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於黑店④(1 / 2)

對多數人而言,“花玉”並不是一個如雷貫耳的名字。那個曾在文化界如流星般閃耀的天才少女隱退後,連報端上也鮮見與她直接相關的信息。從大眾眼中消失的“花玉”,卻在商界以另一種形式博得了極高的存在感。

章珎抱著極為旺盛的好奇心,或深或淺地參與到眾多產業之中,航運、土地建設、文化出版、投資……乃至新興的互聯網產業,都有他的身影出沒其中。做生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章珎經營的秘訣就是不斷與國家合作,借著它向外發展的東風持續擴大自己的帝國。

他做事妥帖,表現謙遜,對外低調,頭腦敏銳,往往是當國家準備向某個領域發展的時候,一了解,章珎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長袖善舞的章珎不僅很會和管理這個國家的各級人士打交道,處理起自己的資產也相當痛快,該割肉割肉,該放血放血,毫不含糊。

他很明白上麵對自己這類人會有怎樣的忌憚。

因此,常有隻看表麵的人覺得,章珎要麼倒黴了,要麼已經在倒黴的路上了。

但章珎下一步就會用實際行動向外人表明,這一波不虧。憑借著自身出眾的眼光與極強的實力,加上西虎給予的氣運加持,不需要太長時間,章珎已經創造了一個後人難以企及的神話。

煦色韶光,氣軟風輕,春花似錦,繁枝垂帷。

梁武帝詩雲:綠樹始搖芳,芳生非一葉。一葉度春風,芳芳自相接。便是此間風景真實描繪。這裡,是章珎斥巨資建造的亞洲最大植物園,目前已全麵建成,即將作為迎接不久後某重大活動的獻禮,對外開放。

章珎佇立在滿園駘蕩春光中,衣著樸素,兼職花農的工作侍弄花草。

一位員工從蜿蜒的小道走過來,告訴章珎,園外有一對年輕父子想進來一覽園中美景,不知是否可以。

章珎答應了,吩咐員工讓那對父子儘情在園中自由遊玩,不必設限。

反正園子裡到處都是攝像頭,他也不怕誰搞鬼。

這片園子打理得很好,能讓章珎下手的地方不是很多。他收了花具,駐足觀望了一會兒,沿著通幽的小道,向另一片園區走去。

章珎到那裡,遠遠地看見一高一低兩個身影背對著他欣賞風景。章珎心知,這大概就是進園遊覽的那對父子了。他無意打擾,準備默默從二人身後過去,那位高個男子卻牽著孩子的手轉過頭來,正與章珎對上視線。

那男人長著一張極為秀麗的瓜子臉,一把柔順亮麗的長發束在腦後,纖眉星目,姣如好女,嘴角帶笑。

D伯爵?

章珎驟然一驚,隨即反應過來,這不是同一個人。眼前的男人不僅沒有D伯爵那隻金色的異色瞳,給人的感覺也有些微妙的差彆。許是D伯爵的兄弟,章珎琢磨。

男子察覺到章珎的詫異,略歪頭微笑道:“為何如此驚訝?我們之前可是見過嗎?”

那風姿特秀的舉止儀容,美好得讓人心動。

但章珎心境沒有絲毫變化。上輩子這輩子,這貨始終心如磐石,半點不開竅,隻微微點頭:“您和曾照顧過我的某位先生長得很像,想來閣下與他應該是一家人。”

“的確是呢。”男人態度曖昧回應道。

章珎又看男人牽著的孩子:“這是令郎嗎?真是可愛。”一家三口一張臉,何等霸道的基因遺傳。

“這是我曾孫子。”男人笑容可掬。

“……這樣啊。”章珎直起身,目光淡定地看了看這對目測年齡差不超過30的曾祖孫。

哦,這世界真是太神奇了。

餘光覦見童子目光一錯不錯地盯著自己的臉,章珎微微挑眉,是他臉上沾著什麼東西吸引到這孩子了嗎?

男子邀請章珎為他們導遊,章珎現下無事,欣然應允。這片園區與其他幾片區域不同,它的花草不甚秀麗,品種也不夠珍稀,貴在長勢極好,襯在精心布置的園區間,才有了些葳蕤可愛、生機勃勃的意思。

男人向章珎詢問,為什麼隻有這裡的品種設置不一樣。章珎告訴他,隻是因為這裡的植物都出產自本地。

他們所遊玩的這座植物園,正是小花昔日的故鄉,很明顯,那些村落全被章珎毫不留情地推平了。但決定在此開辟植物園後,章珎力排眾議,將小花出生的那片鄉村的一座小森林保留了下來,又在旁邊的土地上移栽當地的植物,任其生長。

麵對他人的不解,章珎隨便找了個“留住當地特色”的借口搪塞,沒有告訴任何人,他之所以強力要求留住這座森林,隻是因為他想起小花幼年時最喜歡在這裡玩耍。

留住它,就像奉養花母一樣,權當做是對小花的報答了。

“琪花瑤草雖然珍貴美麗,但這裡的普通植物也該有一席生存之地。”章珎說完,敏銳地覺察到男人神色有異,於是半自嘲道,“您也可以把這些行為理解成高高在上者虛偽的仁慈。”

“怎麼會呢。”男人言語溫軟。

章珎迎著他的目光,臉上掛起同樣柔和的笑容,心裡默默吐槽:你的眼神可不像你嘴上說的這樣。

三人慢慢地在園中走著,沒多久,劉武飛就帶著管家老陳一路鬼吼鬼叫的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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