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珎在霍格沃茲裡為拿職稱和升遷費心思, 那頭龍則在滿歐洲地泡妹子。
龍的生命很漫長,那頭龍活到兩百多歲的時候,終於到了傳說中的情動期,它生在蘇格蘭這片要什麼沒什麼的荒地, 龍生本就十分無趣,現在發情了, 越發待不住, 整天在禁林裡嚎。它這麼一喊,讓所有人都感到不安穩, 章珎便讓它出去自由尋找愛情。
也許是被西虎帶大的關係, 這頭龍非同一般的機靈。它深知自己外出隻是為了愛情,不值得搭上一條命,不管走到哪兒, 都會小心翼翼地避開人類,餓了就抓魚抓野物充饑。
有時也會遇到巫師, 二者大眼瞪小眼半天, 而它會趕在巫師拿魔杖之前, 不慌不忙地露出胸前章珎費心為它打造的銘牌。
“談個戀愛, 無意傷害。我來自霍格沃茲,請高抬貴手。”
舉著魔杖不知是進是退的巫師:????
很少有人知道,那片銘牌乃是雙麵。如果說正麵還算矜持有格調,背麵則不一樣了。
在西方,龍真的很不招人待見。兒行千裡爹擔憂,章珎和西虎就很愁, 生怕它一個不小心就被人拆得七零八碎,所以章珎在那銘牌上留了一手。但這頭龍運氣實在很好,幾乎不曾遇到過生死危險,所以也就幾乎沒人知道,銘牌背後所刻,竟然是“英雄饒命”這種沒出息的話……
龍到處亂飛,把挪威和羅馬尼亞的龍都給泡了一遍。它一出門,往往就要一年,再回來,身後通常都已拖家帶口。
霍格沃茲禁林的龍有些太多了,讓師生們非常不安。章珎隻能把它叫來,讓大家看看它順從的模樣。可對霍格沃茲的大部分人而言,還是有些東西放不下。
“萬一這些龍餓了呢?”他人擔憂道。
“吃牛羊。”章珎說。
“誰掏腰包?”這麼多龍生來生去,萬一繁衍得沒完沒了,校長把學校當得底掉也養不起啊。
章珎一言不發地走了,他在城堡裡拐了個彎兒,又拉著一堆沉甸甸的金子出來。迎著眾人吃驚到脫眶的目光,那個讓人捉摸不透的幽靈說:“這些金子,夠養一個養殖場了嗎?”
霍格沃茲建校多年,曆史悠長,傳奇無數。人多了,總有好有壞,這間學校也不能例外,它的校長中,有人德厚流光,有人品性極爛。好校長當政時,章珎就托著下巴看雪看星星看月亮,隻和大家談詩詞歌賦與人生哲學。輪到不怎麼樣的校長上台,章珎就要暗暗搞事了。
這間學校裡發生的一切都逃不過他的感知,而隻要他想,他也可以在這裡搞很多很多小動作。更改信件,藏匿物品,但凡章珎願意,學校裡誰也攔不住他。
這些行事,換做他人來做,畫像和幽靈們或許會向校方舉報。但章珎就是當著畫像的麵做了,他不光做了,還笑眯眯地抬頭看了。
畫像們紛紛轉開眼睛,看天的看天,看地的看地,彼此對視的彼此對視,“你看今晚的蠟燭可真亮”,“你的顏料脫落得真是恰到好處”,就是默契地裝作不知道這個家夥都乾了些什麼。
開罪校園本身,是何等找黴頭的行為,他們可不傻。
章珎卑劣地踩著校長給自己刷存在感,刻板印象讓很多人都忽略了幽靈心揣奪權壞念的可能性,章珎的好感越刷越高,同時暗搓搓瘋狂煽動魔法部和校長的對立狀態。
血人巴羅是斯萊特林的幽靈,章珎的一些行為損傷了斯萊特林的利益,他雖然清楚,卻明智地選擇了把雙眼一閉。
反正他死了,本來也不能為斯萊特林做些什麼,那就這樣吧。
有賓斯教授的教職在前,章珎在霍格沃茲撈個正式工作也不算很難。他花了那麼多年為自己做鋪墊,從上到下,賺了不少人心。許多人不知內情,一邊被他坑,一邊對他的照顧感激涕零,活著的時候,他們都覺得這個幽靈是史上第一等的大善人。
等他們死了,畫像有資格被掛在霍格沃茲的牆上,再看那個言笑晏晏的幽靈背地裡的所作所為,眼神頓時就死了。
大□□子,大豬蹄子。破我三觀毀我信任,不做幽靈也要做個人,可乎。
章珎我行我素,用實際行動回答道,不可。
身份正式之後,章珎穩紮穩打,慢慢前進,一點點向他理想的位置靠近。
基本上,所有人都認為,這個幽靈坦蕩、善良,熱心為公,廉潔又正直,沒有家族勢力,沒有後援團,立場中立,對兩派無害。加上章珎一直在悄悄挖坑,不斷給人以暗示,他在不久之後,以飛躍般的速度,順利取代了政治鬥爭中嚴重受挫的校長,登上了霍格沃茲權力之頂的位置。
鬥昏頭的人常常會生出一種錯覺。他們總會以為,在鬥爭正烈的兩派中放個中立者,就能平衡掉局麵,仿佛中立者就不會有野心似的。
他們都拿這個幽靈校長當橋,明爭暗鬥,章珎起先一言不發,埋頭沉默,忠實地扮演著背景板的角色,一邊悄悄將霍格沃茲的權力收束到掌心裡。
這些掐架都是過家家的一樣的兒戲,儘可能掌握這間學校的一切才是真的。
等他們掐夠了,歇口氣,想再對學校做點什麼,才發現……誒?怎麼好像沒那麼好插手了?
