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又真實存在於彼端,無法讓人忽視。
隻是基於【五條悟】的悲慘過往,夜蛾正道他們並沒有直接開口詢問。
相比於其他人,五條悟要更早地發現【五條悟】的不對勁。
確切地說,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個【五條悟】失去了記憶。
明明滿口說著自己的往事,一點一滴都關乎【五條悟】這一身份在這個人世間所建立的羈絆,可那人的目光,沒有一刻停留在在場的任何一人身上。
哪怕語氣帶著複雜情緒,有些悲涼尖銳,一旦剝去這層表殼,見到的隻有仿若旁觀者不帶一絲情感的,平淡木然的敘述。
一次試探下,五條悟發現,那個【五條悟】甚至連他們名字都記不得了。
真是可悲啊。
失去記憶,可執念與扭曲的感情,也能夠將一個人拖下無儘深淵。
“不過也肯定了,那群死老頭,爛橘子們想要趁機殺死悠仁,”五條悟將手指捏得“哢哢”響,“真是讓人不爽啊,特彆是還有幾個墮落到和咒靈苟合在一起的,嘖。”
“你查出來了。”家入硝子見此肯定地道。
五條悟點了點頭:“那當然,那家夥出現之後,我就開始收集情報,做大量排查工作了。”
“要知道,那可是未來啊,能夠逼得【五條悟】倒戈的未來。所以,有這方麵的猜測,也不難吧。”
五條悟沒有想到,自己選擇比較緩和的變革策略,還是抵不過腐朽高層的死不要臉和陰險狡詐。
連和咒靈聯手暗中謀害同伴,隻是為了打壓對方,以免對方勢力超越世家的這種行為,都能做出來。
果然,變革一個舊製度,還是要依靠武力力量暴力流血嗎。
五條悟開始思考起其他道路的可行性來。
不然,大後方有內鬼,分分鐘給你來一記背刺。
“硝子,你也清楚的,整個咒術界,其實信奉的還是血統論那套。”五條悟忽然開口道。
“正常人沒有咒力,也無法看到詛咒,唯有咒術師世家,靠著與生俱來、世代遺傳的術式,屹立咒術界。”家入硝子吸了口煙,吐出白霧說道。
五條悟挑了挑眉,眉梢間儘是不屑之情:“沒錯,禦三家之所以是禦三家,就是那強大的術式和勢力,為了維持純正的血脈,他們彼此之間也會聯婚,平民咒術師注定在這個腐朽封閉的咒術界裡無法出頭,甚至會被打壓消亡。”
“我的‘無下限咒術’和‘六眼’就是在這樣的血脈傳承中繼承下來的,隻有擁有了‘六眼’,才能施展這樣的術式。”五條悟隔著眼罩,輕輕撫摸著下方的眼睛部位。
“‘六眼’能使用什麼樣的術式,早就注定了,”五條悟說話聲音變小了些,“‘天照’,是不存在於五條家血脈中的術式。”
家入硝子疑惑地看了眼五條悟:“你的意思是,那個五條不是真的【五條悟】嗎?”
“不,他就是【五條悟】,”五條悟否定道,“我的信任,大半都建立在他是【五條悟】這一條件基礎上。”
“是禁術。”
“收集禦三家的血脈,通過至親的血色獻祭,增強‘六眼’的咒力,進而徹底激發出‘六眼’隱藏的血脈。”
“所謂不祥,正是因為,這是需要弑親才能開發擁有的術式。”
家入硝子夾著煙的手指顫了顫。
她清楚五條悟的未儘之意。
這也意味著,【五條悟】血洗了咒術界高層,包括五條家。
“在禁術之中進化的‘六眼’,對上天來說,是絕不容忍的禁忌存在,每使用那雙眼睛一分,對身體的傷害就加深一分,這也就是為什麼他用了‘天照’救下悠仁他們的時候,眼睛會流血吧。”
“按照這個發展,最後,會失明的。”家入硝子回想起給【五條悟】做的身體檢查,說道。
五條悟不知道在想什麼,語氣忽然間變得有些惡劣起來:“不隻是失明那麼簡單,那可是會死的……那家夥,是有多蠢啊。”
但是,僅僅是這樣的推斷,還不能完全解釋目前的所有疑問。
五條悟覺得自己忽略了些什麼。
這樣的犧牲,真的有用嗎?
按理來說,大家也都死了。若隻是複仇,血洗那群爛橘子,解一時之氣後,也該停手了。
這樣的行為,除非放在一切剛開始的時候。
……!!
等等,一切,剛開始的時候?
五條悟抓住了那靈光一閃。
家入硝子把煙頭摁在桌上的煙缸裡熄滅,用消毒濕紙巾擦完手,拍了拍雙掌:“不過,你不去那邊看看真的沒關係嗎?他的體質我想你也能猜到吧。”
“嘛,普通的特級對他沒什麼問題啦,不過你倒是提醒我了,那就叫惠幫我買甜點回來吧!”五條悟又恢複了平日不靠譜的模樣。
“……真是辛苦伏黑了呢。”
被兩人惦念著的少年院那邊,並沒有如同五條悟想象中那樣順利解決。
矢澤遙鬥和兩麵宿儺正在月讀世界裡拚刺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