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言中的王子②(2 / 2)

乾得出逼宮這種事的雷加,絕對不會是任人騎在頭上而不吱聲的人物。大家都摸不清楚這位新國王有什麼打算。和那位突然發了癲的暮穀鎮伯爵不同,七國貴族裡,最不缺的就是人精,大家都在靜觀其變,留意事件最後的發展。

章珎就像是遺忘了暮穀鎮一樣,每日平淡地做著自己應做的事。剛剛出生的弟弟妹妹都有點病理性黃疸的症狀,不多留心點可不行。

自蕾拉王太後有孕之後,國王和學士們的聯係比以往更緊密了,他甚至還親自寫信,和學城直接聯係。學城,位於舊鎮,這裡培養了七國上下所有的學士,幾乎彙聚了世界上一切知識和智慧。

知識是值得敬重的。

人卻未必。

章珎和學城通過幾封信之後,便不再主動與那裡進行聯係。他召集了屬於王家的所有學士,關上門,開始琢磨一個東西。

這個時代的領主,進有精兵,退有堅堡。他們築造了高大厚實的城牆,堅固的防禦工事,一個可靠的城堡,很大程度上就是這個領主的依仗。七國上下,許多領主都對自家的城堡有這種自豪感,漫長的歲月,堅定不可動搖的統治,讓他們的家族有很多很多的時間,去把自己的堡壘造得更高,更大。

這種自信,讓章珎想起赫倫堡。那曾是七國中最大的城堡,它的主人曾經宣稱這是一個不可攻破的要塞。後來呢,征服者伊耿帶著他的魔龍來了,龍焰幾乎把這座城堡燒至熔化,那位傲慢的主人在高塔上被燒焦成灰。

坦格利安的魔龍一度讓諸侯們學會夾著尾巴做人,但當坦格利安接連失去自己的龍以後,時光流轉,顯然已經有些人將那種堡壘不存家園俱滅的恐懼遺忘到了腦後。

人可真是不長記性的壞東西。

城堡有什麼,他見過許許多多的城堡,不被時代所需要,甚至成為了主人的累贅,不得不荒廢在無人的原野上。在現代社會,至今仍在使用的城堡,早就已經失去了防衛的職能,單純地作為建築被人所使用著。

是什麼讓城堡失去戰爭據點的價值?

是炸/彈。

新官上任三把火,這個道理放之四海皆準。誰知道丹尼斯伯爵發了什麼瘋,竟然會挑這種時候來挑釁他。章珎這次一點也不稀罕廢話,坦格利安王家軍的車馬拉著二十門大炮,徑直開到了暮穀鎮前。鎮民和領主達克林家族夠著脖子,納悶地看著那些笨重的黑色筒管。

隔那麼遠就不動了,你們這是要乾嘛?

這支軍隊的人數並不多,如果要用來征討暮穀鎮,似乎太少了些,讓丹尼斯伯爵有些發愁的事,這些人站得好像有點遠,據他手下的騎士觀察,站在城牆上,暮穀鎮的弓箭射不到那麼遠的地方。丹尼斯伯爵更幽怨了,如果這些家夥能站得再近點就好了,看他怎麼把他們統統紮成馬蜂窩。

暮穀鎮還是有不少能讓人吃些虧的精兵強將,如果不是暮穀鎮伯爵生怕有詐,死活閉門不出,真的對抗起來的話,情況其實不算特彆樂觀。但那些坦格利安軍好像完全無所畏懼。他們調整了那金屬黑筒的仰角,一位小隊長手舉一麵小旗,對準暮穀鎮的城牆。

那位小隊長近似嘶吼一般,大聲喊道:“預備!”

各人迅速各就各位。

“瞄準!”

仰角最後進行調整。

“以七□□義,以我王雷加·坦格利安一世的名義!”小隊長聲嘶力竭地吼道,“炸他娘的!”

