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心猛然出現, 讓眾多神仙吃了一驚, 他們自覺讓出一條路來, 讓她走到了閉關洞府的最前方。
畢竟,洞府裡發出異動最大可能是與魂燈滅了又亮了的道一仙君有關,而樂心又是道一仙君唯一的徒弟。
神仙們私底下雖好八卦, 但是當著當事人的麵,卻保持著極高的素質, 沒有出言談論。他們彼此眼神交彙, 能看出對方眼底的意思:
“這不是樂心?叫玄一真人流放到凡間做了土地神, 怎麼又回來仙界?”
“土地神就不能回仙界了?玄一真人已經倒台了, 聽說裡麵也有她的手筆,前些日子天帝還曾下過旨意召她回仙界呢。”
“倒看不出來她這麼厲害, 不過, 人家是道一仙君親手教導出來的徒弟, 能差到哪兒去?”
“不過,跟在她身邊的那個小子是誰?是個凡人啊……”
“凡人怎麼了?很帥啊, 比仙界好多小子長得俊多了!”
“你可閉嘴吧, 你個顏狗!”
“你也閉嘴吧,你個種族歧視!”
“哼, 強詞奪理!”
“哼,不可理喻!”
……
儲衛知道自己來仙界,除了能給樂心情感上的支持和陪伴, 其他的都做不了什麼, 是以, 他強烈要求樂心把他變成拇指小人隨身帶著,既方便又不惹人注意。樂心不願意,他是她男朋友,又不是見不得人的東西,既然她答應帶他來仙界,就要光明正大得帶。凡人怎麼了?凡人所在人間可比仙界有溫度多了。
白禾仙子迎了上來,她好奇地看了眼和樂心肩並肩走過來的儲衛,卻沒有多問。此時此地都是不合適說這些,她隱有擔憂地望向捶牆聲音傳過來的地方,低聲和樂心說:“這聲音有一段時間了,我試過呼喚道一的名字,但是沒有回應。”
道一仙君滅了的魂燈亮了,道一應是涅槃成功了。隻是,為什麼他聽到自己的名字沒有回應呢?是失憶了還是變成啞巴了?白禾仙子猜不透,對於道一,她也從來沒有猜透過。
捶牆的聲音響了一會,又停了下來。很像是捶牆累了,暫停休息。
樂心走到洞府禁製前,提聲喊了一句:“師父?”
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人應聲。
隔了一會兒,捶牆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說也奇怪,那捶牆的聲音隻單獨響在洞府禁製的某一塊。樂心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這是不是裡麵的人被困住想出來,所以在試著敲碎禁製?
她又試著朝洞府裡喊了幾句,依然沒有回應。
深知自家師父脾性的樂心沒有放棄,師父的魂燈亮了,說明師父活了。閉關的洞府禁製打不開,那師父一定就在洞府裡。至於不搭理他們,更好解釋了,自己的禁製自己打不開,這麼丟麵子的事情,她師父會承認?
肯定是在裡麵裝聾作啞呢。
樂心越想越覺得是這樣,她扒開埋藏木匣的地方,仙太子的心臟依然在,但裡麵的生機所剩無幾,這讓樂心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想。
為了師父能早日出來,樂心雙手幻化出兩把巨錘,她隨手遞給儲衛一把,然後走到捶牆聲音發出的地方,舉起錘子狠狠地砸了下去。
若是這樣子能打開禁製的話,這樣裡應外合應該會快一點。
女朋友讓做什麼就做什麼的儲衛,連理由都不問,跟著樂心捶起來。
龍繡和白禾仙子互望一眼,也各自幻化出錘子,開始捶洞府禁製。
被他爹管束在身旁的北和撒嬌耍賴終於掙脫,加入捶禁製隊伍。
一群圍觀的神仙一頭霧水:“?”
一言不合捶禁製,這是什麼操作?
和道一仙君交好的神仙無事可做,閒著也是閒著地也成了大錘捶禁製的一員。
曾和樂心打過牌闖過禍的同窗們湊熱鬨般地也捶打起來。
一群的神仙捶打禁製的聲勢巨大,很快蓋過了洞府裡傳出來的捶牆聲。
洞府外覆蓋的禁製在不斷地捶打之下,禁製力量開始潰散,雖然很少,但一點一點的,愚公移山似的,禁製總會被打破。
天帝派過來監視事件發展的仙侍一臉懵逼地看著眼前的捶禁製大軍,道一仙君的清修閉關洞府,怎麼一秒變成了拆遷現場?
他不敢耽擱,火速回了天帝的宮殿,將事情如實上報。
天帝心頭滋味莫名,好不容易拔去了玄一真人這根刺,死了的道一仙君居然魂燈又亮了。他堂堂天帝難不成頭上永遠要壓著一個人?雖說道一仙君不若玄一真人那般霸道蠻橫,但道一仙君活著對他們天帝一族就是一種無形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