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二十四章(二合一)(2 / 2)

衛念看著身邊閉目養神的母狼,在資料上他經常會看到這匹狼群的首領,這是一個傳奇的存在,當初看到它資料的時候,衛念還崇拜了一把,結果沒想到居然有機會跟它有這段奇遇。

衛念掙紮許久,慢慢抬起手放在母狼的豐滿的頸毛上,莎莎看了他一眼,金色的獸瞳在夜晚下發出綠油油的光,這麼看著你的時候特彆滲人,但不知道為什麼,衛念感覺不到敵意,反而覺得莎莎給他的感覺有些親切——當然啦,狼媽媽對自己的崽兒都可親切了,除了幸運。

見莎莎沒有反對,衛念膽子打了不少,他加重了手裡的力道,整個手掌插-進莎莎厚實的毛發裡。

表層毛很硬,但是裡麵的絨毛卻更外的柔軟,還很暖和,一路探下去能夠摸到熾熱的皮膚,衛念激動的小臉通紅,一邊擼-狼一邊心中呐喊:我摸到傳奇母狼了,我摸到真正的平原狼了,啊啊啊好好摸。

莎莎眯起眼睛,感覺到新崽兒的興奮,雖然不太理解,但是顯然是跟自己親近讓對方這麼高興的,它心裡也挺開心,它調整了一下姿勢,讓新崽兒摸的更舒服。

今天的野外留宿也是滿滿的狼味兒。

第二天當發現更多的無人機在狼群上空徘徊的時候,衛念才意識到這可能是部隊找他來了,他高興地揮舞著臟兮兮地手,努力把臉在袖子上蹭乾淨,讓對方能夠看清他的長相,確認身份。

部隊那邊確定是衛念後,就決定實施救援計劃,為了避免刺激到狼群對衛念的人身安全造成威脅,他們還跟林業局商討了作戰計劃。

被問到如何從狼群手裡既不傷害狼群,又能安全地把人救出來的時候,秦科麵無表情地看著幾位領導和部隊那邊派來合作的連長聶雄,心情複雜地說:“現在有個情況你們不太了解,衛念同誌深陷狼窩的原因,可能是莎莎把他撿走當崽兒了。想要從一頭母狼的手裡帶走它的崽兒,衛念同誌的安危不需要擔心,但我方救援人員的安危就很值得擔憂了。六十多匹狼跟我軍發生衝突,在保證狼群安全的前提下,我很難說結果到底會是什麼。”

林業局的領導一聽,先跟秦科確認:“你真確定莎莎把衛念同誌當幼崽了?”

他有點難以置信,成年男人啊,怎麼當成小寶寶的?

秦科點頭:“確認好幾遍了,從莎莎對衛念同誌的態度、行為、分享食物、還帶回狼窩舔頭發、舔臉蛋、舔手手都可以確定,莎莎確實是把他當幼崽了。”

其實還有一個可能是求偶,但是狼群冬季才會進入發-情-期,來年2月結束,時間上推測這種情況不可能發生。

部隊前來商討救援行動的聶雄輕輕皺眉看著林業局的領導和工作人員討論母狼養崽兒的問題,堅毅銳利的目光裡露出了一絲茫然——他有點聽不懂,隔行如隔山,帶兵打仗討論戰術他在行,但這母狼養崽兒1234條表現他就真的搞不懂了。

術業有專攻,林業局的人搞定狼群,他帶隊搞定人,完美。

阿重山上的殘餘武裝入侵勢力由邊防戰士們和部隊派遣進來的戰鬥人員繼續推進,而這邊主要就是營救衛念同誌出狼窩。

然而進展並不順利,狼群發現他們的目標是衛念的時候,對人類的靠近表現出了最大的敵意,想要靠近衛念根本不可能,甚至無人機的進入都找到了狼群的猛烈進攻。

狼媽媽對衛念正是最疼愛的階段,新鮮勁兒還沒過呢,就有人敢來搶它崽兒了?如秦科預料的那般,救援小隊遭遇到了狼群們的猛烈攻擊,若不是仗著先進的設備恐怕真得折進去幾個人,大家跳上山地車一路逃離狼群領地,狼群在後邊狂追,徹底將他們驅逐出去。

嘗試兩次失敗後,部隊那邊提議要不要用麻醉木倉?林業局這邊的人瘋狂搖頭。

不要命了還敢用麻醉木倉?你們前腳把人救走,後腳狼群就能把林業局給圍了,人狼和諧多年友好的建交決不能如此輕易的打破。

麻醉木倉的計劃也擱淺了,人力也進不去,狼群對衛念的執著比他們想象的要強,林業局領導提議要不就等莎莎對衛念的保護欲降低後再想辦法把人救回來吧,反正狼群不會傷害衛念,還挺照顧他的。結果部隊這邊也不乾了。

像話嗎,好好的戰士在狼群裡混幾個月?而且衛念還受著傷,必須要儘快接受治療。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大家在會議上集體揪頭發。

看著愁雲慘淡的會議室,秦科左思右想,突然靈光一現,他“啊”了一聲,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後,才不確定地說:“我想出來一個辦法,但是不確定可不可行。之前我們跟雪海邊防哨所的戰士們接觸的時候,知道他們哨所的一條軍犬跟狼群走得很近,還跟莎莎的大兒談起了戀愛,我們在回收的監控視頻裡也看到過幾次它在狼群裡自由出入的樣子,要不我們把那條軍犬借過來,讓它把衛念同誌帶出來試試呢?”

