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晚本來想陪易沉瀾說說話,隨時刷刷好感度,但是看易沉瀾似乎興致不怎麼高的樣子,她隻好放棄了,叮囑他好好吃藥,有事要與她說就回去了。
舒晚走後,易沉瀾凝視那本功法片刻,終於拿過來隨意地翻了翻。武學一事一通百通,易沉瀾曾到過普通人難以企及的高度,此刻再看烈陽真經毫不吃力。
這上麵講述的一套武學流暢高深,環環相扣,沒有被篡改過的痕跡。易沉瀾在一些容易走火入魔的關鍵之處仔細地看了好幾遍,還是沒有發現端倪。
是陷阱隱藏的太好了?還是……這部烈陽真經,真的沒有問題……
暫時看不出來,易沉瀾把書輕輕合上,溫柔地摩挲了兩下。無論是舒晚自己想做什麼,還是舒戚操縱的她,狐狸總會露出尾巴的。他有耐心和興趣和這些人見招拆招,奉陪到底。
無論他們想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麼,都必定無功而返。他們失望痛苦,自己也就痛快歡悅了。
……
第二日,舒晚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她的私人練武場,易沉瀾已經在那裡等她了。
他穿著一襲磊落的青衫,烏黑的長發利落束起,配了一個白玉冠固定,肌膚白皙身姿挺拔,仿佛一株欲滴的青竹。
謔,他長成這樣還是人嘛……舒晚眼睛都快冒小星星了,早知道她家反派的顏是這樣,她還寫什麼美強慘?保證寫萬人迷啊!
舒晚走上前去打招呼,就是被美顏衝擊的有點緊張:“阿、阿瀾師兄,早啊。”
易沉瀾望著她溫和地笑:“晚晚早。”
舒晚上下打量了一遍易沉瀾,看他舉止從容,麵色如常,還是問了一句,“阿瀾師兄,你的傷怎麼樣了?走路還很痛嗎?周師叔送去的藥你有塗嗎?”
“嗯,沒事。”
易沉瀾低低的應了一聲,撇開目光不看舒晚。嘲諷或辱罵他都能如常應對,但她這樣的新花樣,他從沒見過,心中隱隱有一種很模糊的怪異感覺,實在不知該如何應付,隻能少言寡語的揭過去。
和大美人說話真的壓力太大了,尤其大美人還這麼清冷孤傲。舒晚揉了揉有點微紅的臉,“那……那我們開始吧,阿瀾師兄,你剛開始修習第一層,要小心些,如果有太過晦澀難懂的地方就與我說,不要自己強行突破。”
舒晚穿過來後,原本那個“舒晚”的記憶沒有繼承下來,而她一身的功夫卻都保留住了,包括大腦中對武功的理解和相應的使用。就好比一個學渣一夜之間達到英語八級水平,沒有學習的過程,但就是會了。
易沉瀾點點頭,“晚晚不用擔心我,你隻管練功便是,若有不懂的地方,我會等你結束後來問你的。”
舒晚答應了,歡歡喜喜地跑到一邊,易沉瀾不著痕跡地關注著她,發現她一直都沒開始練功,似乎……在偷瞄自己?
易沉瀾分辨不出她的意思,隻好看了幾頁烈陽真經的入門心法,閉上雙眼裝作開始修煉的樣子。
他沒想修習烈陽真經,一來不知這究竟是一個怎樣的陷阱,自然不會盲目紮進來;二來,退一萬步講,就算這不是針對他的陷害,可他要天天和舒晚一起練功,舒晚要是失蹤了,他受到的嫌疑和關注就太大了。但若是不從舒晚下手,整個終山派也沒有能讓舒戚方寸大亂的人了。
他現在隻有說自己修不會,讓他們主動放棄自己,然後恢複以前獨來獨往的日子,靜待出手的時機。
舒晚看易沉瀾閉上了眼睛,似乎進入了狀態,她才放鬆身體,大大方方地睜開眼睛看著人家。
回想這塊的內容,江揚學著本該屬於易沉瀾的烈陽真經,資源得天獨厚,還今天得到師伯的照顧,明天又得師叔的點撥,一路無憂無慮地成長。而易沉瀾卻隻能費儘心思,吃儘了苦,才能慢慢提升自己。
此刻,她看見易沉瀾修習烈陽真經的畫麵,心中大感欣慰。他本就應該是光澤耀眼的明珠,是翱翔九天的蒼龍,從前的蒙塵時日,實在是太叫人惋惜了。
無憂無慮的練武吧小白花,有親媽作者在這坐鎮,保證不會讓你的人生像書中那樣悲慘。獨寵男主一人這樣的偏心事,絕對不會再發生了。
舒晚想的十分美好,覺得自己特彆公平,她抻了抻筋,正準備開始修煉。忽然,一道熟悉的洪亮聲音在遠處響起:“小師妹,你怎麼突然就不和我修煉了?”
舒晚抬頭一看,果然是江揚,一臉委委屈屈地朝她走過來。
易沉瀾也睜開了眼睛,江揚的臉和自己最後那蒙著血霧的眼看到的臉重合起來,他下意識撫上胸口,慢慢露出一個笑容,“江師兄。”
“阿瀾,”江揚衝他點點頭,“我聽說你也開始修習烈陽真經了?”
易沉瀾“嗯”了一聲,微微勾著唇角,“可惜我太過愚笨,無論如何都入不了門。”
江揚了然地點點頭:“這部功法晦澀,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入門的,也不是人人都能入門的,慢慢來。”
舒晚聽的微微皺眉,提醒道:“阿揚師兄,阿瀾師兄剛剛開始修習第一層,你這樣冒失闖進來,一不小心會叫他走火入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