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1 / 2)

它罵我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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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 斑斑舔了下嘴巴裡的血,緊緊跟在主人身邊,它敏銳地覺得自己做錯事了, 可卻壓根不知道做錯了什麼。

它保護了主人,咬傷了敵人, 為什麼主人不但不像往常那樣誇獎它, 還罵它?

斑斑很委屈, 夾著尾巴蔫蔫的跟在主人身後往山下走, 它完全沒有想到下一秒迎接自己的會是什麼。

當一條雪白的大狗突然從斜後方衝過來, 咬住它的脖子時, 斑斑完全是懵逼的,它被摁倒在地兩秒鐘才想起來要反擊。

鮮血淋淋的脖子激起了斑斑的獸性,扭頭躍起奔著大白狗的喉嚨咬去,它體格比白狗還要大上一圈, 渾身結實的肌肉與白狗不相上下, 再被鮮血刺激,竟然一時間跟白狗打了個旗鼓相當。

養豬村其他狗子一看居然有傻逼敢襲擊它們的村花,瞬間憤怒了,嗷嗷叫著往兩隻狗糾纏的方向衝。

“汪汪汪(居然敢要斑斑, 兄弟們揍它)!”

“汪嗷(我女神受傷了, 我弄死你個傻叉啊啊啊)!”

十多條狗向大白狗方向狂吠著衝鋒,周圍的人群嚇得都不敢上前阻攔, 心裡認定那條不知道從哪兒跑出來的白狗死定了,估計全屍都留不下, 結果山下又衝出來一群狗,一邊狂吠一邊向他們村的狗群衝鋒。

如鴿群鬥盤,海嘯拍岸, 雙方群狗對衝撞盤,骨肉撞擊在一起的聲音聽得養豬村的人臉色發白,他們全都躲得遠遠的,連狗主人也隻能在外圍焦急地看著,根本不敢上前插手,眼前二十多條狗將這一代完全占領,廝殺狂吠的聲音淒厲凶狠,尤其一條大黑狗咬的最凶,一個照麵就把對手的後腿給咬破了。

養豬村的村長哆嗦著被年輕後背攙扶著遠離戰場,他嚇得嘴唇一個勁兒的抖,兒時被狗追著咬的恐怖記憶再次占領大腦,使他雙腿都不受控製了,他很想趕緊離開這裡,但還是咬牙停了下來,他握著年輕後輩的手說:“趕緊想辦法把兩村的狗分開。”

小年輕驚恐地看著亂作一團的狗群,哭喪道:“叔,侄兒做不到啊。”

他敢上去,還不得被活撕了啊。

這場仗人類已經插不上手了,虎子在進攻時還不忘跟大黃它們打配合,駱芸趕到的時候,虎子已經控場了,就連最膽小的二黃都在它的掩護下,咬了好幾口敵軍狗子的腳後跟。

駱芸在混亂的戰場上找到雪雪,雪雪正跟一條四蹄踏雪的黑色大狗戰在一起,那條黑狗嘴長且方,雙耳鬢角長有深棕色的毛發,在純黑色的狗頭上仿佛被挑染了兩嘬毛一樣,與眉峰處的毛色互相呼應。

那條狗的體格比雪雪大,但雪雪打鬥經驗比它強,畢竟是跟狼戰鬥過的狗子,實力不容置疑,完全彌補了雙方體重上的差異。

駱芸見雪雪不需要擔心,又發現養豬村的狗子並不是對手,立刻放下心來,看著血腥的場麵彆開眼睛隨意說了兩句:汪汪,彆弄死啊,教訓教訓就得了,弄死了村長不好收場。

虎子瞅她一眼,下嘴時果然放了點水。

駱芸不打算參合進去,她一個纖細柔弱的姑娘,實在不適合跟一群膘肥體壯,需要她仰視的大狗乾仗,她衝進去不是幫忙,純屬給敵人送狗頭,說不定反倒拖累隊友。

她很有自知之明地找了個高地站著,看到有同伴被壓製,就叼起石頭往敵方身上砸,充分發揮自己的機敏天賜,施以場外支援。

駱芸這彆具一格的支援方式很快引起圍觀人群的注意,養豬村的人發現有一條黑白短毛、長相奇特的狗站在一處高地上,找到機會就叼起石頭砸自己村的狗,那股聰明勁兒和行為一點都不符合一條狗該有的樣子,簡直就像個人精兒,連怕狗的養豬村長都指著它問:“那是條什麼狗?”

