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太監高寒上前一步:“宜主子,這位王爺是今年年初剛歸清,今年是頭一回到木蘭圍場來的。”
難道是誰打打關係?
宜妃按了按太陽穴,隻覺得越發是稀裡糊塗了。
正當她滿心困惑的時候,帳篷外傳來一陣喧嘩聲。緊接著穿著一身騎裝,英姿颯爽的瑚圖玲阿掀簾走入室內。
“兒臣給宜額娘請安,給額娘請安。”
“起身吧!你這孩子打扮得也越來越簡單了。”宜妃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看著瑚圖玲阿又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瑚圖玲阿的頭發簡簡單單的綁成一束麻花辮甩在腦後。非但頭頂沒有半點珠翠,就連她的臉上也不帶任何妝容,連口脂都未塗抹,一張青澀的,還依稀看得到嬰兒肥的臉上寫滿了意氣風發這四
個大字。
“姐姐說的是。”
郭貴人附和著點頭,她眉角微皺不滿地盯著女兒:“瑚圖玲阿……你啊越發沒有姑娘家的打扮了。”
“兒臣是去跑馬狩獵,打扮得花枝招展做什麼?”瑚圖玲阿不以為然的撇撇嘴,大手一揮:“今兒個宜額娘和額娘,你們要吃的燒烤兒臣都給您包圓了。”
“喲嗬,你這孩子好大的口氣。”
宜妃嘴角翹起一縷弧度,隻是她心事重重以至於笑容轉瞬即逝。
敏銳的瑚圖玲阿立刻發現了問題。
她眼神微閃,眉梢輕挑:“宜額娘是有什麼心事嗎?”
既然瑚圖玲阿問了,宜妃也不瞞著她。她指向後麵的玩具箱和各色寶石:“還不是這些個蒙古福晉的大手筆,可是把本宮給嚇到了!”
瑚圖玲阿回頭看去。
她也禁不住吸了一口涼氣,不過和目光落在玩具箱的其他人不一樣,瑚圖玲阿的目光停留一瞬就轉向其他東西:“這數量……的確是多了點。”
“你可在外麵聽到過什麼傳聞?”
“傳聞?”瑚圖玲阿一愣。她細細想了想,眉尖微微擰起:“兒臣沒有聽到什麼傳聞?頂多是前兩日狩獵上有幾位蒙古阿哥表現上佳,汗阿瑪還賞賜了黃馬褂,兒臣聽人說是汗阿瑪有心選為……”
這事兒佟皇貴妃也說起過。
這一回一來是探親,二來皇上也有給大公主和二公主定親的念頭。瑚圖玲阿提到這件事宜妃倒是有點不安起來,她拉著瑚圖玲阿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年紀還小,這些事可還到時間呢!”
若是可以,宜妃恨不得把瑚圖玲阿留到十八歲!不二十歲!不!還是留到二十五歲吧……等等!就算是留作老姑娘由她養著也好。
宜妃和郭貴人相視一眼。
兩人心裡想法無限製的碰撞在一起……直到瑚圖玲阿沒好氣的打斷:“宜額娘您在說什麼呢?兒臣才幾歲的人?就算是選婿這一回也隻是給大姐姐和二姐姐,連三姐姐怕是都還沒輪到呢!”
哎嘿。
宜妃發覺自己不小心說出口。
“好好好。”宜妃訕訕然一笑。
她趕緊安撫著瑚圖玲阿,強行轉移話題:“除去這件事呢?”
瑚圖玲阿定了定神。
她細細思考一會後說道:“其他事的話……烏庫瑪嬤打算去達爾罕親王府小住也和這……無關吧?”
好像和福晉們來尋自己的事無關?
宜妃還真是有些摸不著頭腦,放著瑚圖玲阿離開以後,她想了一想還是決定將此事告訴皇上。
康熙來到宜妃帳篷。
他對這個玩具屋也頗有興趣,打量了好一會兒才收回目光。宜妃忐忑不安的讓人將禮物一一擱置在桌上,珍珠寶石折射的光芒之耀眼讓她恨不得直接掩住臉龐。
“皇上,您覺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朕怎麼不知道宜妃現在變得如此膽小?”
“……哈?”
宜妃瞪圓了一雙眼睛,她不可置信的看著康熙:“皇上,您這是什麼意思?”
“朕的意思就是——”
康熙笑著點了點她的額頭:“他們送來的你就儘管收下就是了。”
他指了指桌上的珍珠和各色寶石。
康熙的麵色尤為平淡:“尺寸倒也是附和你平時用的,算不上出格。”
宜妃:……
她看著康熙的反應倒好像是自己反應過度了一般。宜妃納悶的應聲,總覺得哪裡有些古怪。
可是既然皇上都覺得沒有問題,她也隻好將心中的疑問放到最深處,臉上帶笑說起了瑚圖玲阿:“今兒個這孩子說起額駙,可是把臣妾的心肝嚇得喲!”
說起瑚圖玲阿,康熙也來了勁道。
他眉飛色舞的細細說著:“宜妃養了個好女兒!瑚圖玲阿有沒有告訴你?如今她的騎射比胤禛和胤祺還要好!”
宜妃:……
她一雙眼睛睜得溜圓:“等等?皇上說瑚圖玲阿的騎射比胤禛和胤祺還要好?”
康熙重重點點頭。
他又頗為疑惑:“這孩子沒和你說起?今早上的狩獵她可是得了第一名!”
宜妃:……???
她不可置信的瞪圓了眼:“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