第一發炮彈打中城牆時,所有暮穀鎮的人都聽見了那驚雷一般炸耳的巨響,一陣震顫之後,巨石砌成的牆磚炸裂了,蓬飛的石霧夾雜著碎石飛向四麵八方。望熱鬨的人們愣了愣,突然尖叫著跑開,奔向各自的家中,或離城牆越遠越好。

坦格利安果然是瘋狂的,天生的恐怖玩家,沒有了龍,他們還能搗鼓出這樣的東西去懲罰敵人。

坦格利安的王家軍們隻將目標對準暮穀鎮引以為傲的厚實城牆,並毫不留情地將它徹底加以破壞,如果可以,力求粉碎。

暮穀鎮曾經對自己所在之險要,引以為傲,因為城堡的後方,是一處懸崖。按照傳統的戰爭方式,這是一個易守難攻之地,不用擔心背後受敵。

但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它的優勢就變成了要命的劣勢。隻要坦格利安還有炮彈,暮穀鎮的騎兵和武士就無法正麵迎敵。

因為坦格利安的炮火太密集了,威力還大,而暮穀鎮的戰馬們畏懼硝煙和爆炸的巨響,不敢上前。

前麵的城牆已經快被坦格利安的炸/彈給打塌了,如果現在坦格利安的王家軍一口氣推過來,丹尼斯伯爵一家逃都沒法兒逃。

後門一開,外麵就是懸崖,高聳的山崖下礁石猙獰,海浪凶猛,難道要一家老小手牽手一起跳海嗎?

等不到丹尼斯伯爵選擇自儘保存顏麵,一支坦格利安的騎兵就在無畏的巴利斯坦·塞爾彌帶領下打了過來。聽到自己妻子的驚恐尖叫聲,丹尼斯伯爵想象如果自己沒有站出來消弭國王的怒火,不敢自殺的愛妻可能會遭遇怎樣悲慘的下場,他眼睛用力一閉,空著雙手,絕望地走了出來。

想多了。

章珎最不喜歡的就是那種暴行,這次征討暮穀鎮之前,也再三和軍士們發過命令,隻動犯事者,不動無辜人。丹尼斯的妻子是唆使丹尼斯搞事的犯人,牢獄之災她是免不了了,但是再怎麼樣,有章珎的命令在,她也不會遭遇那些奇奇怪怪的事。

不管怎麼說,丹尼斯乖乖束手就擒,也很不錯了。

平叛暮穀鎮,王軍零傷亡。

丹尼斯的妻子和丹尼斯一起,被剝奪了姓氏和貴族身份,關在囚車裡,跑遍七國,以示威懾。

雷加沒有吃虧,蕾拉王太後很高興,彼時傑赫裡斯和丹妮莉絲已經熬過了幼兒最脆弱的時期,正在乳母懷中接受哺乳。蕾拉王太後的宮中,依照國王的命令,對小孩呼吸道不好的花卉通通撤了,隻擺著新鮮的水果,用馥鬱的果香點綴空氣。

蕾拉恢複得很好,做王太後的日子比做王後時要省心多了,她撐著額頭,微笑著和章珎說話。在她的身邊,有一對年輕的兄妹,弟弟站在一旁,姐姐坐在鋪著軟墊的椅子上。

這對姐弟來自多恩,姐姐是多恩公主伊莉亞,弟弟是多恩親王奧伯倫。兩人從遙遠的多恩來到維斯特洛的彼端,本是為了給姐姐尋找一門合適的親事,但轉了一圈,他們也沒有什麼收獲。因為伊莉亞身體很差,國王和王太後商量過後,便邀請這對姐弟在紅堡住下,好讓伊莉亞休養,一住就住到了現在。

伊莉亞雖然是為了結親才來到維斯特洛,又住在紅堡,常常能看到國王,但非常奇妙的是,她和國王之間什麼都沒發生。

國王鐵杆鋼鐵直男一枚,還是心如鐵石怎麼也不肯開竅的那種,一點也不會給少女綺思的機會。再加上姐控奧伯倫曾經參加過國王的宴會,親耳聽過國王演奏的奪命神曲,他回來後大肆宣揚,添油加醋,把那樂器和樂曲的恐怖之處誇張地說了一通,伊莉亞難得哈哈一笑,以後再看到國王,真的就什麼想法都沒了……