眾人搖頭,他們也沒見過,隻有一個小姑娘皺眉凝視許久,遲疑地道:“我瞧著,怎麼這麼像寶山村抱回來的牧羊犬?”

村長搖頭,肯定地說:“不可能,那條狗長毛,長得可漂亮了,哪兒是這種醜樣子。”

當他沒見過正主啊。

小姑娘又凝視了一會兒,點點頭:“村長說的有道理,那條狗的頭型不長這個樣子,這條狗禿的真難看。”

駱芸不知道有群人對她的長相評頭論足,並深深嫌棄,她挑起一顆大石頭,腦袋一甩,直接砸在追著二黃咬的狗頭上。

那狗被砸蒙了,站在原地晃了好幾下腦袋才清醒過來,它抬起頭,看到映著陽光站在土坡上的黑白狗,張嘴就罵:大醜狗,有種下來跟我單挑!

駱芸歡快的尾巴瞬間不搖了,上揚的嘴角也落下來,她看著下方對自己挑釁的公狗,對方肌肉虯結的身材比她大了一倍,這樣的超級猛狗居然找她一個纖細嬌小的母狗單挑,不要臉!

最可恨的是,它居然罵她醜!

駱芸氣得牙癢癢,自己若還是個人……那她也不敢下去,她抬頭看向不遠處的虎子,突然找到撐腰的人似的,對著虎子大聲汪汪,虎子回過頭看過來時,就見小狗子站在土坡上,黑溜溜的眼睛被氣紅了,伸出一隻前爪指著下方的肌肉狗衝它說道:“虎子,它罵我醜。”

如果讓旺財說,這輩子乾過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麼,那就是指著那隻母狗罵它醜。

被黑狗摁著腦袋在地上摩擦時,旺財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因為它的體格,在村子裡從來沒有狗能打敗它,可如今自己在這條黑狗的麵前就跟個小幼犬一樣毫無還手之力。

明明它能感覺到對方的力量沒自己大,衝擊力沒自己強,為什麼自己就是咬不到它,反而被它幾次三番掀翻在地,敗得一塌糊塗。

被胖揍的旺財不明白,它與黑狗的差距不是力量和體格上的,而是野路子與正規軍的差距。

虎子咬住旺財頭頂上的一撮毛,狠狠撕下來,讓它也變成地中海給駱芸報仇後,才把它踢走。

旺財把腦袋藏在胸口,哭唧唧的逃走了。

養豬村的老大一敗北,養豬村其他狗子的士氣立刻癟了下去,對上士氣高漲的寶山村狗子們,更加沒有勝算,它們衝著這邊虛張聲勢地汪汪了幾聲,立刻夾著尾巴跟在老大屁股後麵逃了。

養豬村村民見狀,麵麵相視,明明是兩群狗掐架,卻莫名有種自己輸了的感覺。

養豬村的村民走了,狗子們站在原地呼呼地喘著氣,猩紅的舌頭伸出來老長,一眼望去十分壯觀。它們身上雖然帶著大大小小的傷,可眼神卻十分明亮,渾身沸騰的血液久久不能平息。

勝利的喜悅讓狗子們互相貼在一起舔嘴巴,尾巴在屁股後邊搖得快成了螺旋槳,再大點估計都能把自己帶上天。

虎子也湊過來舔了舔駱芸的嘴巴,親昵地將她嘴巴一圈的塵土舔乾淨,那是她叼石頭砸狗時殘留下來的,虎子的嘴巴裡有狗血的味道,氣味混雜,顯然不是出自同一條狗。

虎子還沒舔完,二黃湊過來也想跟駱芸舔一舔,剛才若不是駱芸撇石頭砸中了肌肉狗,恐怕它剛才就是被摁在地上摩擦的那個。

然而還不等二黃的舌頭舔上駱芸的臉蛋,虎子突然齜起獠牙,側頭嗬斥二黃,不準它靠近。

二黃嚇了一跳,趕緊跳開,它疑惑地歪著腦袋,看虎子大哥給老大舔毛,明明老大都沒參加戰鬥,身上連個灰塵都沒有,可虎子大哥卻舔得格外認真,哪怕老大都用爪子推它腦袋了,還是堅持把老大的臉舔乾淨才住口。