所以說,有錢才是正經事,沒有經濟能力就是直不起腰來。章珎上上輩子富貴至極,擁有的黃金如山如海;上輩子是出了名的大佬,也曾以富豪的身份在美國橫著走,豈止是不缺錢而已。
雞蛋不能裝一個籃子裡,章珎把自己的硬通貨拿出一部分存古靈閣,又取一些往人類世界裡投資儲蓄。僅僅是每年的儲蓄利息,就夠他維持這個學校的運轉,不必再依靠校董的施舍。
章珎不需要為錢向他們低頭,說起話自然也就有聲氣。
至於有權有勢的家族會不會用彆的方式打壓學校,章珎更不當回事。家庭教育的形式早已被淘汰,入校學習不光是教育,也是一種社交路徑。而現在,英國就一家魔法學校,要麼把孩子送來這裡,要麼送到國外,家長儘可以自己選。更何況,所謂的純血二十八家,也不是每個家庭都像白孔雀一家那麼矯情。馬爾福家小動作做多了,妨礙彆人家的子女受教育,各家也不會允許的。
除了學校的事務不好插手,其餘的事情一切如舊,馬爾福和布萊克家也就忍了。
他們有的是夜晚在後悔,把這個家夥扶上去容易,但再想拉下來怎麼就那麼難呢。他不是人,沒有什麼特彆的把柄,而且麻瓜派和一些主張不同的純血派也樂得看兩家吃癟,根本不會搭手……
人心可真臟啊!馬爾福和布萊克家的家主酒後回憶這一切,不禁抱頭訴苦。
徹底拿到學校控製權後,章珎準備慢慢地對另一個東西下手。
他看分院帽不順眼很久了。
這臟兮兮的家夥完美繼承了創校四人的固執德性,屁事超多。
章珎不和分院帽費勁,他把自己的想法和分院帽一說,分院帽那個死腦筋死活不肯,章珎也就沒有繼續磨嘴皮子。這家夥果真是和那四個人一脈相承的死心眼,說也沒用,更何況它是魔法物品,隻會比人更加固執。
章珎乾脆一腳把分院帽踹邊兒去了,分院分院……吔糠啦!
人和人之間有客觀差異,這是實話。直到一百年後,學校還會通過評定優異分出尖子班與普通班,這是現實。
以上的行為都可以理解。
但像分院帽那樣分學院,開什麼玩笑呢。
這不科學的玩意兒坑了多少人了。
有木訥的混血家夥被分到斯萊特林,有膽子小得像耗子的家夥被分到格蘭芬多,學力不夠的孩子被分到拉文克勞,陰沉不合群想著報社的家夥被分到赫奇帕奇……分院帽總說自己百分百準確,這就是它不容置疑的正確?
啊呸呸。
章珎活過很多個年頭,某個層麵上,他始終信奉著奧卡姆剃刀原則。那就是,如無必要,不要增加。不怕少,一定要精。
章珎曾經見過人類為性彆一事鬨出的笑話,原本,人的生理性彆隻有兩性,但後來因為所謂的心理性彆,要求增加第三性,章珎也就接受了。但是增加著增加著,所謂的性彆定義竟然以亂七八糟的名義擴展到七十幾個之多。隨著性彆的名義而來的,還有各種各樣匪夷所思的主張。他算了算按照這些主張去做所需的社會治理支出成本,隻想做一次暴君到處砍人。
人類人為製造出來的差異已經很多了,宗教、種族、地域、民族、粽子的甜鹹、豆腐腦的甜鹹……每一項都能讓人爭得頭破血流,差異化導致對立化,霍格沃茲的分院製度在章珎看來就是非常惡意地後天製造身份對立。
試想,為什麼斯萊特林以擅出黑巫師出名,為什麼格蘭芬多人就一定要熱血勇敢,為什麼拉文克勞必須聰明,赫奇帕奇就是平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