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2 / 2)

隨後,站在部屋門前的鯰尾藤四郎屏住呼吸,動作輕柔、一口氣拉開了紙門。

這個部屋與其說是單人間,其實說雙人間比較妥貼,主要是留給之後到來的,類同三條家、五條家那幾振刀劍男士那樣,親屬較少的刀劍付喪神用的。

好在本丸裡大大小小的房間每天都有清理,沒有臟亂的情況出現,【骨喰藤四郎】在到來的第一天才能順利住進去。

這間部屋對【骨喰藤四郎】而言絕對是大了的。

整個屋內除了基礎的棉墊(榻榻米上睡覺用)、櫥櫃、衣櫃和矮桌外,便沒有其他東西了,故不免令人感覺空蕩冷寂。

可是無論是怎樣的空蕩,也絕不可能是這般沒有人氣的——就連本該在榻榻米上安睡的【骨喰藤四郎】,也不在裡邊。

榻榻米上空無一人。

鯰尾藤四郎見此,直接走了進來。

他沒有慌亂,而是先掃視部屋一周,細致尋找線索和痕跡。

兄弟初來乍到,每個本丸的建築布置都是不一樣的,他不可能走遠。

又或許還在房間裡,隻是藏起來罷了。

很快,鯰尾藤四郎的目光便停留在了貼緊牆壁的衣櫃上。

尚未全部拉上的衣櫃門,留著一道小縫,潔白的被子也從裡頭掉出一角。

鯰尾藤四郎輕輕地走了過去,將手放在衣櫃門上,緩緩拉開。

冷色的月光透過窗戶,穿過被拉開的門縫,照在了裡邊睡著了的銀發少年身上。

長著獨角和骨尾的脅差少年,在月色下仿佛妖異的精怪,比起純白,更近暗黑。

【骨喰藤四郎】顯然睡得不是很安穩,隻見他緊皺著秀氣的眉毛,連著鼻梁那塊地方也不安地動了下,雙唇微微張開,偶爾吐出幾聲含糊不清的囈語。

白色被子一半墊在他身下,一半蓋在身上。【骨喰藤四郎】雙手搭在腰間,雙腿習慣性地向上縮,抵住腹部,蜷曲成一團。

那是極度沒有安全感,下意識地進行自我保護的姿勢。

鯰尾藤四郎心中酸澀難捱,他無法訴說自己初見到這一幕時的憤怒震驚。

兄弟他為何要睡在衣櫃裡,不直接睡在榻榻米上?

是不是,是不是他在防備著誰呢?

嗬,是啊,防備的那個人還能有誰,必定是那個惡魔化身的審神者吧。

就連夜深人靜的時分,也會突然出現在部屋,以折磨兄弟他們為樂趣麼。

兄弟他害怕受到傷害,害怕疼痛,哪怕躲進衣櫃裡,都無法保護自己,隻能靠可笑、弱小的姿勢企圖汲取半點力量。

就連睡夢中在,那道可怕的身影也仍然窮追不舍,哪怕睡著了,【骨喰藤四郎】也不禁囈語出聲。

那是他最愛的兄弟,羈絆最深的“骨喰藤四郎”,是粟田口一家眾多珍寶中的一個。

然而在彆人眼中,卻是可以隨意折磨、隨時可以丟棄,不值一提、任意玩弄的存在。

憑什麼這麼對待兄弟,就憑他審神者的身份?他又有什麼資格成為兄弟他們的主人!

……絕對,無法原諒。

鯰尾藤四郎握緊雙拳,又忽地鬆開,改成矮下身來,輕輕抱住自己的兄弟。

說到底,還是前事已過。

那個惡魔也死去了,鯰尾藤四郎比起用手中的刀劍去殺那個不存在的玩意兒,更願意放開脅差,擁抱【骨喰藤四郎】,讓他往後無憂。

審神者的歡慶會上,他們一定會給兄弟一個大驚喜的。

想讓兄弟忘記以前的苦痛,忘記悲傷,隻記得以後被溫暖填充的日子,不會像現在這樣,夜裡也惴惴不安。

這麼思慮著,鯰尾藤四郎抱住了【骨喰藤四郎】腰,慢慢地,在敞開的衣櫃門外邊,以彆扭的姿勢沉沉睡去。

鯰尾藤四郎自然意識不到自己的睡相有多差,他是那種會又搶被子又踹人的類型,也就骨喰藤四郎能習慣睡在他身邊了。

出於馬甲的本能,當前為【骨喰藤四郎】的矢澤遙鬥也是如此,根本沒被鯰尾藤四郎的這些操作弄醒。

隻是等第二天矢澤遙鬥醒來之後,感覺通身疲憊,宛如被拆散架後再拚起來一樣。

本來睡衣櫃就不舒服了,加上一個睡相不怎樣的鯰尾藤四郎……

矢澤遙鬥眼神死地移開鯰尾藤四郎的爪子。

他覺得自己此刻就像那個醒來後覺得疲憊,查看監控發現,自家貓咪半夜毆打自己四小時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我先罵:你好短!怎麼還這麼老套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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