駱芸表情一言難儘,被狗口水洗了把臉可不是什麼舒服的事,尤其滿鼻腔都是虎子留下的味道,這種負距離的親昵感讓駱芸很想跳進水裡把自己洗乾淨。

她不習慣讓其他狗在自己身上留下氣味兒,普通的貼貼蹭蹭殘留的氣味兒還算好,畢竟那種程度沾染的味道並不霸道,是她能夠接受的程度,但虎子剛才的一頓舔,顯然超出了駱芸的接受範圍。

這也許是親近的狗狗表示友好的互動,但對於擁有人類之心的駱芸而言,毫無距離感的朋友關係會讓她有點窒息,尤其這還是位異性。

之後的狗狗狂歡互動,駱芸婉拒了,她笑盈盈的站在旁邊看著它們舔臉、舔嘴、舔舌頭,果然這種親密無間的友情,她看得很開心,但讓她參與簡直要她老命。

老村長帶人氣喘籲籲趕來的時候,現場隻剩下村子裡的狗,養豬村的人和狗都不見了,他觀察自家狗群的精神狀態,顯然是大勝一場的喜悅,提心吊膽了一路的老村長大大鬆了一口氣,趕緊讓人上去檢查狗子們受傷情況。

大家的傷都不重,隻是破了點皮,雪雪倒是被那條大狗掐的狠了,渾身的白毛全是口水,它主人帶它去了趟獸醫站,回來時雪雪光榮地加入了它們禿毛的大隊伍。

……

自從山上那場群架之後,養老係統明顯感覺到自己服務對象多年巋然不動的幸福值,居然動了。

雖然隻是漲了一點點,得用放大鏡才能看得見,但這確實是一個標誌性的改變——它都快以為虎子是無欲無求的狗子了。

養老係統不禁想起自己剛拿到虎子生平記錄時看到的那些畫麵。從剛斷奶開始,虎子就跟警犬基地外麵的狗子不一樣。當外麵的寵物犬四個月大開始學會跟主人撒嬌,要親親抱抱時,虎子已經套著背帶,頂著烈日在草場上揮汗如雨。

當外麵的寵物犬一歲精力最旺盛,吵著鬨著要主人帶出去撒歡玩耍時,虎子穿著防彈衣、護目鏡,跟它的訓導員做高空跳傘的訓練。它第一次的時候嚇得發抖,腿肚子直打哆嗦,緊緊抱著訓導員連腦袋都不敢伸出來,更是丟臉地在半空中嚇尿出來。

為了克服恐高的恐懼,它和訓導員一遍遍地爬上樓頂做鎖降,從機艙裡往下跳。它半夜睡夢中嚇得哭醒,訓導員就把它抱回自己的房間摟著它、安慰它,隻是第二天照樣帶著它登上飛機,繼續克服這項困難。

它的童年沒有玩耍、沒有脾氣、沒有漂亮的衣服和永遠吃不夠的零食,隻有服從命令,完成任務。

它與訓導員情如戰友,互相信任,可它從來沒體會過一隻普通的狗應該體會過的一切。

老乾部福利養老係統不僅在服務對社會有貢獻的人,也在服務對社會有貢獻的各種動物。社會是一個大家庭,它們服務宗旨就是眾生平等。

虎子是養老係統第一個服務對象,年輕的係統因此備受打擊,判斷服務對象得到優質服務的證據就是他們的幸福值是否滿格,幸福值一旦滿格,就表示服務對象十分滿足當前的狀態,它就可以將服務對象留在那個時空,以它最喜歡的狀態過上全新的生活,係統的任務也可以圓滿達成,返回接待區,等候下一位宿主。

虎子的幸福值三年不動,誰能體會得到它的絕望。

好在,現在它看到了轉機——幸福值有動靜,就說明虎子的心裡有了渴望,而在它看來,一條壯年期的公狗會對什麼渴望有反應呢?那一定是一條美麗的母狗啦。

虎子平時跟養老係統相處的很融洽,若說唯一不合拍的地方,恐怕就是兩隻的腦回路。

虎子在高興自己與駱芸的戰友情更進一步,係統卻滿腦子在想怎麼讓他倆談戀愛。

自從寶山村和養豬村的狗乾了一架後,兩個村仿佛將之前的積怨都放在這場狗仗裡煙消雲散了,山上的摩擦日漸減少,兩村村民也恢複到了從前的親和客氣。

禿毛大隊的狗子們養好了傷,重新奔赴工作現場,輪值在村子裡的小隊照舊把孩子們圈起來練手,村民們早就見怪不怪了,還高興有幫手看孩子呢。

剃毛小隊的心情在打了勝仗以後,飛速療好了心傷,再次成為一條自信、積極、陽光的狗子,也隻有雪雪這種大大咧咧的家夥才會剃毛第二天就在村子裡毫無形象的裸-奔,並且開心地讓孩子們給它做身體按摩,也不怕小孩手裡沒輕重,把它身上的傷給摁重了。

