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六十章(1 / 2)

宗門遭遇外侵,金雷的弟子們,從四麵八方趕來。

卻被一個強大的結界攔住。

比金雷的護山大陣,還要強大。

他們在外麵進不來,著急得直罵:

“到底是什麼人,是不是又是隨意仙宗?”

“他們想對金雷做什麼?”

陣內,秦道直布置完,拍掉手上灰塵,嘀咕:“傻的,這是為了保護你們。”

大佛前。

鬱月喊完通告後,周肆他們自然不會罷手。

場麵僵持住了。

周肆剛想試探她,羅赤心在他腦海裡:“彆動,不要破壞陣法,拖延時間,等我恢複。”

羅赤心歸來,那可是渡劫期。

還有一刻。

周肆立刻緩了神色,對鬱月:“你一個人?你到底想乾什麼?”

鬱月低頭看他們:“其實,我不是一個人來的。”

話音剛落,隻看各處,竟然出現衡山、天陽、明鸞、霄雲、冬曜、嘯劍其餘六個宗門的大乘,和他們宗門的宗主、分神期。

這是集體出動。

合起來,能妥妥碾壓金雷仙宗。

周肆一驚:“諸位同為仙宗,難不成要違背仙宗創立之初的誓約?”

當年十三仙宗剛確立,十三仙宗以其根基為誓,若無違背天理之徒,十三仙宗之間,絕不互相殘殺。

修士最重誓言,如有違背,十三仙宗都不會好過。

唐蘇蘇說:“我們不會殘殺金雷仙宗,隻不過,隨意仙宗有證據,證明你們這邊有邪術存在。”

周肆臉色一沉:“一派胡言,什麼邪術?”

唐蘇蘇看了眼鬱月,說:“多年的天才隕落案。”

周肆:“哼,那是柳春風做的,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提到天才隕落,天陽的穆之舟冷聲:“柳春風去世時,年四百五十一,即使他從出生第一課,就開始殘害天才,可天才隕落,是從千年前火龍翻身就開始的。”

“何況,他一個人,消化不了那麼多隕落的天才。”

當時柳春風出事,是羅赤心保金雷,沒人敢有太大異議,如今,疑點自然需要重提。

周肆默念時間,道:“所以,你們就依據這些,懷疑金雷,包圍金雷仙宗?”

是,有疑點,但沒證據,這也是他們原來按兵不動的緣故。

唐蘇蘇看向鬱月。

周肆氣笑了,又對幾個大乘:“幾位尊者,鬱月是給你們下了什麼咒不成,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鬱月摸摸下巴:“看熱鬨嘛,誰不喜歡。”

其餘幾個仙宗和高層,也不反對。

胡古月溫和說:“對,我們隻是看看,沒情況就不動手,你們彆著急。”

說得好聽。

這些人肯來,最重要的原因,是金雷倒了,他們能瓜分金雷的資產。

證據不足,金雷不倒,那就可以借此事,把隨意仙宗排出仙宗範疇。

周肆臉氣成豬肝色。

向來隻有他們金雷壓著彆的宗門,這是第一次,他們竟被彆的宗門愚弄。

必須等羅赤心活過來!

羅赤心做事力求乾淨,周肆不信鬱月手上有證據,借口而已。

這種手段,金雷用的不少,鬱月還是嫩了點。

周肆直接問:“證據呢?你們所說的證據呢!”

鬱月笑了下,她不答反問,指著地上的鐘離秋:“你們這是做什麼?”

位於陣法中心的鐘離秋,他嘴巴被堵住,發不出聲音。

大部分人沒留意到他,鬱月這一指,其餘人才疑惑:

“是了,這是一個陣法,什麼陣法?”

周肆心內突的一跳,但這也是拖延時間的辦法,便說:“鐘離秋之前參與爐鼎案,我們這是在讓他謝罪。”

唐蘇蘇:“早不謝晚不謝,這時候謝罪,還在陣法裡,未免古怪。”

卻也是這時,鐘離秋四肢,突然不協調地扭曲著,身體像是被什麼鑽進去。

他神色驚惶,看著宗內的修士,目露求助。

然而,正如他曾經無視爐鼎的性命,將她們當物品,間接或直接戕害她們,而這次,風水輪流轉,被無視的,是他。

自作孽,不可活。

他痛苦極了,眼球暴凸,渾身顫抖。

周肆麵不改色地看著鐘離秋苦苦掙紮,說:“看,這就是謝罪。”

胡古月皺眉:“哪有這樣的謝罪,你們宗門在乾什麼?”

周肆沒有回答。

時間比他預估的,要更快。

他臉色浮現癲狂:“快了,祖宗要回來了!”

鬱月抬頭,天上,迅速凝聚起浩瀚雷雲。

天上雷劫滾滾,狂風呼嘯,竟比羅赤心第一次的雷雲,威壓更重。

唐蘇蘇一驚:“不妙,這是渡劫期的雷劫,他剛剛是在拖延時間!”

周肆見事情已成,哈哈大笑:“你們這群蠹蟲,想趁火打劫,我們祖宗歸來之時,就是你們受死的時候!”

下一瞬,鐘離秋神色扭曲,修為暴漲。

幾個大乘難掩驚訝,竟沒想到,羅赤心還會歸來,而一歸來,就是渡劫期修為!

