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一天,鬱月捋完原的情報。
裡,有一種合歡功法,隻要適配,任何人都有可能成爐鼎,隻分資質好壞。
也有天生爐鼎,那才最為珍貴。
這些被拍賣的“爐鼎”,都是被驗證過,和合歡功法適配,適配性也分天地玄黃。
能拿去拍賣的,都是玄以上。
幾千年前,十仙宗剿滅邪道,封印合歡功法。
這也是爐鼎之風能被扼製的根本原因。
原裡,李沂妹妹李惜玉,就是天生爐鼎,被精心養到金丹,送入魔爪,供大能采納。
年後,李沂終於擺脫原主鬱月,被柳春風收入門下,與金雷仙宗接觸,找到李惜玉。
李惜玉卻不肯認他,口出惡言,斷絕關係,將他趕走。
李沂失魂落魄離去,不過兩年,李惜玉就死了。
李沂崩潰,趕緊回去整理李惜玉遺物,才發現,李惜玉死於金雷仙宗之手,當初她趕走他,是為保全李沂。
他們是雙生,她怕李沂被測合歡功法。
李沂黑化了。
他因靈台的吸血藤,金丹破碎,隻好遁入魔界,借魔修功法,找回一命。
從此他在魔域收攏勢力,就為向金雷仙宗開戰。
而司徒慎——原裡的魔尊,在李沂打上門的時候,還在沉睡。
陷入沉睡的司徒慎,還有十二護法。
但李沂不隻會打打殺殺,他心眼多如篩子,各種連環心計下去,魔尊團隊內訌,李沂趁機進攻,攻入魔尊殿宇。
趁魔尊沉睡,一擊斃命。
所以,闖入城堡的不一定是王子,還有殺手。
鬱月不懂,原全程睡美人的魔尊,怎麼跑到修真界。
或許喜歡角色扮演?
沒所謂,反正她都代替柳春風帶弟子,劇情再離譜也不過如此。
爐鼎的事既然開了頭,她就管到底。
誰讓李沂是老。
根據竇淵從韓睿口中撬出來的消息,他確定另外幾個“爐君子”,都是低等級的。
彆的,韓睿也不清楚。
可惜,丹丸能讓人吐真,沒有細節,隻對築基及以下有效。
被拍賣的人,也沒有被抓走的任何記憶。
他們手腳很乾淨。
秦道直思索:“李沂的雙生妹妹,是金雷仙宗的弟子,誰敢動這個手?”
李沂臉色一沉:“如今常見天才隕落,阿玉的資質……應當不錯,那些人是想通過隕落,掩蓋阿玉被當爐鼎。”
竇淵:“如此一來,金雷仙宗十分可疑。”
陸空雪看向鬱月:“師尊以為如何?”
鬱月手指點點桌麵,不答,反而:“如果你們是參加拍賣會的人,看到我和竇淵闖進去,會怎麼做?”
秦道直說:“跑?”
陸空雪搖頭:“不對。”
竇淵也明白了:“師尊當時是道直的模樣,修為也壓下去了,是築基,而我是金丹,根本不難對付,正確選擇是殺人滅口。”
現場有好幾個元嬰打手,有人吃了蒙靈丹,掩蓋修為氣息,可能是高於元嬰的人在。
正常來說,殺掉目擊證人,才是最佳方案。
但他們簡直是毫不猶豫,就選擇最後的預案——跑。
李沂:“他們熟知隨意仙宗,包括每個弟子,知道殺了竇淵和秦道直,會惹來師尊。”
他們真正怕的是鬱月。
那麼,誰對鬱月的實力,最有體會?
當屬金雷仙宗。
依附金雷的寒劍宗,分神被殺,而後,追仙樓外,個分神沒能攔住她,再加上阻止追仙樓一場鬥爭……
鬱月嚴重懷疑,她上他們教案了,有全彩圖片那種。
也不知道選的圖片好不好看。
竇淵總結:“這就是做賊心虛。”
鬱月知道,金雷仙宗脫不了乾係,不過手上沒有證據。
何況其他仙宗值得懷疑。
隻查出金雷的問題,才是打草驚蛇,給其他宗門反應過來、銷毀證據的機會。
她要的是揪出一整條灰色產業鏈。
這時候,缺席的孟金寶腳步情況,邊走邊哼曲,把一丹丸藥罐,放在桌麵。
秦道直後退,拖得椅子差點仰倒:“你乾嘛?”
孟金寶:“師父讓我研究的啊,給你們用的。”
話音剛落,在場所有人,臉色都有不同程度的變化。
鬱月問:“成功了嗎?”
孟金寶昂頭:“那是!罐子裡的東西,是米粒大的圓丸,不是吃的。”
聽到孟金寶的解釋,秦道直的魂才回歸,他拍拍胸口。
就連李沂都鬆口氣,說:“怎麼用?”
孟金寶拿著丸子,捏開,丸子就化成一團熒光:“我拿周小滿的頭發,煉製追蹤陣,陣法藏在這丸子裡。”
“考慮到你們不了解這個陣法,我設計成捏一下,就能啟動它。”
他話音剛落,剛剛的熒光,就分布在每個人身上,不亮,仔細看能看出來。
隻一瞬,就消失了。
孟金寶:“而且一次能測五個人。”
秦道直誇到:“寶師兄,這招真的太厲害了。”
孟金寶撓撓頭:“也還好啦。”
鬱月也誇:“金寶兒,乾得好!”
