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方家的是是非非,羅家人並...)(1 / 2)

方家的是是非非, 羅家人並不在意,或者說是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從b市回來之後,休息了幾天, 羅浮春便去山上摘了點野葡萄回來釀酒, 山上野葡萄味道比不過人工培育的甜,但是卻有一股很爽口的清爽感。

村裡人少, 導致山上的野果泛濫, 除了來吃的鳥兒, 就沒人去摘, 倒是便宜了羅浮春他們。山上野果倒是不少, 有野葡萄, 野梨,野棗子,羅浮春也不嫌酸,去山上摘葡萄的時候,都扒拉了一點來。

棗子倒是挺甜的,青翠中帶著點紅色,吃起來脆香又甜, 倒像是人工培育的蜜棗了。

野葡萄用來釀酒, 山上的野葡萄是綠色的,從一開始深深的綠色, 變成了通透明亮的綠色,瞧著倒是挺好吃的, 等入了口,就會發現還是挺酸的。

羅浮春並沒有用冰糖中和酸味, 而是用了花蜜,花蜜帶著一股自然的花香, 和野葡萄一起釀製葡萄酒,成品會有一種更豐富馥鬱的香氣,而花蜜的膩味,也會被野葡萄的清爽給中和,能形成一種更美妙的滋味。

山上野葡萄也不多,羅浮春也沒用家裡的大壇子釀,她打算釀來自家喝,便用的小壇子,攏共釀了二十壇左右,徹底封好了好好的放好。

當然,她還另釀了一批葡萄酒,這次的葡萄用的是羅飲冬家果園裡的葡萄,他家的葡萄也是綠色的那種,入境成熟了沉甸甸的掛在枝頭上,能看見沾在皮上的,自然分泌出來的白霜。

有陽光斜斜的漏進來,落在葡萄上,有種玉石一般的剔透感。

葡萄不大,擠擠攘攘的擠在一起,看上去體積小,但是卻很甜,和山上的野葡萄簡直是天上地下。

羅浮春和羅梨白摘了籃子去摘,羅飲冬和她們一道,還和她們介紹了這葡萄的來曆,就是用山上的野葡萄嫁接的,最後長出來的葡萄結果,就變得很甜,還帶著山葡萄爽口的優點。

羅浮春和羅梨白頭上都戴了一頂草帽,遮陽防曬的,出門的時候,羅梨白還拖著她抹了不少的防曬,生怕把人給曬黑了。

此時她拿著剪刀剪著葡萄,突然道:“羅萄萄的名字,是不是就是葡萄酒啊?”

羅飲冬目光奇異的看了她一眼,道:“這倒是被你猜出來了,原本想說叫羅葡萄的,聽起來不太像名字,就改叫羅萄萄了……不過現在家裡人取名字也不遵循改酒名這個規矩了,本來就是老祖宗們的玩笑話。”

想來,等到了羅梨白他們這一輩,取名字還遵循酒名的,就更少了。

羅飲冬歎了口氣,道:“我們家啊,子嗣都不豐,剛好又趕上計劃生育,我和你四叔也都隻有一個女兒。不過我們也不是那種重男輕女的人,從遺傳學上來說,男孩女孩都一樣,反正生下來的孩子,都有我們家一半的血統,所以靠男孩傳宗接代什麼的,根本不科學。”

羅梨白稀罕道:“爸您還懂遺傳學了?”

羅飲冬一巴掌拍在她的帽子上,道:“好歹你爸我也是大學生出身,在你眼裡我就連遺傳學都不知道啊?”

羅梨白扶住帽子,嘟囔道:“我這不是合理懷疑嘛,你們那年代有開設生物這門學科嗎?”

