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風雲會(上)(1 / 2)

萬萬不可 明月 12011 字 4個月前

第74章

馮蓁這要求還沒提呢,就被蕭謖給滿足了,她噘噘嘴,“還得加上一條,不管將來我們怎麼樣,殿下都不要針對他們。可如果是他們犯了錯,那是他們咎由自取,但殿下不能因為過去的事兒,而針對他們,行麼?”馮蓁覺得自己還是很通情達理的。

蕭謖點了點馮蓁的嘴唇,這算是應了。

馮蓁順勢含住蕭謖的手指,輕聲道:“那我也會把殿下珍藏在心裡,直到殿下成親那日。”

蕭謖待要反對,卻被馮蓁用食指按住了嘴唇,“殿下且聽我說完,那之後,等殿下真正能娶我那日,再來找我,否則那就是不是愛護我,而是侮辱我了。”

蕭謖沉默良久,終還是點了點頭。

馮蓁展顏一笑,感覺這世上要是有她演的這麼“通情達理”的女人,那才真是見了鬼了。

她心裡恨著蕭謖,儘管不願麵對這種心情,可馮蓁還是知道,她已經恨上眼前這個人了。正是因為恨,才能支撐著她繼續笑著麵對蕭謖,以爭取對自己最有利的局麵,然後真期待看見將來她遠走高飛時蕭謖的表情呢。

馮蓁輕輕地幾近“虔誠”地吻上蕭謖的嘴唇,呢喃道:“以後我們不要再說這些,殿下隻要親著我,我就明白殿下的心意了。”這話馮蓁在心裡幫蕭謖翻譯了一下,就是少說話,多送羊毛。

蕭謖動情地摟著馮蓁,他知道馮蓁為此做出了多大的退讓,所以格外心酸,也格外珍惜。

每個男人,大概夢寐以求的就是這樣溫柔、解語、忍讓、逆來順受的女子吧。

馮蓁輕輕地扣著蕭謖的後腦勺,讓他親吻自己胸口的桃花瓣,感受著桃花源灼熱而歡呼地沸騰,而她的神情在蕭謖看不見的地方卻是麻木得幾近殘忍。

身體做著那麼親昵的事,心卻離得那麼遠好似遠隔重洋。

胸口的桃花有多灼熱,馮蓁的心就有多冰涼。

早起,馮蓁正準備去馮華的屋子用飯,卻見蔣琮從外麵踏了進來,她也就顧不得跟馮華說話了,“阿姐,昨兒我跟敬姐姐說好了,今兒要去她院子裡用早飯。”

馮華點點頭,知道蔣三郎去書院念書去了,所以何敬院子裡就剩下她一人。

實則馮蓁哪兒跟何敬約好了呀,隻是為了避嫌而已,不過想必去蹭何敬一頓飯還是沒有問題的。

蔣琮看著馮蓁的背影道:“幺幺昨兒在這裡歇的麼?”

馮華點了點頭。

“她好好兒的,怎麼想著在你這兒留宿了,城陽長公主也不管她麼?”蔣琮又問。

馮華笑道:“我是她阿姐,她在這兒彆說住一宿了,就是多住幾日又何妨?你可不知道呢,那丫頭小時候一個勁兒地嘀咕,說是等我出嫁了,要跟著我搬到姐夫家住呢。”

蔣琮嗬嗬笑出聲,“幺幺年紀也不小了吧,上回嚴十七鬨了那麼一檔子事兒,城陽長公主沒說給幺幺另外再相看什麼人嗎?”

說起這個,馮華

的眉頭就蹙了起來,“外大母怕隨便挑一個委屈了幺幺,所以還得她自己點頭呢。”說罷,馮華嬌嗔道:“都怪你。”

蔣琮莫名其妙地道:“怪我?”

“是啊,夫君若是再有個弟弟,幺幺嫁過來,那咱們一家子就團圓了。”馮華笑道,然後見蔣琮揉了揉額頭,似乎有些頭疼,便柔聲道:“昨兒夫君飲酒了?”

蔣琮點點頭,“昨兒給世嘉踐行,所以多喝了幾杯,回來也晚了,怕吵著你和肚裡的孩兒,就沒進你屋。”

馮華又嬌嗔道:“夫君如此為我和孩子著想,我又豈能不為夫君著想?下回便是喝了酒也無妨。”馮華摸了摸已經圓滾滾的肚子,“孩兒難道還會嫌棄阿父不成?”這話柔裡帶刺,卻又讓蔣琮挑不出錯兒來,心下歎道,這女人呐,就沒有不吃醋的。

馮華的話點到即止,也不再糾纏昨夜的事。可心底少不得也是難受的,隻覺得自己懷著孩子那麼辛苦,蔣琮卻是跟侍妾徹夜胡鬨,怎能不心酸?

蔣琮走後,馮華將侍女招來一問,就知道昨兒夜裡後院叫了幾次水,那兩個淫0婦可真是將蔣琮伺候得極好呢,也不怕壞了男人的腎水兒。

何敬見馮蓁到她院子裡蹭飯,不由笑道:“二哥跟二嫂倒是恩愛,怎的把你也給攆出來了?”

馮蓁倦怠地坐下,撇撇嘴道:“什麼恩愛啊,昨兒去了侍妾屋裡,早晨難道還不陪我阿姐用用飯?”

