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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複的樓層近千,轉發過萬,後麵提名的一些評論都被這一條壓過了熱度。
除了看熱鬨的,期待的,也有一些裴卻的粉絲在不爽。
幾個似乎是大粉的ID轉發了,飯圈氣息濃厚,好一點的說“早BE八百年了,彆帶裴卻”,難聽的直接開罵“有病吧都BE了還提什麼提,你卻爹忙著拍電影少來找罵”、“有些人想看熱鬨在這惡心誰呢,這麼喜歡拿彆人的不愉快取樂,賤不賤啊”……諸如此類言論不少。
總之不管好的壞的,熱度是真的很高。
趙霓夏粗略看完,周漣還用語音給她解釋。
“綜藝剛傳出消息那會兒在討論合適的人選,你和裴卻的熱度是最大的。”
“後來還有好幾個帖子在聊這個可行性,都是熱帖。”
“節目組那邊看到了網上的輿論,估計也覺得熱度會很高,剛好那會我在幫你找項目,他們聽到風聲知道你快回國,就來找了我。”
趙霓夏微微發怔,按了幾次語音鍵,都不知從哪答起。
周漣像是猜到她的反應,給她時間消化和考慮,讓她不用急著答複。
“我隻是先告訴你一聲,節目組這兩天也聯係我了,我現在還在跟他們溝通,你先想想,有什麼想法你跟我說。”
他叮囑了幾句讓她好好休息,就此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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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車停在路邊隱蔽處。
貼著防護膜的車窗擋住大半光線,車內顯得暗暗的,外麵傍晚的景色更加朦朧。
裴卻坐在靠窗位置,倚著座椅,有一下沒一下劃著手機。
這周圍不少便利店,柯林拎著剛買的咖啡回來,反手關上車門,把喝的遞過去,叫了聲:“裴哥。”
裴卻聞聲摁滅屏幕,抬眸接過冰美式。
他的手機貼了防窺膜,柯林也沒多看。
團隊都知道他私下有個刷微博的小號,不過他從不用小號發東西,他們便不怎麼過問。
係好安全帶,司機將車子重新駛入車道。
沒人說話,車上更安靜了。
柯林安分坐了沒一會,捧著冰拿鐵,眼神控製不住地開始瞟向裴卻。
他們今天剛從另一個城市飛回來,下午原本沒有安排,誰知道裴卻刷了會微博,突然就問起新廣告造型的事,說要去工作室麵談。
新廣告下周拍,造型師出了幾個方案,正在等他們確定。
這種小事平時都是團隊拿主意,但裴卻在工作上一向有很高的自主權。
他要去,柯林也沒辦法。
陪著裴卻跑去興越大廈,坐進造型工作室的沙發上,卻也沒見他多有興趣,全程幾乎都是造型師在說,他沒多久就選定了個方案,前後不到三十分鐘就離開。
柯林出門前還挺莫名其妙,但中途搭電梯時經曆了那場偶遇,再一回憶團隊最近正接洽的綜藝,心裡便隱隱猜到了些什麼,整個人情緒十分複雜。
旁邊的裴卻表情淡淡沒什麼情緒,柯林卻能明顯察覺到他周身的低氣壓,蠢蠢欲動半天,最後還是老實地低頭咂摸了兩口咖啡,沒敢多嘴問。
沒等他把雜亂的念頭收起,手機響了起來。
拿起一看,來電的不是彆人,正是企映平台那檔“重逢”綜藝的導演。
一見這個電話,柯林心底的無奈越發濃重。
裴卻這些年的票房成績和獎項擺在那,今年的新電影更是提名戛納,雖然未中,已經是很多人拍馬都難及的程度。
圈裡想跟他合作的項目數不勝數。
企映的這檔節目找上門,一看就要搞事,他們團隊根本不願意接。然而一切都拗不過裴卻本人的意願,他們隻能硬著頭皮跟對方談。
柯林想起今天搭電梯時的那個場景,頭更痛了,說了兩句就遞給裴卻:“裴哥,鄭導電話。”
裴卻看他一眼,伸手接過,抵到耳邊懶散應了聲:“鄭導。”
車窗外的天黑了,街燈亮起,各色招牌閃爍。
夜色降臨。
他靠住椅背,視線落在窗外,沉默地聽那邊說話,沒出聲。
柯林捧著咖啡朝他看。
車裡過於安靜,能聽到手機泄出的些微聲音。
鄭導大概也明白裴卻肯合作有多難得,這段時間打了不知多少電話來。
這一次無非是和以前一樣,開出各種價碼,高額出場費、代言、廣告……努力遊說他上節目,想把這件事正式定下。
裴卻表情始終沒變,似乎對這些全無興趣,隻在間隙答了句:“具體要求之前已經說過了。”
那邊停頓幾秒,過會,又劈裡啪啦說個不停,開始細數給周漣工作室發出邀約的一樁樁一件件,生怕說慢了,說不完他們在這件事上付出的努力,顯不出他們極力促成合作的誠意。
車裡越發沉寂,連車輪碾過地麵的動靜仿佛也能聽見。
裴卻並未對那邊的話作任何點評,許久,仍是那句:“我的條件隻這一個。”
他在車上也沒摘掉帽子,下頜弧度淩厲,耳骨上的錐形耳釘泛著夜色折射的光,路旁明明滅滅的澄黃色光閃爍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
裴卻拿著手機,側頭重新看向車窗外。
飛逝的景夾雜破碎光影掠過他眉眼,將那淡漠襯得真切了幾分。
柯林聽見他說:
“隻要她來,我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