他們之間客氣而疏離。可以是主與客,是王與臣,唯獨不可能是那種臉紅心跳的戀愛關係。

這挺好的,章珎很滿意,也悄悄希望像瑟曦那樣的小姑娘能夠和伊莉亞學學。

幾人聊了一會兒,便聊到了風息堡即將舉行比武大會一事。比武大會是盛事,貴族們幾乎都要前去參與。在比武大會上,能夠彙聚維斯特洛大陸上所有的貴族姓氏。

章珎這次也會去,還要帶上多恩小親王奧伯倫。

此番出行,章珎將服務國王的王室前勤和後勤集合起來,早早放了過去。自己則和奧伯倫以及七位禦林鐵衛一起,慢悠悠地準備趕往風息堡。

一路上陽光正好,一行人都換了衣服,打扮成普通旅者的樣子。章珎兜著風帽,遮掩一頭醒目的坦格利安銀發。邊前行,他邊觀察普通百姓的實際生活情況。

原本的路程,算得上歲月靜好,行至一處鄉下酒館時,幾人才變了臉色。

到處都能看到,這裡遭到破壞的痕跡。痕跡很新,桌椅的斷裂處木質很白,觸感還很濕潤,酒水潺潺地從破掉的酒桶中流淌出來,潤濕地麵,被掀倒的飯菜也還很新鮮。就連那個渾身狼藉奄奄一息的女孩,和躺在她不遠處,望著受辱的女兒,至死仍一臉不甘與痛心的老父親的屍體……

章珎眼睛一垂,禦林鐵衛馬上就牽好馬,奧斯威爾留意了路上的痕跡,迅速找出了那夥人離開的方向。一行人快馬加鞭,在河岸旁找到了那些人的行蹤。

他們正把一個女孩的雙手高高吊著,輪番侮辱。章珎不善武力,但他身邊的人全是高手,就連年輕的奧伯倫親王,也堪稱身手不凡。

禦林鐵衛和親王上去衝殺時,章珎從馬背上取下自己的披風,把那個女孩放下來,小心地給她蓋上。她還活著,但是眼神已經失去了焦距,章珎盤腿坐在她身旁,撐著下巴,沉默不語。

單個禦林鐵衛也許隻能一個打五個,但七個人一旦聯起手,加上動作異常敏捷毒辣的奧伯倫,戰績就很可觀了。

被章珎一行人打斷了“好事”的人連露敗相,惱火不已。混亂中,章珎隱隱約約從叫囂的他們口中聽到了“蘭尼斯特”一詞。

國王微微側過頭,亞瑟·戴恩和巴利斯坦等人便突然感到一陣重壓。和蘭尼斯特有關係又如何,現在在這裡的那個人才是關鍵。

做歹事的人中,有一個顯得格外的強,有蠻力,高且壯。他雙手持武器,一把扛開巴利斯坦的突刺,怒吼道:“我是格雷果·克裡岡爵士,你們準備好死前祈禱了嗎?”

“格雷果·克裡岡……”亞瑟·戴恩和巴利斯坦對視一眼,“你是‘魔山’?”

章珎頭也不回地問:“魔山是誰。”

“蘭尼斯特的封臣,克裡岡一族的族長。”情報周全的奧斯威爾說,“也是蘭尼斯特的得力走狗。”

“是麼。”國王語氣平淡地應了一聲。

這不起眼的回應仿佛是另一種命令,禦林鐵衛再次進入進攻狀態。魔山搞不懂這些戰鬥力如此凶悍的人都是從哪裡而來,他怒道:“告訴我你們的名字!”