提起侍妾,何敬也撇了撇嘴,“三郎倒是沒有侍妾,可府裡養著那麼多歌姬、舞姬,還不是……”何敬忽然想起馮蓁還未出嫁,有些話不好與她說,便打住了話頭。

“蔣三哥不是對你又愛又怕麼,怎的還敢……”馮蓁擠了擠眉眼。

何敬放下手中的筷子歎道:“男人呐……”

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於盧柚來說也是一般。

榮恪進了書房,朝蕭謖行禮後道:“殿下,欽天監那邊已經算好日子了,婚期就定在十月二十八,如此殿下大婚後,旨意一下來冬至那日便能代皇上祭天了。”.

榮恪嘴裡的旨意,還是個秘密,不過蕭謖卻是提前就知道了。元豐帝許諾,要在他大婚當日封太子,雙喜臨門,圖個喜慶。其實還是因為他顧忌蕭謖的命格,怕他是真克妻,所以才要等蕭謖正式成親。

蕭謖點了點頭。

榮恪歡喜地搓了搓手,可終於盼來這一日了,算日子離十月二十八也沒幾個月了,所以能不歡喜麼?可他抬頭一瞥蕭謖,卻見他神色平靜,絲毫喜意都沒有,當真是喜怒不形於色,榮恪打從心底佩服蕭謖這樣的克製。

“哦對了,殿下,柚女君到府上來了,說是有話想對殿下說。”榮恪道,那位可是他未來主母,也很可能是華朝未來的皇後,他當然得給麵子進來傳話。

蕭謖的臉立即陰沉了下來,榮恪眼見他握著筆的手背青筋都鼓起來了,以為他要發火,誰知蕭謖最終還是平靜了下來,聲音中正平和地道:“讓她把要說的話告訴你就行了,

有什麼需要也跟你說。另外叮囑她,如果不想死於非命,就最好彆再出門,在嚴府老老實實地待著吧。”

榮恪點點頭,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他家殿下絕對不能再克死第三個未婚妻了。

尤其是眼下這情形,元豐帝的身體眼見著就要不行了,若是這當口盧柚出個什麼意外,蕭謖的太子之位怕就要雞飛蛋打了,即便是元豐帝要硬挺蕭謖,也擋不住天下悠悠眾口,如何能讓一個克妻如此的皇子做皇帝。

榮恪下去後,蕭謖揉了揉眉心,眼前又浮現出馮蓁的睡顏。他走時,她已經睡沉了,隻是眉心微微蹙著,這是以前從不曾有過的。

他知道馮蓁心裡又多難過,即便她嘴裡說得再好聽,笑容再甜美,也沒辦法掩飾她眼底那抹傷心。

馮蓁自以為自己掩飾得極好,可人的身體永遠比心誠實。蕭謖親著她的時候,能明顯感覺出她那種抗拒的戰栗,想推開他,卻又拚命忍著的煎熬。他看著都替馮蓁難受。

他親吻她時,再感覺不到以前的熱忱和乖順,如今好似親在了一尊玉菩薩身上,玉樣溫潤光膩,可卻也正因為是玉做的,所以木愣愣的,與木頭一般同樣的沒有生命。

這一切的一切,蕭謖如何感受不到,卻也隻能裝傻。他想過放開馮蓁,不就是個女人麼?這樣她也就能自由自在,他依舊也會護她一輩子平平安安,這也算是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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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呢?他的腦子管不住他的腿,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現在馮蓁麵前,哪怕是冒著巨大的被發現的風險,蕭謖還是忍不住。

“殿下,宮中來人送了一匣子合浦珠來,個個兒都有龍眼大小。”杭長生捧著匣子討賞似地走到蕭謖身側,“殿下可要看看?”

蕭謖皺皺眉,正要斥責杭長生,他什麼時候閒得連這些東西都要親自過目了?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杭長生便打開了匣子。

一匣十二顆的合浦珠,乍一看真挺令人驚歎的,不過叫蕭謖沒再開口斥責的原因,卻是那瑩潤的珍珠讓他好似看到了馮蓁的眼睛一般。

如有明珠千斛,脈脈、盈盈。

“殿下,這些合浦珠用來打一套珍珠頭麵想必……”杭長生的話還沒說完,就見蕭謖搖了搖頭。

“她肌膚白潤賽過珠玉,這珍珠在她頰邊反而顯得黯淡無光了,讓蘭姬用這匣子珍珠做幾雙繡鞋,尺寸孤明日給你,讓她先揀選布料和樣式,送來孤親自過目。”蕭謖道。

蕭謖吩咐的事情,蘭姬自然不敢怠慢,聽說是做繡鞋,又想起那些傳聞,便以為是給未來的五皇妃盧柚準備的,因此格外上心,下午晌就帶著挑的布料、紋樣和款式圖在外求見蕭謖了。

榮恪卻還不知蘭姬為何突然過來了,這邊兒是書房重地,彆說一個姬妾了,便是未來的皇妃也不能輕易踏足的。

蕭謖自然沒在書房見蘭姬,而是讓她在前麵的觀稼樓等。

隻是蘭姬帶來的可不隻布料等,還有一個嶄新的平金繡緝珍珠珊瑚歲歲平

安香囊,華貴典雅,繡工精致,這樣的荷包若是拿到市麵上去賣,隻怕百兩銀子都有人肯出。

蘭姬有些嬌怯地道:“上回在花園裡見殿下腰上沒有荷包,以前的當是用壞了,所以妾又繡了一個。”

蕭謖的荷包自然沒壞,隻是因為馮蓁說不許他再戴,他便沒再用過荷包,原本以為馮蓁能留意到,可回來這幾日,那女君的目光卻從沒留意過他的腰間佩飾。

想到這兒,蕭謖就不由搖頭,頗有些媚眼拋給瞎子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