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陳誠抽了支煙,把打火機遞給陳博,被回絕後若無其事地塞回兜裡。
陳博見四周閒人太多,壓低音量小聲勸阻道:“我們這麼做是漢奸,以後會被遊街槍斃的。”
“今天的安危都顧全不了,你還想著幾年後的事。”陳誠不為所動。
陳博開啟上帝視角繼續勸說:“不出三四年,你的靠山就會垮台,鬼子也會被撚下海,我說真的。”
“嗯,我有很認真在聽。”
“你不會害怕嗎?”
“不會啊,為什麼會害怕呢?”陳誠笑著攤開手,分析起當下局勢,“我身上可沒有沾同胞的血,日後清算能把我怎樣,倘若真如你所言形勢不好,那就趁早兩頭下注,這樣還能在新政權撈個一官半職。”
“要把主動權牢牢握在自己手裡,跟著誰做事都不要忘記發展壯大自身,這樣談判的籌碼才多,沒人願意和一無所有的人合作。”
“不可理喻!”陳博怒吼著想要抓住陳誠,卻被對方輕鬆閃開。
“你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要不去歌舞廳放鬆一下。”
陳博戳破了陳誠的虛偽麵紗,“你打著愛國的旗號,讓老家的父老鄉親們幫你收集物資,然後轉手又孝敬給敵人?”
陳誠為自己的行徑辯解道:“我這不是孝敬,明碼標價的,最多是合作關係,做生意嘛,不寒磣,又不是沒付錢,你這人不要冥頑不靈,也沒讀幾年聖賢書,怎麼腦袋那麼糊塗呢。”
“可能是我想多了,不過我想離開這裡。”
“離開?不不不,現在不行,萬一你回老家說我壞話怎麼辦,我苦心孤詣營造的人設豈不是被你給毀了。”陳誠笑了笑,連連搖頭。
“你還知道維護人設,我以為你的臉皮已經厚到比城牆還誇張了。”
陳誠曉以利弊道:“不要以為我倒黴了你就會好受,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是一條線上的螞蚱,榮辱與共,這回你幫我把貨運回來,被鄉親們知道了會怎麼想,人心叵測。”
“我勸你還是好好跟著我,沒事多給鄉裡修幾座祠堂,觀音菩薩會理解我們的所作所為的。”
“是那個女孩唆使你反對我的吧,我記得你以前可從來不會跟我頂嘴。”
“不關她的事。”陳博下意識地攔在中間。
“哦?最近我會派人好好保護你們的,不要在轄區內亂走。”
“多謝你的好意,告辭。”
陳博把許雪瑩喊上,在視線範圍內果然有兩三個形影不離的馬仔。
與其說是保護,倒不如說是監視更為妥當,陳博懊悔自己的衝動之舉,混到這種地步的人,肯定不會被三言兩語弄到回心轉意。
先前的一番話已經引起了對方的警覺,再想開展什麼計劃難如登天,除非借助外援。
一想到外援,陳博腦海裡便有了心儀的可靠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