把這些人的頭蓋骨砸得稀巴爛之前,他也許會仁慈的呼喚上一兩聲。

亞瑟·戴恩等人沒有回答,那個一直坐一邊不曾參戰的人開口道:“禦林鐵衛。”

魔山一頓。

禦林鐵衛,負責保護國王的白袍子,如果這些人是禦林鐵衛的話,那麼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摘下了兜帽,露出一頭熔銀似的頭發和標誌性的紫色眼睛。

風息堡的比武大會,最終還是沒能去成。格雷果·克裡岡雖強,強不過有拂曉神劍一稱的亞瑟·戴恩。他被製服,帶到君臨城。幾乎是在風息堡比武大會舉行的同時,君臨城也開始了對魔山的審判。

他的罪行不需要羅織,隻要隨口問一問,就能從民間的許多受害者那裡得到回複。屠殺、強/奸,魔山所犯下的罪不勝枚舉。很快,就在君臨城被砍了頭,屍體連著裁判狀一同被送回凱岩城,與魔山漸漸**的屍身一同回來的,還有被王家送出王城的蘭尼斯特家大小姐瑟曦。

因為克裡岡犯下的罪被國王發現,連帶著凱岩城蘭尼斯特也跟著吃了不少掛落。

但無論是章珎也好,還是泰溫也好,他們都很清楚一件事。

七國諸侯勢大,哪怕國王真的有心發作蘭尼斯特,現有的條件下,也絕不可能傷到蘭尼斯特家要命的筋骨。真要硬碰硬,蘭尼斯特也不是什麼好啃的軟骨頭。

等王家的威抖夠了,最後還不是要拉攏蘭尼斯特?泰溫平靜地等待著,這是慣例,國王如果理智,回過神來一定會安撫蘭尼斯特。隻是不知道這個拉攏會應在誰身上,他?凱馮?提蓋特?瑟曦詹姆?

可國王來凱岩城看了一圈,隻召走了他最小最不懂政治的弟弟,吉利安。

凱岩城這麼大,蘭尼斯特家的獅子多得就像老鼠。那麼多人裡,隻有吉利安的眼神和眾人不同。從凱岩城返回君臨的路上,章珎找機會和吉利安說了幾次話,不著痕跡,反複了摸了幾次吉利安的底,這才放心地告訴他,等國王衛隊回到君臨城,大家都休息整備好之後,再讓吉利安進到紅堡裡,他還有些話想和吉利安說。

吉利安走進紅堡的議事廳,這裡的規模比凱岩城,要大上許多。燭火在搖曳,國王雷加一世背著手,正在看牆上的織錦地圖,禦林鐵衛和鷲巢堡伯爵瓊恩·克林頓都在這裡。

房間裡靜悄悄的,顯得他的腳步聲格外明顯。

國王聽見他的腳步聲了,回頭一望,不待吉利安行禮,嘴角便勾起一絲極淡的弧度:“你來了?”

這個時代裡,很多男性貴族都留著長發,鬆鬆地披散下來。雷加也是長發,但他的頭發梳的整整齊齊,在腦後精神地綁成高高一束。他一邊笑,一邊走過來,像是一尊移動的潔白大理石神像一樣。

雷加招招手,議事廳內的所有人都按他的吩咐坐了下來,眾人圍著一個圓桌,開始講話。吉利安敏感地留意到,在座的人都很年輕,沒有一個是五十以上的老者。

國王想說什麼呢。

年輕的國王很快就解答了眾人的疑惑。

今日的維斯特洛大陸,被幾個大諸侯所分割著。名義上,國王是七國共主,各地諸侯領主們隻是自鎮一方,代行王事。然而諸侯們的權利太大了,軍權,財政權,地方行政權,全都在諸侯的手上。公侯伯子男,無論等級高低,本質上都是手握三權的諸侯,因此,七國實際上是被分成了更多細小而分散的部分。

因為分散,每年七國交納給王室的稅賦其實很少,這點其實也沒什麼。讓他在意的是諸侯們手上的軍權。

有兵有權,就容易有鬥爭。坦格利安開國快三百年了,在這個統一的大環境下,各級諸侯間大大小小的反叛、攻伐,並不是什麼新鮮事。

這個時代的私兵哪兒有什麼道德,燒殺搶掠,□□擄掠,有什麼是他們不能做的嗎?脫了戰甲,回到鄉間,個個都是老實農民,一旦披上各家族的徽紋,他們的野獸行動就能得到世俗曖昧的允可。

更不要說,因為權力的集中,一個領主就是一個地方上的實際皇帝。隻要領主有意遮蔽,甚至是領主自己有意,抓一個無辜的鄉間少女強/奸、輪/奸、抑或是滅一個小農民小酒館老板滿門,又有什麼困難。

你看那魔山,他的家族完全被血霧籠罩著,他的父親、妹妹、兩任無辜的妻子、仆人、他領地上的人民,那麼多人死於非命,那麼多女性死於強/暴。誰來管了?他的上級領主蘭尼斯特家有說過他一聲嗎?

