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珺想到這,被連枝扶著的胳膊也有些緊繃起來。
蕭無玨、林雅、周慧這些人,她都可以心無雜念得對付他們,可是父親呢?這個從小養育她長大的父親,她該怎麼麵對?
…
等到夜裡,王慎父子兩人吃完飯便去了書房。
而崔柔和王珺坐在一道,她的手中握著一盞茶,正道:“你父親今日也不知怎麼了,瞧著恍恍惚惚得,難不成是朝中出了什麼事?”
王珺耳聽著這話,握著茶盞的手便是一頓。
父親今夜用膳的時候,必然是在想林雅的事才會如此恍惚,倘若有一日母親知道林雅的事,知道父親曾經背叛過她會怎麼樣?
崔柔見她遲遲不曾說話,循目看去便見她正是一副出神模樣,便問道:“怎麼了?”
王珺聞言倒是回過神來,她搖了搖頭,笑道:“我沒事。”等這話一落,她便把手中的茶盞置於案上,而後是同崔柔說道:“我先前約了瑛姐兒,就不陪母親說話了。”
崔柔知道她們姐妹關係要好,自是忙點了點頭,口中還跟著一句:“正好,你替我給你大伯母帶些東西,自從你大伯去了,你大伯母是越發清減了…”她說到這的時候是稍稍歎息了一聲,緊跟著是又一句:“你大伯母也是命苦。”
不過這些話,她也不好在孩子麵前多說,便又換了個語氣與明和道:“去把我從金陵帶來的靈芝取出來,還有那幾罐子茶。”
明和聞聲自是忙應了。
而王珺也未說什麼,隻是由連枝領著丫鬟捧了東西,這才朝大房走去。
她先前說約了王瑛,隻不過是對母親說得托詞,為得就是不想讓母親察覺什麼,同樣,王瑛雖然行事風風火火,可為人也細心得很。
王珺同樣也不願讓人發現今天她的不對勁,因此等送完了東西便告辭了。
“你們先回去,我四處走走。”王珺出了大房,便同連枝等人說道。
“郡主…”
連枝想說話,可看著她的臉色也不敢多言,便低了頭輕輕應了一聲。
等到這處沒了旁人,王珺索性便四處閒走了起來,她如今腦中思緒複雜,臉上的神色自然也不算好。
“七妹?”
說話得是一道男聲,像是在確認是不是王珺,所以話中還帶著幾分猶疑。等到提著的燈籠對著王珺一照,認出果然是她,王祈才舉步走來,問道:“怎麼也不知帶個人?”等這話說完,他看著王珺臉上的神色,便又皺了眉:“出了什麼事?”
王珺耳聽著這話卻不曾說話。
她隻是停了步子,抬了臉朝人看去,卻是過了有一會,她才開口問道:“二哥,倘若你知道一樁事,這樁事牽涉到你身邊的人,可若是說出來不僅不會讓她高興反而還會讓她難受,你還會不會同她說?”
這話說得不清不楚。
可王祈卻好似聽懂了一般,他並未問她是什麼事,隻是說道:“那麼要看你自己,看你更想得到什麼,又希望對方得到什麼。”
更想得到什麼?
王珺神色怔怔得回味著這話。
王祈看著她這幅樣子,卻是又輕輕笑了一回,他從笑白的手中接過宮燈,遞給人,口中是跟著一句:“好了,夜深了,你該回去了。”
王珺接過燈,眼看著人要轉身離去,卻是想起一事,忙又喊了人一聲。
等到王祈止了步子——
她才又走了幾步與人說道:“二哥,上回我進宮的時候曾問起過表哥,他說當日的馬是番邦進貢的,你說會不會是馬匹被人動了手腳。”
她並未直接說太仆寺。
可王祈素來聰明,縱然她不說,也能直接聯想到太仆寺。
當日事發之後,他不是沒有調查過,可那匹馬已經被野獸啃食了隻留下一副軀殼,而太子墜馬的地方被大雪掩埋著也瞧不出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何況這些新進貢來的馬匹本就野性難馴,他們也未曾多想。
難不成真得是馬匹有問題?
王祈想到這,眼中也呈現出幾分沉吟之色,眼看著王珺抬著臉便道:“此事你彆再管了,我會去調查的…”等這話一落,他見人還是一副要管的樣子,便沉了聲:“太子的事若真是有心人安排,此事必定不好辦,你若再查下去終會牽連到你。”
他說到這察覺出語氣太過嚴厲,便又放軟了些:“七妹,我是為了你好。”
王珺知道他是在關心她,因此雖然心中不願,卻也未再多說什麼,隻是朝人點了點頭,而後便提出了告辭。
而王祈看著人離去的方向,卻是等瞧不見王珺的身影才開了口:“遣人把這則消息傳去齊王府。”
作者有話要說: 醬~更新奉上
PS:感謝 fdsa4321、阿紋家的頭頭鴨 的地雷
感謝 可待可尋x11、小胖紙、九幽 的營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