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夢不知道自己是從哪裡來的,也不知道自己將會到哪裡去。
在她有意識的時候便生活在了空間的夾縫之中,這夾縫之中又是陰暗,又是潮濕,無邊無際的寂寞快要將她吞噬了。
所幸她沒有享受過熱鬨繁華,所以才不知道寂寞是多麼的讓人崩潰,才堅持了那麼久。
在她堅持不住的時候,她感覺到冥冥之中自己的機緣到了,她將會變成一個又一個的女子,完成她們的願望。
再一次醒來,換了一身皮囊的如夢,完全不害怕的看向虛空之中,一個肉眼無法可見的女子站在虛空之中。
她的頭發中間摻雜著幾縷銀絲,臉色蒼老的不像話,但她的眼神之中卻充滿了仇恨的火焰。
女子顯然是知道事情的始末的,她看著如夢,鄭重的說道:“我沒有一個像她那樣的寵溺自己的父母,我沒有那麼多替她著想的親人,如此,我自然要為自己多爭取一些。
隻是我終究還是棋差一招敗了,我要你替我活下去,活的光芒萬丈,用我最初偽裝的性情活下去,比她活的更好更強。
讓他一生都隻能夠在我的陰影之下存活。”
如夢點了點頭,女子才露出了兩分舒緩的笑容,慢慢的消散了。
在她消散了之後,如夢就感覺到了一大股的記憶湧現出來。
原主李草,光聽這個名字就知道她絕對沒有受到什麼重視。
不過這也不奇怪,哪怕在科技發達的二十一世紀,都有著許多的人重男輕女。
更何況這裡是七十年代,哪怕新中國已經成立,到處宣揚著婦女可頂半邊天,但是依舊掩蓋不了所有人把兒子當寶,把女兒當草的現狀。
這不,每家每戶必須要有一個孩子下鄉,上頭的哥哥已經長成,下頭的弟弟年輕力壯,偏偏選中了麵色枯黃的李草。
如今可不是下鄉最光榮的時候,家家戶戶從已經自願下鄉的知青那裡的反饋知道了鄉下的苦和累,因此個個都是避之不及的。
李草自然是不願意的,可是她知道,自家爸媽最疼愛的就是家中的兩個兒子,哪怕自己這些年來一直表現的足夠好,給他們帶來了一些榮
光,也僅僅是讓他們表麵上仿佛一碗水端平一般,實則到了該舍棄的時候,最先被舍棄的一定是她。
因此她選擇了大方得體地接受,做出一副自己要下鄉的模樣,不僅被立了典型,更讓她的爸媽對她更增添了兩分愧疚,給了她不少的錢和票。
如此,李草就下鄉了,結果還是和她最看不慣的李寶一起下鄉。
這個看不慣,是李草單方麵的看不慣對方,起因也不是因為彆的什麼,不過是因為對方比她更加得寵罷了。
同樣是家裡隻有一個女孩子的,可是光看兩個人的名字就可以看出其中的天差地彆。
李草自小就知道自己比不得哥哥弟弟,為了活的好一些,從小到大,她都做出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樣,受到了不少人的誇讚,就是為了讓愛麵子的爸媽能夠對她更好一些。
可是李寶呢,李寶什麼都不需要做,一天隻需要高高興興的活著就可以了,因為她的爸爸媽媽,她的哥哥弟弟個個都對她掏心掏肺的好。
如此李草自然是忍不住的嫉妒起了李寶,看著李寶光鮮亮麗的和自己一起去下鄉,李草不屑的笑了笑,就準備看這個嬌嬌女在鄉下如何的被打擊了。
因為嫉妒,李草在路上說了李寶不少的小話,更是在知青點中聯合其她的女知青一起排斥李寶。
李寶也因為從未下過地,之所以下鄉,也不過是為了追隨著另外一個男子來的。
可是那個男子在李草的勾勾搭搭之下,更加喜歡李草,認為李草那樣子才是堅強獨立的新時代女性。
這令李寶很是氣憤,再加上她在家裡也是一個油瓶倒了都不會扶的人,在鄉下可沒有那麼多人慣著她了。感覺到其她人的冷遇。
讓她覺得不可置信極了,畢竟從小到大受到了許多人喜愛的她從未受到過這樣的冷遇。
憋屈的不得了的她高高地昂起頭,也不願意和其他人說話,因此彼此之間的隔閡就更深了,何況還有著李草在這裡頭跳來跳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