聶雄激動的問:“可以啊,那條軍犬叫什麼名字?”

秦科說:“叫妞妞,是條哈士奇。”

聶雄:“……”

秦科看著突然沉默下來的連長們好奇地問:“有,有什麼問題嗎?”

聶雄表情古怪地說:“……,你說的軍犬我們認得,最近在軍區挺有名的,不但它有名,它那個狼伴侶也很有名,最近軍區基本上都快被它倆鬨翻天了。”

秦科:???

這又是什麼他們不知道的小故事?

聶雄:“最關鍵的是,妞妞現在還帶著傷,在軍區獸醫院接受治療,老首長護得跟眼珠子似的,能不能借出來,以及妞妞帶傷的情況下是否適合參加行動計劃,還不知道。其實我最害怕的是,那匹母狼會不會給妞妞麵子。萬一妞妞帶人出來走一半被狼攻擊,我們救都來不及。”

秦科張了張嘴,確實,這些潛在的危險不能忽略,計劃雖然有可行性,但是危險依舊存在。

“要不,就試試虎子?”

林業局老領導突然說。

眾人一頓,覺得這個主意也不錯,就是不知道虎子這匹野狼能不能明白他們的計劃,畢竟沒有受過訓練,結果更加不可知,但它去狼群卻是沒有危險的,畢竟它是狼群的一份子,還是莎莎的親兒子,頂多被揍一頓,沒有生命危險。

聶雄連夜趕回部隊,直奔軍區獸醫院,結果虎子和妞妞都沒在醫院裡,他著急地醫生它們哪兒去了,獸醫無奈地說:“都被老首長帶走了,虎子咬傷了軍犬,現在在接受處分,妞妞為這事兒跟老首長吵起來了,老首長一氣之下,決定把狼和犬都帶走,好好訓練它們規矩。哎,虎子傷還沒好利索呢,老首長火氣也太大了。”

聶雄聽得目瞪口呆,他就離開兩天的功夫,軍犬和虎子之間就從互相吵嘴演變成互毆了?

那狼前腿都包紮成大雞腿了,軍犬居然還乾不過?

聶雄一時間都不知道從哪兒吐槽了,一時間對軍犬怒其不爭,傷兵都打不過,該練的不是虎子,應該是軍犬。

獸醫還在抱怨:“三掐一啊,都被虎子咬趴下了,要不是妞妞中間攔著,那三條軍犬恐怕非殘了不可。狼果然凶性,桀驁難馴,養不熟。”

聶雄:“……”

心情更複雜了。

……

伍均偉軍營的辦公室。

為了方便軍區首長辦公,辦公室的內間會被改成小臥室,有時候徹夜忙起來不回家,就在這裡住下了,如今這裡來了兩個新住客——駱芸和虎子。

更準確的說,它們是被關禁閉了。

小臥室的門被從外邊鎖上,屋子裡放著糧食和水,大床隨便睡,但想出去不可能。

虎子跟軍犬打架還咬傷三條軍犬的事情是一件非常嚴重的情況,伍均偉不等軍區那邊討要說法就先把虎子和駱芸帶走關起來,也算是另類的保護。

但是緊閉一定要關的,教訓一定要給的。

伍均偉簡單除暴,剝奪你們的自由,讓你們好好反省。

虎子哪兒裡會反省,它覺得自己一點錯都沒有,咬傷那些挑釁的軍犬都是輕的,它在這裡已經很收斂脾氣了。

駱芸一下一下揉著虎子氣呼呼的臉蛋,一邊安撫它一邊說:你說你咋這麼衝動呢?你就不能等下我?我在軍營裡可是有靠山的,我還是功勳犬,那幫小崽子我一個咬四個也不會有人敢動我,你現在的身份敏感著呢,自己傻呆呆衝上去萬一受傷了怎麼辦?你腿還沒好呀,等我一起上,二掐仨不爽嗎?

虎子扭過頭,心裡怪難受的。

那三軍犬對小狗子凶巴巴的挑釁,居然還敢搞偷襲,它哪兒能忍得住,既然它們覺得自己的領地被小狗子入侵了,表現出了驅逐絞殺的態度,那麼就按照叢林法則反咬回去,虎子並不認為自己是衝動和魯莽。

也許人類覺得它是錯的,但是它保護小狗子,以野獸的法則去反抗並沒有錯。

如今連小狗子也說自己衝動,是不是因為它本身是人類才這樣覺得的?