此事定有蹊蹺,幾人立刻動手破壞陣法,或者試圖擒走鐘離秋。

但毫無作用。

鐘離秋爆發的強大靈力,竟然連大乘期的他們,都能夠碾壓。

綁住他嘴巴的布條,突然化成齏粉。

他眼瞳泛金:“擅闖金雷仙宗,你們都得死!”

是羅赤心的聲音。

他成功搶走鐘離秋的身體。

按說,鐘離秋隻有金丹,難以承受羅赤心的修為,像鬱月那樣,身體會崩壞。

但經過此事,羅赤心極度瀕臨非人,侵蝕鐘離秋的身體,結合陣法,把他變成一次性容器,能完整使用一炷香。

期間,雷劫也不會打到他身上。

等事情結束,他要再換個好點的身體。

而且,這裡大乘這麼多,他剛好可以搶一個身體。

正好是送上門的菜。

不等眾人整備,羅赤心朝六個宗門的人衝去。

攜無法阻擋的力量,恐怖的雷劫落在所有人周身,幾個大乘勉強應付,宗主和分神們紛紛避退,以求自保。

羅赤心一招未中,揮袖之間,下一招立刻跟上。

眨眼之間,圍困人的一方,竟處於劣勢。

他們立刻看向鬱月。

若鬱月曾殺了渡劫期的羅赤心,現下,不至於沒有辦法。

從羅赤心重歸,到現在,鬱月沒說過話。

她隻是躲著攻擊,順手撈了一下幾個分神,但根本沒有和羅赤心對打的樣子。

唐蘇蘇不免急了:“羅赤心以渡劫修為歸來,我們要退?”

鬱月:“再拖延點時間。”

其餘人:“?”

什麼拖延時間?

重獲身體和力量的羅赤心,本是最得意的時候,聽到鬱月這麼一說,他突的一愣。

拖延時間?

是他需要拖延時間,進鐘離秋的身體,鬱月需要拖延什麼時間?

隻是,他心內的疑慮,很快被強大的豐沛的力量掩蓋。

絕對的實力,能讓鬱月不管搞什麼鬼,都逃不出他手掌心。

其他人都不重要,為了神諭,為了複仇,他都要殺了鬱月。

讓她嘗嘗被碾壓的恐懼和痛苦!

不就是使喚雷劫麼。

羅赤心兩手合並,頓時,受他的引導,雷劫紛紛朝鬱月湧過去:“鬱月,受死!”

鬱月突然看向羅赤心的方向:“很好,時間到了。”

這回,羅赤心卻真的停住。

因為他發現,鬱月不是在看他。

她在看他身後。

他身後有什麼?

對了,大佛的雕塑,她想毀了大佛雕塑!

都說慈元道君是佛道雙修,羅赤心殿前的佛像,就顯得很可疑。

沒想到鬱月切中要害了。

羅赤心立刻後撤,回防,然而下一刻,又笑自己驚弓之鳥。

這大佛之身,不死不滅,鬱月就算想動手,又怎麼能成功?

何況有他看著,他們彆想靠近大佛。

一瞬,他手指捏訣結陣,在大佛四周,豎起比金雷仙宗的護山大陣,還要牢不可破的陣法。

他眼珠閃過一層金光,逼近鬱月,用一個個殺招,把她往後麵逼。

鬱月且戰且退,神色卻很從容。

羅赤心冷笑:“廢物,你連靠近大佛的一丈之內,都做不到!”

鬱月突的開口:“我有沒有說過,我不是一個人來的?”

羅赤心看向四周。

大乘分神們,都被他引導的落雷,打得步步後退,勉強保護宗內其他人。

根本就沒人能幫鬱月。

然而,圍繞著大佛,四周亮起一圈藍色的光芒。

光澤大盛,刺人雙目。

鬱月提醒追著她打的羅赤心:“快掉頭回去保護它呀。”

羅赤心突然察覺不好。

他回頭的一刹,也聽到重物轟然倒塌的聲音。

而鬱月歪歪腦袋:“你不用掉頭了,它掉頭了。”

字麵意義上的掉頭。

羅赤心雙眼圓睜。

在他殿前,矗立了千年的大佛佛像,它的頭,從脖頸上掉下來,在地上砸出一個巨坑,塵埃滾滾。

一時之間,天上雷鳴停住,萬事萬物的聲音,仿若消失了。

隻有大佛“劈裡啪啦”地,往下掉石頭。

裂痕蔓延到大佛掉頭的臉上。

大佛本來慈祥的嘴角,用力向下撇,顯出惡相。

一聲聲,砸得地麵在顫抖。

羅赤心駭然,他不是設防禦陣法了麼,這圈藍色陣法,到底是誰!

胡古月是個陣法癡,忍不住大聲問鬱月:“鬱宗主,那是什麼?”

鬱月:“金寶陣。”

胡古月稀奇:“沒聽說啊。”

鬱月點頭:“那現在就聽說了。”

擦著他們話音,陸空雪、孟金寶、李沂、竇淵和秦道直,露麵了。

他們一直在場上,隻是遊曆在邊緣。

又因為不是金丹就是築基,根本沒引起這圈至少分神修為的修士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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