羅飲冬白了她一眼,懶得理她,這再看旁邊乖巧秀淨的羅浮春,這一對比下來,羅飲冬忍不住感歎,這也就是自己親生的,不能嫌棄。

羅浮春掐了一顆葡萄塞到嘴裡,葡萄的皮有點酸,但是那點酸澀卻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等咬開之後,裡邊的滋味卻是難以形容的清甜香氣,濃鬱的葡萄香味。

“這個葡萄好好吃!”羅浮春雙眼一亮,十分驚喜。

羅飲冬哼笑,說:“也就是我們這個地方人傑地靈,種出來的瓜果都特彆好吃,就山上的野葡萄,就算是酸了些,但是滋味也是清爽可口,彆有一般風味。也是這個原因,我當初才興起做水果生意的,我們家的水果,在外邊可受歡迎了”

家裡的水果好吃的原因,除了是培育的新品種,也有土地好的原因在裡邊,他們這山裡的果子都比外邊山裡的好吃。

羅浮春吃了一串,拿了手帕將手擦了擦,道:“這葡萄比起山葡萄甜多了,拿來釀酒,口感應該會更細膩一些……”

羅飲冬看了她一眼,說:“你還真像你爺爺,什麼時候都想著釀酒。”

說到這,他喟歎說:“我還真以為,我們羅家的釀酒之術,要失傳了,我們上一輩就隻有你爺爺願意繼承這個手藝,到你們這一輩,更是沒有孩子願意耐下性子來釀酒了……還好還有個你。”

大家讀了書,上了學,再考上大學,就找工作,卻沒有人對釀酒感興趣,這一輩也沒有在釀酒商有天賦的,所以羅家人都以為,他們羅家的釀酒之術,大概是要在這裡斷絕了,心裡自然是遺憾歎息的。

可是哪裡知道,突然又冒出個羅浮春來,人不傻了不說,還聰穎能乾,在釀酒上更是特彆有天賦,沒瞧見現在外邊多少人喜歡他們羅家酒啊。

對此啊,羅飲冬他們也覺得有些欣慰――總算是沒有對不起老祖宗,讓釀酒手藝在他們這裡斷了傳承。

羅飲冬說起羅浮春爺爺那一輩的往事,那時候正逢亂世,家裡的釀酒手藝,也沒人願意繼承――飯都吃不起了,誰還願意學什麼能釀酒啊?這東西又不能吃飽肚子。

後來還是羅爺爺站出來,免去了釀酒手藝失傳的危險。

再後來,世道亂了,戰火連天,.

那個年代,人能活下來就差不多了,羅爺爺他們那一輩有六兄妹,最後也隻有三兄弟活了下來。家裡的手藝,也在那時候斷了不少,那繼承下來的酒方子,也是在那時候險些被徹底毀了的。

他們家是有名的酒商,百年積累,家中藏著無數美酒,百年年份以上的就有不少,隻是後來被砸的砸,搶的搶,最後隻有一壇飲冬酒被羅爺爺給偷偷藏了起來。

然後,那壇酒被羅爺爺送給了他的救命恩人,也就是江家的那位老將軍,這些事情也就是羅浮春知道的了。

羅浮春抿唇說:“我喜歡釀酒,你們不覺得,看著糧食、果子,在自己手下慢慢發酵、變成另外一種滋味豐富醇香的東西,這個過程很神奇嗎?”

她學釀酒還是跟禦膳房裡的一位禦廚學的,當時對方釀的是一壇米酒,處理好的糯米裝壇,就放在灶頭邊――膳房裡的灶旁常年火不滅,那米酒釀出來之後,那叫一個香醇,用來煮酒釀小丸子,最好吃了。

雪白的糯米,最後卻變成了一壇白瑩瑩的米酒,這對於不知道酒的羅浮春來說,實在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她忍不住便想去研究。

說到米酒,她突然也想喝米酒了,米酒甜甜的,度數完全可以忽略不計,除了可以喝,還能拿來煮湯,煮湯圓什麼的。

回頭有時間了,釀一壇米酒來煮糯米小丸子吃吧。

羅浮春心裡想著,有點饞了。

三人各摘了一背簍的葡萄,一邊摘一邊吃,等摘了一背簍,吃也吃得差不多了。

羅梨白拿了帽子使勁的往臉上扇著,道:“熱死了,我們回去吧!我想喝奶茶了,可惜外賣都不送。鄉下就是這裡不好,想吃的很多東西都沒有。”

三人背著一背簍葡萄回去,路上遇見同樣戴著草帽的李荊芥,她正是從山上采藥來,一張雪白的臉被曬得通紅,大汗淋漓的。

羅浮春他們和她打招呼,看她一身汗的樣子,羅浮春約她去家裡玩,兩人正好學習也有個伴。

李荊芥抹了抹汗水,說:“我洗個澡就來了。”

