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杠精繼子(十一)(2 / 2)

“人年紀大了,記不清楚了。”蘇夫人說道。

邵瑜卻笑道:“無事,孩兒聽貞娘說過,母親管家理事頗有條理,樣樣都登記造冊,孩兒先前已經見到那登記的冊子,亡母的嫁妝保管,先後經了三位管事的手。”

“其中第一位管事,是祖母身邊的人,另外兩位,都是母親身邊的人。”邵瑜說的事無巨細,看起來似乎比蘇夫人這個管家的還要了解許多。

[杠精值:+10]

邵瑜說的這樣清楚,顯然已經是了解的差不多了,蘇夫人此時看向這個往日最信賴自己的繼子,見他依舊是雙眼滿是孺慕之情,蘇夫人一時竟然不知道邵瑜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了。

“太夫人跟前那位陳管事,隱約記得在莊子上住著?”蘇夫人問道,她想著若是這個人沒來,她就可以以此為理由拖延時間。

但邵瑜顯然是全都考慮

清楚了,說道:“母親放心,陳管事昨日已經進了城,如今正在外院候著,他老人家在祖母身邊當了一輩子管事,臨了也不願意背上汙名,因而這次配合十分積極。”

[杠精值:+20]

邵瑜這一番話,蘇夫人聽了隻覺得堵得慌,她隻覺得邵瑜的每一個字都在隱射什麼一般,邵瑜都說了陳管事“積極”,若是蘇夫人繼續敷衍,隻怕一旁的邵侯爺第一個會起疑心。

“既然陳管事這般積極,我自然也不能讓身邊人拖了瑜兒的後腿。”蘇夫人笑著說道。

她看向身旁的劉方氏,本想暗示一番,讓人去叮囑一下那幾個管事,起料一旁的邵瑜直接朝著邵侯爺說道:“父親,還要勞煩您身邊馬管事走一趟。”

邵侯爺點點頭,立馬指使起自己的身邊人來。

[杠精值:+20]

蘇夫人雖然將眼線送進了邵瑜的院子裡,但邵侯爺身邊的人,都是侯府太夫人安排好的,她便是想要安插人,也無處下手。

如今由馬管事去抓人,那蘇夫人就徹底失去了封口的機會。

邵瑜猶自覺得蘇夫人不夠難受一般,又說道:“如今由父親的人審訊,那些人都是從軍中退下來的老手,必定能查出母親嫁妝的下落。”

[杠精值:+10]

蘇夫人心中發慌,偏偏如今邵瑜走的是陽謀,從馮貞娘被爆出有孕,到太醫在院子裡查出那些陰私之物,邵瑜順勢又提出徹查亡母嫁妝之事。

蘇夫人隻覺得這些事似乎一環扣這一環,就是為了此時將自己釘死一般。

“母親,您的臉色似乎很難看,是病了嗎?”邵瑜關切的問道。

[杠精值:+10]

蘇夫人擺了擺手,想要冷靜一下。

邵瑜卻一臉焦急,趕忙支使著蘇夫人身邊的婢女,說道:“快去請太醫。”

“無事,無事,不需要勞煩太醫。”蘇夫人說道。

邵侯爺此時也在一旁滿臉擔憂的看著妻子。

“母親,您可千萬不要諱疾忌醫啊,您是家中的主心骨,您要是倒下了,孩兒該怎麼辦。”邵瑜近乎肉麻的說道。

[杠精值:+30]

蘇夫人此時有苦說不出,但卻還不能表現得太過冷漠,隻得柔了聲線,說道:“我沒事,隻是突然心口發慌,坐一會就好了。”

“不行,

孩兒不會讓母親有一絲閃失,孩兒已經失去了生母,如今不能再失去您!”邵瑜十分堅決的說道。

[杠精值:+20]

討厭一個人,自然覺得這個人說什麼都是在陰陽怪氣,蘇夫人隻覺得這個繼子在咒自己病死。

一旁的邵侯爺,看著母子情深的畫麵,也十分感動,幫著邵瑜按住了蘇夫人,說道:“夫人,這孩子也是一片孝心,你彆再推辭了,免得讓孩子傷心。”

蘇夫人隻得含淚點頭。

那老太醫剛剛回到太醫院,就又被侯府的人請了過來,待見了侯夫人,發現她雖然麵色有些蒼白,但脈象卻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

隻是見侯府父子倆,此時全都一臉關切的盯著侯夫人,活似侯夫人得了什麼不治之症一般,老太醫心下不免也有些忐忑。

隻是他一連切了幾次脈象,愣是胡須都撚斷了幾根,但還是沒瞧出哪裡不對來,眉頭倒是皺得越緊了。

“太醫,我母親身子到底怎麼了?您有話不妨直說,放心,我受得住。”邵瑜一臉擔憂的樣子。

老太醫看著他這樣擔心繼母,隻覺得世子爺真是個孝順的孩子。

蘇夫人原本覺得自己的身體沒毛病,此時看著個太醫久久不語,她心下不免也開始七上八下起來,暗道難道自己假病成真?

相比較邵瑜的含蓄,邵侯爺是個武人,問話都十分直接:“太醫有話不妨直說,切勿顧忌什麼,我夫人到底還有多少時日?”

蘇夫人聽了這話,隻覺得眼前一黑,被邵瑜父子緊張兮兮的氣氛所影響,她也開始懷疑自己時日不多起來,她想到小兒子還沒有長大,長女也沒有嫁人,她隻覺得自己還有許多事情都沒有安排好,一點也不想死。

“太醫,您倒是說句話,是生是死,總要給人一個準話。”邵瑜說道。

“侯夫人並沒有什麼大礙,應當是這段時間思慮過重,外加諸事煩身,有些上火,給她開幾味降火的藥便好了。”太醫說道。

太醫開藥方很快,邵瑜隻一眼,就看出來那些藥材全都是清熱降火的,其中黃連還占了不小的分量,足以想見到時候熬出來的湯藥有多難喝了。

鬨了一場,蘇夫人發現是虛驚一場,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頗有

一種劫後餘生之感。

“太醫,您是不是沒有說實話?”邵瑜忽然問道。

老太醫一愣,有些不明白邵瑜的意思。

就連邵侯爺和蘇夫人,此時都一臉詫異的看著邵瑜。

“聽說有一種說話,有些病哪怕明明是大病,但也不能告訴病人,因為怕病人會多想,憂思恐懼之下,不利於病情康複。”邵瑜說道,目光略過蘇夫人。

蘇夫人頓時又嚇得看向老太醫,雙目灼灼,愣是恨不得在太醫臉上盯出一個洞來。

“病從情誌,確實有這種說法,但侯夫人的情況卻沒有嚴重至此。”老太醫說道。

邵瑜立馬問道:“不嚴重,但卻是有彆的情況,對嗎?”

蘇夫人聞言,立時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死死的盯著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