那它也認為自己錯了嗎?

虎子也想越難過,抽噎了兩聲,眼角都濕潤了。

被軍犬咬不疼,但是意識到也許小狗子也認為自己做錯了,就難過的不得了。

虎子一哭,把駱芸嚇夠嗆,還以為它真被咬傷了,或者傷口裂開了,趕緊把虎子扒拉過來,對它進行全身檢查,可檢查了一圈,虎子身上沒破一點皮,包紮傷口的繃帶也沒滲出血來,她這才捧著虎子的腦袋問:你哪兒疼你說,你彆哭啊,是不是傷到內臟了?他娘的,等禁閉結束我衝到犬舍把它們全揍成二級殘廢,給你出氣。

虎子搖搖頭,眼神委屈地吧嗒吧嗒掉眼淚,突然劇烈地抽泣起來,在駱芸心疼不已的目光下問:我,我不疼。我也,嗚,不是為了這個哭,我我難過……我是因為你是人類嗚嗚嗚,你會不會覺得我做錯了,是不是覺得我不配跟你在一起,因為我隻是一條狗啊。

駱芸驚詫地看著越哭越厲害的虎子,又好笑又心疼,她抱著虎子的大腦袋一頓舔舔舔,斬釘截鐵地說:我怎麼會覺得是你的錯,我氣的是你沒有叫上我,這種事情當然是我們一起上才爽啊。而且我說你衝動,也不是說你不好,是……人類的社會很複雜,有些規矩和禁止若是不遵守,很容易給你招惹到麻煩以及誤解。我不在乎彆人的眼光,但是我在乎你,我不想你在這裡受到任何傷害。

虎子是狼的身份永遠不會讓人對它放下所有的戒心,所以它在這裡要更加的謹慎和小心。

那幾條軍犬因為領地意識太強而對踏入領地的她有敵意,甚至想要偷襲她、絞殺她,本身就不是一個合格的軍犬,在日後的訓練中如果改不掉這個毛病,很大幾率會被刷下去。

軍犬善鬥是好事兒,但這樣不分敵我的攻擊性卻並不適合要求絕對服從命令的軍犬生涯。

駱芸感覺到對方的敵意的時候就找機會跑到戰士那邊避開,但是她沒有想到虎子會看到這一幕並且直接對軍犬們發起了進攻。

在外人眼裡,這就成了虎子去挑釁,代表著它是有危險性、有攻擊性,不可控的。這樣的誤會對虎子非常不利,誰也不知道處理結果是什麼樣,尤其在前幾天虎子和軍犬們之間就針鋒相對,今天發生的事兒基本扯不清了。

其實部隊也不會對虎子做什麼,它又不是人,處分也處分不到它的身上,頂多就是送回阿重山,禁止它靠近哨所。但這一條,恐怕就讓虎子受不了。

駱芸怕的就是這個。

看著虎子小心翼翼又求證的眼神,駱芸在它腦門上吧嗒親一口:彆哭啦,是我說重話了好不好。我最關心的就是你呀,其他的狗子跟我有什麼關係,而且你居然因為我的身份對我不信任,什麼叫不配?你最配,沒有人和狗子比你還配。你特彆配,十分配,簡直配的沒邊兒了。

虎子抽抽噎噎,不好意思地把腦袋埋進前爪間,任憑駱芸怎麼拉扯都不抬起來,心裡因為小狗子的話樂兒的沒邊了,它害羞地蹭了蹭腦袋,悄悄抬起頭,看著駱芸小聲地問:那,那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嗎?

駱芸大聲道:當然啊,我們都三輩子了,肯定分不開。

虎子小心翼翼:沒有其他狗子?

駱芸:沒有其他狗子。

虎子尾巴晃動,心跳都快飛起來了:好,你說的,沒有其他狗子,永遠在一起,肯定不分開。

駱芸被虎子一再要求的模樣萌得心肝亂顫,抱著虎子又揉又舔,連連保證決不食言。

哎呀虎子擔憂求關愛的樣子也太可愛了,簡直讓她欲罷不能。

駱芸抱著虎子滾了一圈,把它壓在身下,大腦袋枕在虎子的身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被虎子需要的感覺真好,讓她有一種非常滿足的感覺。

駱芸想,她的狗生因為有虎子的陪伴才沒那麼彷徨無助,她還真想象不到若是沒有虎子,她這幾輩子到底要怎麼熬過來呢。

低頭蹭了蹭虎子,駱芸的心口滿滿當當。

威武的虎子。

溫柔的虎子。

凶猛的虎子。

撒嬌的虎子。

她的虎子真是一個大寶貝,她最喜歡虎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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