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申屠鐸長老站起了身, 看上去像是馬上要去找巫桑梓確認身份的模樣, 蒼吾派掌教立刻起身攔了他一下,“巫桑梓的最後一輪考核馬上就要結束了, 你且再等一等吧?”
申屠鐸聞言沉默了好一會兒, 才重重地歎出了一口長氣,“也是,都等了二十多年了, 也不在乎這一時半會兒的了。”
蒼吾掌教覷了一眼申屠鐸的臉色,很快便通過通訊法器聯係上了蘇修言:“不用再收手了,加強攻勢,看看隋棠會不會出手。”
收到消息的蘇修言立刻不再壓製修為, 而是鼓起了周身的靈力, 釋放出了屬於金丹十層修士的威壓。
鋪天蓋地的威壓之下, 桑梓的動作停滯了片刻, 但她很快就運轉鍛天術中的煉體術, 憑借身體的強度咬牙扛住了蘇修言隨後發出的一記攻擊。
站在外圍的隋棠看著明顯已經快要支撐不住的桑梓,不假思索地就誇起了她自己。在倒黴得差點兒被口水嗆死以後,隋棠轉而毫不猶豫地誇起了蘇修言, “蘇修言大師兄真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人,長得又帥實力又強,超棒的。”
隋棠誇了蘇修言好幾句,蘇修言卻依舊穩穩當當地站在原地, 仗著修為壓著桑梓打。
隋棠皺起眉毛, 仔細地回想了一下桑梓給她分析的“誇誰誰倒黴”的施放條件, “這應該是一種等價的交換,用你剛剛倒的黴,去換彆人的黴運。同一個大境界內,‘誇誰誰倒黴’應該很容易就能施放成功,比如你誇築基修為的百裡炔和駱思凡的時候,他們很輕易地就栽在了‘誇誰誰倒黴’下。但是,如果你要誇的修士修為比你高,那‘誇誰誰倒黴’可能就很難施放成功了。或者說,你要付出更大的代價,才能在高修為的修士身上施放成功。所以呢,‘誇誰誰倒黴’最好還是作為底牌,輕易不要使用,因為本質上來說,它是用你的倒黴去換彆人的倒黴,傷人先傷己。”
隋棠猶豫了一小會兒,她抬頭看了一眼被蘇修言打得節節敗退的桑梓,最終還是一咬牙,抽出腰間的匕首,往她自己的大腿上捅了一刀。
接著,她抬起頭,忍住內心極度想要痛罵蘇修言的想法,學著巫晃晃演戲時的模樣,造作地用最甜膩的聲音誇起了蘇修言,“啊,蘇修言大師兄,您就是我的天,我的地,我最驍勇善戰的神靈,我永遠敬仰您、崇拜您,我願意為您生,為您死,為您對抗這世間的一切。”
隋棠身旁的駱思凡被惡心地打了好幾個哆嗦。
而被隋棠“誇”著的蘇修言則抽空瞥了隋棠一眼,沒等他對隋棠做出什麼評價,平地裡就突然刮起了一陣邪風。
打著卷的風刮起了地上的塵土,風沙撲臉,蘇修言下意識地合起了眼皮。
而絲毫沒有受到邪風影響的桑梓,則一錘砸在了蘇修言的肩膀上。
骨骼錯位的聲音響起,蘇修言倒著飛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駱思凡忍不住地小聲驚呼了一下。而同樣身為考核考官的圓臉男修和長臉修士則忍不住地對了個眼色,“這一屆的小師妹有點兒凶殘啊。”
從蒼吾分鏡中看到了這一幕的蒼吾掌教,連忙通過通訊法器,告知了蘇修言和駱思凡等人,“行了,最後一輪考核可以結束了。修言你可以收手了,思凡你去跟巫桑梓解釋一下,我和眾位長老很快就到。”
“好的。”駱思凡伸手按了一下左耳,點了點頭。
接著,她飛身鑽進戰場,攔在了桑梓和蘇修言的中間,“最後一輪考核結束了,掌教和長老們馬上就到,阿梓,恭喜你通過了蒼吾派的最後一輪入門考核。”
蘇修言也跟著站起了身,他毫不在意地掰正了錯位的骨骼,扭頭跟桑梓說道:“巫師妹的實力很強啊,雖然打起架來人有點兒凶凶的,不過我蒼吾……”
話沒說完,桑梓就對著他又發起了一次攻擊。蘇修言閃身避開了桑梓的這記攻擊,有點兒疑惑地看了桑梓一眼,接著便舉高了雙手,一副放棄抵抗的樣子,“師妹你彆誤會,剛剛我做的一切都是提前安排好的,那枚咒印是假的,不信你打開看看,裡麵是用聚靈符偽裝的。”
桑梓不為所動地再次蹂身而上。咒印是假的,但四年前買修士鬥獸的事情總是真的吧?
眼見桑梓油鹽不進,蘇修言迫不得已,隻好再次出手架住了桑梓的又一次攻擊。但他沒有下狠手,隻是一味地閃避加防禦。
場外的隋棠看著這一幕,再次舉起了手裡的匕首,準備再紮她自己一刀,然後再去“誇一誇”蘇修言。
一直觀察著隋棠的尉遲德眼明手快地握住了隋棠的手腕,接著,他毫不猶豫地用繩子把隋棠給捆了起來,“你冷靜一下,都說了是考核了,你們兩個小丫頭怎麼這麼難伺候?”
難伺候的隋棠惡狠狠地瞪著尉遲德,張嘴就要“誇”他。
尉遲德連忙伸手捂住了隋棠的嘴,“姑奶奶你可消停點兒吧。”
發不了聲的隋棠,便泄憤似地咬了尉遲德一口。
尉遲德被隋棠咬得齜牙咧嘴,卻始終沒有放開手。開玩笑,光巫桑梓那小丫頭一個人,就能把大師兄給打飛出去。再加一個隋棠的倒黴詛咒,大師兄還不得被打得下不了床啊。為了大師兄,被新入門的師妹咬兩口算什麼?真漢子才不怕這個。
尉遲德鬥誌高昂地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隻是沒一會兒他就又皺起了臉。這個叫隋棠的師妹,咬起人來還真是疼啊。
就在尉遲德快忍不下去的時候,蒼吾派的掌教和長老們終於現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