駱芸低頭看著水窪裡的狗臉,頭頂位於中間的位置還是有點禿,但比起之前整齊的凹陷,現在參差不齊的禿點反而順眼了不少,看起來隻剩下醜,與讓人崩潰的臨界點拉開了些許距離。

駱芸抽噎一聲,禿頭少女的痛有誰懂。

在駱芸為自己的禿頭難過時,虎子在遠處擔憂地看著她。

小狗子好像很在意自己的頭毛啊,其實除了醜一點,一點都不耽誤正常生活,虎子理解不了駱芸的愛美之心,帶著幾分不解還是去詢問了係統,怎麼讓小狗子開心起來。

養老係統摩拳擦掌,為服務對象第一次的求助趕到興奮,它調出商城,一邊在琳琅滿目的商品裡翻找,一邊對虎子說:“想讓一條狗高興起來的方法當然是吃啊,小狗子那麼好吃,舔個糖球都能樂半天,肯定對好吃的沒有抵抗力,你想讓它開心,送肉準沒錯。”

係統指著商場最後一頁、最末端的牛肉對虎子說。

在一片灰色的頁麵裡,隻有最後一個方塊被點亮了,上麵畫著的牛肉讓人垂涎欲滴,虎子看了一眼,果然特彆能刺激食欲。

係統讓它用鼻子碰觸一下觸屏麵,虎子照做以後,一股濃鬱的牛肉味撲麵而來,虎子自製力那麼厲害的狗都沒忍住吞咽了下,係統得意洋洋的說:“老乾部福利後廚出品,品質味道有保障。按照你現在的幸福值,你每天能兌換一塊做好的牛肉,厚切牛排的大小,24小時後刷新,不需要任何交換代價。怎麼樣,我們的服務很好吧,隻要你足夠幸福,商場裡麵所有的東西都可以隨便用、隨便吃,連豪華狗窩彆墅都有呢。”

虎子舔了舔嘴巴,比起豪華狗彆墅,顯然牛肉更吸引它。

晚上放羊回來後,狗子們互相道彆各找各媽,虎子追上駱芸,低低嗚咽了幾聲,神神秘秘地把駱芸帶到一間廢棄的屋頂上,這間屋子裡麵長了一棵樹,屋子圍繞著樹建起來,樹是支撐點,房子建的也很粗糙,如今主人已經搬走了,這裡就成了虎子的地盤。

駱芸坐在屋頂上,視線穿過泛黃的樹葉,能夠看到它們平時放牧的草場以及遠處的月牙形狀的河灣。

這裡的風景真是絕佳,晚風經過周身樹葉的割裂,吹到身上力道適中,十分的舒服,駱芸趴下來,將四隻爪子用力的張開,任憑風從腳趾縫裡吹過去,伸展筋骨讓跑了一天的爪子解解乏,若是可以,駱芸真想用熱水泡泡腳。

虎子有點緊張,它還是第一次操作,狗鼻子在觸屏麵上留下一長條濕漉漉的痕跡,才艱難地將那塊牛肉從方塊裡移動出來。

當空氣裡突然出現一股濃鬱的讓所有肉食動物瘋狂的香味時,伸著腳指頭亂動的駱芸一下子愣住了,她呆呆的向美味扭轉過頭,就看到麵前擺放著一個精致的白瓷盤子,裡麵放著一大塊鹵好的牛肉,盤子邊邊還寫著“老乾部福利養老機構”幾個金刻小字。

駱芸看著憑空出現的牛肉和盤子呆住了。

在養老係統的認知裡,小狗子絕對不會在意食物是從哪裡來的,它的眼睛裡此時應該都是牛肉,有限的認知不會讓它去思考這麼複雜的事情。

然,它完全沒想到小狗子不但也是穿越的,還是個人,這種事情在駱芸的眼中簡直比她投生成狗還要刺激。

虎子在催促她快點吃,儘管自己都饞的直咽口水,還一個勁兒地把盤子往她麵前推。

她和虎子接觸的時間不短了,十分肯定虎子絕對是一條從裡到外都很純粹的狗,全村唯一不純粹的隻有她,而現在,一條純正的狗突然憑空拿出一份味道頂級的鹵牛肉,這說明什麼?

