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1 / 2)

而此時的清平院中。

院子裡沒有多餘的閒雜人等,隻是在一株槐樹下有兩人對坐著,卻是王祈和蕭無珩。

兩人正在對弈。

王祈身穿白衣,手持白子,待把手中的棋子落於棋盤之中,便笑道:“你近些日子往我這處來得次數,可比以前多了許多。”他和蕭無珩年歲相仿,自幼相識,誰也不知道他們關係密切。

以前蕭無珩還未曾去戰場的時候,兩人便時有往來。

後來蕭無珩去了邊陲,每每回來,兩人私下也常有見麵。

可次數卻都沒有這一回多。

王祈這話說完,眼看著對側好友麵容淡漠,仍是一副舊日的模樣,便又笑跟著一句:“我看你倒不如直接在我這清平院紮根,也省得你每次都要耗費內力進進出出。”

蕭無珩耳聽著這番話,臉上的神色卻沒有絲毫變化。

他隻是握著棋子,看著棋盤,耳聽著身後的腳步聲也未曾回頭,直到他的近侍如晦過來回話,握著棋子的指尖才勾了起來。

他這番模樣,瞞得住彆人,卻瞞不住王祈。

王祈也未曾給人留情麵,隻是握著茶盞喝著茶,等清茶入喉,便笑道:“你那兄長和弟弟,近日可十分熱鬨,時不時便往家中送不少東西來,不過…”他說到這是稍稍停了一瞬,待把目光投向蕭無珩,才又跟著一句:“我看我那七妹的意思,倒是對你五弟有幾分意思。”

“無忌…”

他落下茶盞,喚他的字,後頭的話倒是多了些語重心長:“作為好友,我不得不勸你一句,要娶媳婦,一味得隻會在背後付出是沒有用的。”

等這話說完,王祈便把目光投向如晦,跟著是又一句:“你好歹也有一雙兒女了,怎麼也不知讓你主子開開竅?”

如晦偷偷看了眼自家主子,哪敢說話?

他隻是低著頭退至一側,重新做起隱形人來。

王祈見他這般還想開口,隻是還不等他出聲便見蕭無珩已落了棋子,淡淡說道:“你倒是什麼都懂…”他說話的時候,眼皮也沒抬,隻是接過如晦遞來的茶盞,才又道:“怎麼也不見那位杜小姐對你青眼有加?”

王祈耳聽著這話,喉間卻是一哽。

等過了好久,他才把手中的茶盞落在一側的茶幾上,咬牙切齒道:“蕭無忌,俗話說揭人不揭短,你就等著,要是真等哪一日讓彆人做了我的妹夫,到得那時,我可不會幫你。”

蕭無珩聞言握著茶盞的手卻是一頓,待過了一會,他才如常飲下一口茶。

待把手中的茶盞置於茶幾上,他才看了眼棋局,道:“你輸了。”等這話說完,他也未再多言,隻是在起身離開的時候,才看著王祈說道:“太仆寺那裡我已著人在調查了,至於姑蘇的事,尋個日子我會親自與她說。”

說完這話,主仆兩人也就消失不見。

而王祈眼看著這空蕩蕩的院子,笑著搖了搖頭,卻是過了有一會才看著他先前消失的方向,笑著說了一句:“倒還不算太笨。”

這話說完,他是把手中的棋子落於棋盤之上,而後才起身往屋中走去。

等到三月二十四。

如今時辰還早,正院堂屋裡頭卻已坐了不少人。

庾老夫人手撚著佛珠,眼看著底下的人,便隨口問了一句:“三夫人和兩位小姐呢?”

容歸聞言便恭聲回道:“先前已去傳過話了,應是有什麼事耽誤了…”她這話剛落,外頭便傳來一道通稟的聲音,卻是馮婉攜著女兒過來了。

布簾被人打起,三人便先後走了進來。

“母親。”

“祖母。”

伴隨著這一陣如黃鶯似得問安聲,眾人的目光自是也都投了過去,端坐在羅漢床上的庾老夫人眼看著底下的母女三人,卻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雖然知道馮婉此次去圍獵是為著什麼,可有些事做得太過便失了味道。

尤其還是經了善慈坊一事之後。

不過——

同樣,她也知道,若是如今她說些什麼,隻怕不僅不會讓這母女三人感懷,反而會讓她們不高興。

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