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屁送不出去,馮蓁回手輕輕地揉著自己的手肘,真心太疼了,哪怕有龍息也挨不住了。她低下頭,左手抬著右手手肘,眼淚一顆一顆地默默地掉在地上,然後沒入了草裡。
“還學嗎?”蕭謖問。
馮蓁咬咬嘴唇,不說話。
“不學那孤走了。”蕭謖說完將手裡的箭支重新插回箭筒裡。
轉身走了。
馮蓁抬起水光彌漫的漂亮眼睛,風中淩亂地看著蕭謖的背影。她這哭功苦練多年,配上這雙天生含情的眼睛,和可憐的圓潤的臉盤,自從到了華朝後就從沒失過手,結果今天蕭謖恁是沒給她表演的機會。
馮蓁忍不住心裡飆了句臟話,元豐帝這狗皇帝的血脈真的不好,老六傻,老五狠,老二毒。
狗皇帝的狗崽<子!
馮蓁這是典型的看兒子不爽,連老子一起罵的。誰讓他個當老子的不會教熊孩子呢。
馮蓁掀起袖子,果不其然手肘上幾乎沒有一塊皮膚能看的了,還有兩三處高高地腫了起來。對個未成年都下得了這樣狠手的男人……
馮蓁激靈靈打了個冷顫,咬著嘴唇想,怎麼也得尋個機會跟她外大母提一提了,冷灶還是要先燒得好,前段時間她都太隨性了。
馮蓁從來不是跟天鬥的人,也不信奉“與人鬥其樂無窮”的信條,社會人都知道平平安安才是福,“慫”在□□都快成褒義詞了。所以她沒想過要做五皇子上位的攔路虎,就算抱不住大腿,那也得薅根雞毛以後可以當令箭。
宜人給馮蓁抹了點兒藥膏,“女君,你怎麼就任由五皇子敲打你啊?”宜人是一直站在不遠處伺候的,然則主子要做什麼哪由得她插嘴,也隻這會兒看了馮蓁的傷,倒抽一口涼氣才說了幾句。
“為了精益求精吧,畢竟學無止境,天外有天。”馮蓁的箭術,宜人這個從小伺候的侍女如何能不清楚,所以騙人是沒用的。
宜人被馮蓁的四字詞語給忽悠住了,“可是也犯不著一直挨打吧?”宜人那會兒見蕭謖敲馮蓁,她也沒什麼特彆表示,還以為不疼呢,誰知道下手這麼狠。“五皇子也忒不憐香惜玉了。”
馮蓁見宜人這口氣顯然是對蕭謖有意見了,心道這可不妙,若是在蕭謖跟前一不小心露了臉色,將來怕會被清算。“他若是不狠點兒心,我那麼多年的習慣如何改得過來?嚴師出高徒嘛。”
馮蓁倒也不全是在昧著良心在幫蕭謖說好話。她的箭術的確了得,但也不是完美無缺,有時候明知道手肘的位置不對,但還是糾正不過來。今兒可算是遇到名師了,蕭謖的手雖然狠,但每次都敲在了點子上。馮蓁估摸著,再敲打幾天,她應該可以百步穿楊了。
如此再一對比,蕭詵那傻大個兒其實每次都沒罵到點子上,讓他手把手教,他都教不好。還罵她蠢?馮蓁翻了個二白眼。
馮蓁的傷勢處理好之後又去了靶場,二皇子和三皇子也到了,一群人正在比箭。
小六略勝一籌,老三居次,下盤不穩的風流花老二墊底,馮蓁的名師不頭不尾地很低調,這是會教人不會責己,還是在扮豬吃老虎呢?
馮蓁默默地往遠離蕭謖的地方挪了小半步,之所以是小半步,主要還是舍不得那白息。但她心裡很清楚,扮豬吃老虎的人惹不得。
因著何敬跟王琪比試輸了,大家便都起哄鬨著晚上要燃篝火,讓何敬跳舞。
馮蓁低低地長歎一聲。
“小小年紀,歎什麼氣?”蕭詵數落馮蓁道,他這是教訓人教訓上癮了。
馮蓁捂著嘴打了個哈欠,壓低聲音道:“這樣放春有什麼意思?篝火不得在大草原上才有氣氛啊?在園子裡不跟耍猴似的麼?”
樂春園的園子再大又能有多大,馮蓁下午晌趁著午歇的時候已經略略轉過了,反正就那麼個味兒吧。她有點兒思念西京的春天了。藍藍的天,白白的雲,熱氣騰騰的溫泉湯,還有一望無垠的大草原。
馮蓁雖是壓低了聲音,可好巧不巧的,她說話時,全場正好集體靜默,所以她那小聲音也就落在了所有人的耳朵裡。--
眾人繼續靜默,靜默得馮蓁都想撕了自己這張嘴時,何敬突然道:“我也覺得每年都這樣有些無趣,要不咱們騎馬出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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