虎子是妖怪×

虎子有係統√

經過艱難的溝通,駱芸終於讓虎子明白什麼是係統,而虎子也在養老係統驚恐的尖叫聲中點頭回應後,駱芸一拍爪子,她真聰明。

看著眼前這條混血大狗,駱芸十分好奇它是怎麼跟係統捆綁的,眼前的牛肉實在太香了,她就算再好奇,也忍不住跟虎子說:咱想吃飽,再聊?

虎子點點頭,將牛肉全部推給駱芸,駱芸哪兒好意思獨自享受啊,這可是虎子的肉(吸溜),她怎麼滴也應該跟虎子共同享用它(吸溜)。

駱芸一口下去,將牛肉一分為二,跟虎子親親妮妮地分吃了一盤牛肉,感覺感情上都得到了升華——她不在意虎子的口水了。

哦,這一定是美食的力量。

這肉好吃的讓駱芸抱住了自己的腮幫子,一邊咀嚼一邊幸福地眯起眼睛,虎子也吃的全無形象,貪婪的仿佛克製紀律全是虛幻。

一盤鹵牛肉再多,也不應該填飽兩條大狗,可駱芸和虎子吃完以後都覺得飽腹感很強,渾身暖洋洋的十分舒服,它們並排躺在屋頂上,一邊吹著夜風,一邊聊了起來。

駱芸:虎子,你還記得怎麼綁定係統的嗎?

虎子點點頭:我死的時候。

駱芸:……

虎子居然跟她一樣是穿越的?

可是它有係統,投胎的也是同一物種,而她啥也沒有,還變成了狗。

這一對比,駱芸更心酸了。

駱芸還想問虎子之前住在哪兒,跟什麼樣的主人生活在一起,是什麼樣的犬種,興許它們上輩子還見過呢。可這些也許會戳中虎子的傷心事,駱芸最後還是忍耐了下來。

分享了美味的食物,擁有共同的經曆,這讓駱芸和虎子的感情更加深厚起來,兩隻狗子躺在房頂上吹了一會兒晚風,閒聊了幾句,說不上談心,虎子壓根搞不懂這些,倒是駱芸給它講了很多自己以前的事情。

她想考公務員,想去林業局工作,在河岸線巡邏,為遷移的候鳥保駕護航。祖國的山河波瀾壯闊,她希望將這些美麗的景色留得更長久一點,讓它的美麗能夠展現的更加多姿多彩。

山是青的、水是綠的,林間有走獸,天上有飛鳥,每一口空氣都是清新的,帶著讓人心曠神怡的舒暢。

她的祖國如此美麗,她不舍得讓它容顏毀去。

虎子聽得半懂不懂,駱芸的很多抱負、很多理想它聽不懂,但它聽懂了駱芸想讓山上有樹、有獵物,水裡有魚、天上有鳥。

小狗子是想要一片物種豐富的狩獵場嗎?

那可真是一個很困難、很遠大的目標啊。

“嗷嗚。”

你會成功的。

虎子給予自己的鼓勵,換來駱芸低低的笑聲。

當老村長用大喇叭呼叫駱芸回家的時候,兩隻狗子才互相道彆,分彆向村子的兩端走去。

山村的日子依舊一成不變,唯一鮮活的是虎子每天傍晚帶來的鹵牛肉,這簡直成了駱芸每天下班最期盼的事情。

秋老虎仿佛知道自己即將被冬娘趕走,拚命發揮自己的遇熱烘烤大地,供銷社最後進了一次冰棍,賣完之後就不會再進了,今年的冰棍正式宣布倒計時,全村的小孩都盯上了,有撒嬌賣萌求家長買的,也有趴在供銷社門前撒潑打滾不買就不走的,奇形怪狀的行為在冰棍的誘惑下頻頻發生,讓人感歎這個年齡的小孩子想象力之豐富,行動力之強悍。

狗子們也饞,往年它們隻能看著彆人家的小孩撒嬌打滾要冰棍,今年它們有老大呀。

雪雪竄到駱芸麵前趴下,翻過肚皮四爪團起,猩紅的舌頭從嘴側伸出來,身子在地上拚命地扭,眼巴巴地看著駱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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