她回家去,將背簍放下,先去跟李奶奶打了聲招呼,然後去院子裡洗了把臉。

他們這裡的水是地下水,水從水管裡流出來,剛開始是熱的,但是很快就變得冰冷了,李荊芥直接把整張臉都埋在了盆裡,滾燙的臉碰到冰冷的水,熱度瞬間就降了下去。

李奶奶坐在搖椅上,手裡拿著一本醫書,見她頂著濕漉漉的一張臉出來,指著廚房說:“廚房裡燉了烏梅湯,你等下喝一碗,降降暑氣。”

又問她:“山上藥草長得怎麼樣?”

他們這裡山水好,藥材長得也好,從李奶奶開始,就習慣往山上灑點藥材種子,或者移栽一些,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有摘卻有補的,山上的藥材倒是越長越多了。

這些這些藥材在山上瘋漲,平時用藥都是去山上摘的。

李荊芥去廚房端了一碗烏梅湯,烏梅湯已經放涼了,但是卻沒有冰鎮,因為他們家裡沒有冰箱。

“藥材長得都挺好的,一些熟了的,我挖了點回來。”她一邊喝一邊說,想到什麼,又笑了一下,一向冷淡冰冷的臉上露出點笑容,臉上便多了幾分稚氣。

她笑說:“我還在山上看見了幾隻猴子,正在樹上抓果子吃,像是金絲猴,毛色金色的,看起來很漂亮的。不過一看見我,它們就跑了,有些怕我。”

李奶奶晃著搖椅,蒼老的臉上有幾分垂暮的死氣,注視著李荊芥的目光是暖的,她說:“往常我也在山上見過幾次,不過後來就少了,我還以為是已經沒有了,沒想到又出現了。”

李荊芥說:“我看了有好幾隻,像是一個族群的……我還看到一隻小猴子,掛在它媽媽身上,小小的一團,毛絨絨的。”

她喝了一碗烏梅湯,站起身來去廚房放碗,又去臥室裡拿了書,說:“我去一趟酒酒家,她剛剛叫我過去一起看書了,我最近有好多問題要問鄭阿姨。”

眼看她拿著書就要離開,李奶奶忙說:“灶上的烏梅湯,你一起端著過去!”

李荊芥誒了一聲,又回來端烏梅湯,笑說:“我就說您怎麼煮了這麼多,原來是給酒酒他們的也煮了!”

李奶奶又叮囑:“去了李家你可不要調皮啊……”

“我知道的。”李荊芥耐心的應了,“那我走了。”

人端著烏梅湯走了,李奶奶坐在搖椅上,半晌歎息了一聲。

――自己這把老骨頭,真是拖累了那孩子啊!

*

羅浮春他們也是出了一身的熱汗,回來之後就先去衝了個澡,順便洗了把臉,羅梨白因為衝了冷水澡,被楊氏盯著念了半天,說她不愛惜身體什麼的。

羅梨白捂著耳朵,不聽就是不聽。

李荊芥過來的時候,兩人剛洗完澡,見她過來,羅梨白如蒙大赦,連忙跑到她麵前,說:“荊芥你過來了啊,你這端的是什麼啊?”

李荊芥走進屋裡,把烏梅湯放在桌上,答道:“是我奶奶煮的烏梅湯,消暑生津的,我奶奶讓我帶過來給你們嘗嘗。”

羅母笑說:“你奶奶真是太客氣了,也是正巧,我這兩天剛好沒什麼胃口,就想吃點酸的,你這烏梅湯,可真是及時雨了。”

李荊芥說:“其實冰鎮過後會更好喝一些,不過我家裡沒有冰箱,就放涼了拿過來的,你們喝可以放冰箱裡冷凍一下。”

羅父從屋外進來,手裡拿著一個快遞,一雙眼微微眯著――現在太陽最烈了,曬得人頭暈,也就屋裡好過一些,空調也是不斷的。

一進屋,他就叫羅浮春:“酒酒,快過來,上次我讓人做的巧克力做好了!”