早在一百多年前,亞莉珊王後就下令廢除了初/夜權這種陋俗,然而到現在,北境的安柏家族至今還有人在悄悄地行使著他作為領主的這一權利。北境之王難道真的從來沒有聽說過嗎?

波頓家族行私刑,背地裡用剝皮這一酷刑來懲罰所有落在他們手中的囚徒,又有誰製止過他們了?

這才是一個貨真價實的人吃人的時代,權力的橫行,帶來了底層百姓的災難。這才是一個刑不上士大夫的時代,他們把殘忍稱為權力,視他們的一切暴行為應有。

這些家夥是用人民的血肉豢養出來的怪物。

貴婦們華麗的珠寶,昂貴的衣料,貴族老爺們豐盈的倉庫,奢華的美食。這一切的一切,不是因為他們是貴族,就自動地擺在了他們麵前。

貴婦們的珠寶,來自淘金者的血汗。她們衣物上精美的繡花,是繡娘熬瞎的眼睛和指尖的血珠。老爺們金燦燦的積蓄,是一個子一個子,細細地從那些衣不蔽體的平民身上梳下來的。他們每頓有魚有肉,為他們提供肉食的人卻三餐都在吃粗糙的黑麥麵包。

富貴和權力不是榮耀,應該是責任。享用了這一切,應該謙虛,感恩。然而又有幾個人認清自己所擁有的這一切來自何處?

魔山弄出的那些破事,被章珎這麼說出來。身為蘭尼斯特家族的一員,吉利安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全是羞出來的。

瓊恩·克林頓則不然,克林頓家和彆的家族比起來,已經是家風清正了,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他秉承了父輩的迂腐正直,還有一份略不合現實的高尚。像這樣的人,幾乎天然地崇拜著高尚,鄙視著卑鄙。他近乎虔誠地看著年輕的國王,詢問道:“請告訴我,您的夢想是什麼。”

您的權杖目標所指,就是我征討的方向。

“施王政,”章珎指節敲著桌麵,平聲道,“收權,行推恩令。”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頭發就像太監的下半身。

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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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冰與火的初衷。

原著中到處都有雷加與萊安娜的影子,他們是冰與火主線的前提。雷加的死讓那麼多人耿耿於懷,萊安娜的死被奈德和勞勃永遠銘記。七國之中,除了多恩人,幾乎沒有什麼人在意那個伊莉亞。

據說雷加鐘情於她,卻在她無法繼續生育後轉投向萊安娜的懷抱;瘋王伊裡斯不喜歡她,因為她是多恩人,連生的孩子都有“多恩味兒”;瓊恩·克林頓不喜歡她,因為覺得伊莉亞病態,配不上雷加;蘭尼斯特憎恨她,因為她“搶了”瑟曦的位置……明明她死得那麼慘,兒女在自己麵前被屠戮,兒子的腦漿和鮮血還沒有乾,她就被殺子的凶手淩虐,然後殺死。她不是人們期望中的坦格利安新娘,但卻用那麼慘烈的方式,為坦格利安奉獻了人生。

我不希望雷加和萊安娜是真心相愛,如果按照劇版來,伊莉亞就太慘了。極樂塔裡的萊安娜有雷加留下的三位禦林鐵衛守衛,伊莉亞隻能無助地在君臨城等死,到處都是敵人,沒有人保護生來病弱產後越是難支的她。不敢想她死的時候該有多絕望。

人們說,雷加戰鬥得英勇,雷加戰鬥得高貴,雷加死得不明不白。不,伊莉亞才是那個死得不明不白的人,如果不是弟弟奧伯倫用血和命去呼喚她的名字,君臨城又有幾人能想起那個病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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