孟金寶:“沒錯,就是我,乾得好。”
而使用場地,就是宗門大比。
周小滿在其他州一個小門派,不過百人。
她平時隻接觸門派的人,五十年一度的宗門大比,是大仙宗的舞台,小門派就算參加,人數占比也少。
所以,他們可以趁機捏碎丹丸,觀察熒光,追蹤和周小滿接觸過的嫌疑人。
這種丹丸很多,每人帶一大罐,在天後的宗門大比用。
倒數第天,宗門大比開放報名渠道。
大比規則很多,有練氣場、築基場、金丹場,場次後麵顯示報名數字。
練氣場最少,這麼一會兒,築基場報名人數,已經有七千人,而金丹場有一千。
金丹場後,一行紅色字體,十分顯眼:
【金丹後期及以下不能參加。】
鬱月切去登仙閣,登仙閣哀嚎遍野:
“為什麼金丹後期不能參加?我一年前剛到金丹後期啊!”
“還好我還金丹中期。”
不過,大部分大宗門的金丹後期,都在準備元嬰。
宗門不會讓他們出來參加大比,免得受傷,影響衝大圓滿和進階。
當然,也有人提出猜測:“那什麼,隨意仙宗的鬱月,不就金丹後期嗎?”
“樓上這話,重新定義金丹後期。”
“呃,突然能理解了。”
鬱月:“……”
服啦,被針對啦。
當然她沒打算參加,打打殺殺的,多累啊。
除了分修為,還分陣營,主要是個陣營,劍修,丹修,體修。
道修海涵,萬物皆可修。
據說,很久之前有酒修,結果弟子沒築基前,都脂肪肝了,漸漸就沒什麼人修,隻留下這個陣營。
大比上,陣營內部會相互切磋,最後劍修陣營,和體修陣營再打一場。
而丹修,則比煉丹、結陣、畫符,一個比一個費時間。
以前,有人在丹修比賽現場不小心閉關了,出關時,台上對抗的丹修,還在用扇子扇丹爐。
丹修對決唯一的看點,就是兩丹修在煉丹時,有概率因為先放哪個靈藥,觸發罵戰,並互罵對方邪道。
與其叫丹修,不如叫嘴修。
每年都有吃瓜群眾,為了十次裡會爆發兩次的罵戰,去丹修場子裡,忍受看彆人煉丹的無聊。
孟金寶本應該被塞去丹修陣營,他主動說:“師父,我不想去丹修陣營。”
“我想和彆人打架,我感覺我的陣法也可以打架。”
一旁秦道直鼓掌:“哇哦,寶師兄雄起了!”
鬱月一口答應:“行。”
徒弟懂事啦,本來她也沒打算讓他去丹修陣營。
大比中,有戰鬥力的丹修,也可以選擇劍修陣營,或者體修陣營。
這一定程度上,豐富比賽的可看性,不過這麼做的丹修不多。
七大仙宗規定,丹修可以帶五張符、兩個陣法符,一瓶丹藥,以對抗戰鬥。
如果還想使用更多丹藥陣法符咒,必須現場煉丹、結陣、畫符。
鬱月:“這樣看,金寶兒,你要做技巧特訓啊。”
孟金寶:“什麼技巧?我力氣大得很嘞。”
鬱月一根手指推了下他肩膀,他後退了四步。
鬱月:“你看,你要麵對的是劍修,是體修,光有力氣是不夠的。”
孟金寶:“那誰給我做特訓呢?”
鬱月看向秦道直。
秦道直指著自己:“我?”
鬱月:“直啊,金寶兒就交給你了,你讓他至少會簡易劍法。”
孟金寶一顫:“不不不,不行啊師父,換一個師弟或者師兄!我看竇淵就好!”
鬱月搖頭:“淵仔金丹中期了,道直和你修為一樣。”
孟金寶脖子緩緩地轉,看向秦道直。
秦道直:“嘿嘿。”
他捏捏手指骨,“劈裡啪啦”的,臉上帶著和善的笑容:“寶師兄,你放心,我不會公報私仇,我下手很輕的。”
孟金寶往前跑,秦道直抓住他的後衣襟,拖走了。
秦道直大仇得報的笑聲,從遠傳到近。
鬱月:“……”
吃了那麼多金寶的丹丸,能不瘋就很好了。
天後,宗門大比如期而至。
大比現場,在崇仙州的洞仙玉台。
相比追仙樓,洞仙玉台更大,場地更廣。
考慮到有不少練氣、築基初期,會來觀摩,怕他們看不清楚鬥法,洞仙玉台有許多大型留影石。
鬱月進去時,手上還拿著外頭買的葫蘆串。
她打開邀請函,這是老王給她的位置,在玉台西麵,醉仙台。
醉仙台隻有十個座位,現在還沒人。
她咬著糖葫蘆,挑個觀影最佳的位置,第七個。
坐下時,不遠處另一個百人座位的臨仙台,不少人看過來。
鬱月沒留意,因為她麵前,擺著醉仙釀。
一滴五千靈石,這麼一壺,至少五十萬。
鬱月聞到金錢的芬芳。
酒就算了,各式各樣的糕點,不說味道怎麼樣,價錢一定是最高的,一碟蓮花糕,價格就五千靈石。
到這程度,好吃已經不是丈量這糕點的重要因素,而是地位。
因為鬱月看到,有大乘期往這邊走來,那大乘期對她出現在這裡,似乎也不解。
他坐在第一個位置。
不遠處臨仙台,司徒慎終於忙完,鬆口氣。
安排鬱月在大乘區,是他的手筆。
既然他試不了她,那就讓彆人來試。
他忽的有興趣,不知道鬱月在這群大乘之間,會不會坐立不安。
思及此,他竟有點期待。
他凝神,悄悄朝那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