羅浮春雙眼一亮,忙走過去。

上次從b市後來之後,羅父就聯係了自己那位做巧克力的朋友,對方自己創了一個巧克力牌子,有自己製作巧克力的工廠。

說起來,對方會涉足巧克力這個行業,還是因為他女兒喜歡吃巧克力,他又不放心外邊生產的巧克力,怕有什麼有害的添加劑,所以就專門開了一個工廠來做巧克力,而且因為他女兒就叫茜茜,所以這個巧克力名字就叫“茜茜公主”。

羅梨白聽得咋舌,說:“這就是所謂的,有錢人的快樂?”

羅父已經把快遞拆了,那快遞很大,裡邊一共三盒巧克力,一盒巧克力大概有五十顆左右,一顆有人指頭大小,全是酒心的。

盒子上貼著標簽,三個盒子上貼的分彆是“桃子”“獼猴桃”“楊梅”,也就是桃子、獼猴桃、楊梅酒心的巧克力。

“也不知道味道怎麼樣?”羅梨白嘀咕。

羅父將盒子打開,快遞箱子裡放著冰塊,最快的物流,現在冰塊都還沒化了,巧克力摸著還有一股冰冷冷的感覺。

“來,三個口味……你們看看喜歡哪個口味的。”他說,將三盒巧克力打開擺在桌上,自己拿了一顆桃子味的放嘴裡。

巧克力是黑色的,咬開之後,落在舌尖,很快就被口腔裡的溫度給融化了,口感特彆的細膩絲滑,而咬開後的巧克力,中間的酒心立刻流了出來,口腔裡頓時多了一股濃鬱的桃子酒香味。

桃子的酒香味和巧克力細膩絲滑的口感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極為驚豔的口感。

“這個好棒!”羅梨白驚呼。

她選的是獼猴桃味的,她原先不太喜歡吃獼猴桃,可是最近經常喝獼猴桃酒,倒是突然覺得,獼猴桃也不是那麼難吃,甚至可以說是,有點好吃?

而這個獼猴桃的酒心巧克力,外邊的巧克力比較甜膩,而中間的酒心,獼猴桃酒帶著淡淡的酸味,正好中和了巧克力的甜膩,倒是變得有些爽口了。

羅浮春倒是每顆都嘗過,每一種的酒心各不相同,巧克力的味道也各不相同,但是唯一相同的就是,它們都那麼好吃!

真的,那個口感和味道,真的是超棒的!

羅浮春各拿了三顆塞在一旁的李荊芥手裡,說:“荊芥,你也嘗嘗看,看看哪種口味好吃一點。”

李荊芥眨了眨眼,看了看其他人,發現大家都沒有注意她,她心裡倒是覺得放鬆了一些,這才好奇的吃了一顆巧克力。

吃之前,她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口味的,等咬開,裡邊的酒心流出來,她才發現是楊梅酒的,楊梅酒是酸甜的,帶著點刺激性的楊梅酒正好能刺激人的食欲,而柔滑甜膩的巧克力,甜味不重,甚至有一點點的苦,但是卻和楊梅酒的香味完美融合在一起,完全沒有壓過楊梅酒的醇香。

微微的苦,淡淡的酸,再加上有些回甘的楊梅的清甜……

真的爆好吃啊!

羅父點評:“做出來竟然還挺好吃的,我還以為酒心巧克力用水果來做,會很奇怪了,沒想到竟然有種奇妙的化學反應。”

這幾種香味湊在一起,形成了一種融洽的碰撞,形成了一種特彆誘人的味道。

羅梨白表示:“要是所有酒心巧克力都像這個這麼好吃!我一定天天吃!嗚嗚嗚,太好吃了,一點都不膩啊……”

“對了!”突然想到什麼,她急忙攔住那些還在往盒子裡伸的手,拿出手機來說:“等我先拍個照發朋友圈!”

巧克力的盒子是那種紅色的絲絨的,很有質感,看上去也十分高級。

羅梨白換著角度拍了好幾張,神識還調了色,確定這些巧克力看上去都十分漂亮又誘人,這才發到了朋友圈裡:“用我家的酒做的巧克力,味道好到爆!問我的眼裡為何飽含熱淚,因為巧克力太好吃了!一口咬開,裡邊的酒心流出來,味道簡直太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