不快點給三小姐端上來!”
“嗝——”
蘇文卿一抬頭整個人都懵了,麵前的老婦人穿著一件深紅色暗雲紋綢緞上衣,下係一件褐色百褶裙,滿頭銀發堆積在腦後盤成一個大大的發髻,氣質慈藹貴氣,穿著打扮就像古裝劇裡大家族中的老太君。
而且她不是睡在九平米共用衛生間的三合板出租房裡麼?這張掛著淺粉色帳幔,雕刻著精致蘭花樣式的楠木床是誰的床?
還有梳妝台前站著的那個穿著月華色雲綢襦裙的少女,黛眉杏眼,端莊秀麗中透出一股不自知的嫵媚。
蘇文卿從未見過如此高貴冷豔的美人,就連那些穿古裝的演員都要稍遜一籌,當然,如果看著她的眼神彆這麼冰冷就更美了...
蘇文卿可以拿自己某寶裡剛滿五位數的餘額打賭,她在這位美人的眼裡看到了蔑視和鄙棄,還有一閃而過的仇恨。
天地良心!她都不認識這位古裝美人!
“文卿,你沒事吧?”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蘇文卿這才發現原來屋內還坐著一個身著藏藍色如意雲絲綢直裰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人,他雖然已過不惑,但保養得不錯,眉目軒朗,依稀還能看得出年輕時候風度翩翩的影子。
“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和爹爹說,彆硬撐著。”中年男子眉目間露出幾絲關切。
“是啊,都說春捂秋凍不生雜病,這才立春不久,你可千萬彆把落水不當回事。”老婦人一邊說著一邊將她身上的被子裹緊。
蘇文卿好迷茫,她不就是睡了一覺麼?這個世界怎麼就變得她不認識了呢?
老婦人看著蘇文卿呆滯的表情心疼地將她重新摟入懷中,憤憤地對坐在一旁的中年男人道:“這還需要問麼?!護國公夫人親眼看見是蘇錦笙將文卿推入蓮花池,幸好現在已經立春,要不然文卿這孩子得受多少罪!蘇錦笙小小年紀就如此歹毒,若不嚴懲日後還不知會闖出多大的禍事!今日是敗壞蘇家的家風,明日就該是忤逆聖上!”
中年男子聞言臉色微沉地瞪了一眼站在梳妝台前的少女,隨後又恭敬地對老婦人說道:“兒子知道您心疼文卿,但是錦笙一口咬定不是她推的文卿,文卿這孩子也說是她自己失足掉進去的,兒子總得問清楚不是,萬一冤枉了錦笙呢?”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