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她帶來了蝴蝶效應,劇情才會偏離成這樣嗎?
舒晚看易沉瀾的目光特彆心疼:“阿瀾師兄,你一定是吸入了太多輪回香,身體才會虛弱的。你先休息一下等著我,我去請周師叔過來。”
不等易沉瀾說話,舒晚轉身就跑了。
易沉瀾站在原地良久都沒有動,過了好一會,他才緩緩轉頭,目光落在那個小小的香爐上。
因為輪回香在他房裡,舒晚自然會想到是有人害他。她怎麼也不可能知道,這輪回香……就是他自己調配的。
他的驚桐閣從不會有人來訪,隻有舒晚不知怎麼,幾乎天天往這跑。他前些日子配出了輪回香,事先服好了解藥,從昨天開始,他的房間裡就長燃著輪回香。
這劇毒,是為舒晚準備的。
他本計劃的萬無一失,舒晚毒發前他會處理掉一切,他占了重生的便宜,沒人知道他會調毒解毒,在彆人眼裡,他既沒能力又沒動機,本身就擁有最完美的偽裝。舒戚雖然一向喜歡往他身上潑臟水,但這件事情不一樣,他不會為了“栽贓”他而放棄尋找毒殺女兒的“真正凶手”。
隻是他沒想到舒晚竟會一語道破此中玄機。
易沉瀾的手慢慢覆上丹田之處,這裡還有一道溫厚的內力,是舒晚剛才留下為他護體的;方才她還那樣急切地倒掉了輪回香,口口聲聲地要為他做主,清澈見底的瞳仁中盛滿了真誠與擔憂。
他以為,在這世上,沒有任何人會憐惜他的性命,盼望他好好活著的。
易沉瀾想逼迫自己去回想上一世舒晚的種種惡行,讓自己不要動搖,可是兩世的舒晚在他心中拉扯來去,最終他無奈地歎息了一聲。
罷了。
此世她待自己有恩,他也曾殺過她一次,便恩仇兩清吧。
逃離終山派的事,他另想辦法。
“在走了在走了,你彆催。小丫頭真是不客氣,你以為我是你家郎中啊?”
“周師叔您辛苦了哈哈哈……醫者仁心,心懷大義,義不容辭,看台階看台階……”
易沉瀾眉心微動,將香爐鎖在櫃中。舒晚好糊弄,她若和周遠提起,自己早已服了解藥查不出來,大可推說她聞錯了。但是周遠要是親自聞到了輪回香的味道,隻怕沒那麼容易應付。
舒晚一進來就看見易沉瀾還站著,“阿瀾師兄,你在乾嘛?怎麼不休息啊?你快去躺下,讓周師叔給你診脈。”
“他是瓷人做的?”周遠語氣有點不悅,敲了敲桌麵,“過來坐下。”
易沉瀾走過去,將手放在桌子上,他的手腕細而不弱,隱隱含著力量,“有勞周師叔。”
周遠剛一搭上他的腕脈就挑了挑眉:“你開始修習烈陽真經了?”
易沉瀾道:“是。”
他言簡意賅的,什麼也不多說,舒晚都替他著急,睜大了眸子問周遠:“周師叔,阿瀾師兄修習烈陽真經怎麼了?有問題嗎?”
“原本沒什麼問題,”周遠沉吟了一下,“雖然進益很快,內功也很紮實,但先前受了重傷後在冰水中浸了一眼,邪寒入體未儘數散去,與至陽至純的烈陽真氣相克,損了經脈。”
他冷嗤了一聲,“我還從沒見過你這般練武的,遇到阻塞就不管不顧地強行衝破,再強健的身體,這般糟蹋下去也完了。”
易沉瀾本打算加速修煉,等到了第五層可以和舒晚互通經脈時,就可以悄悄催速她毒發。而如今他歇了這個念頭,再見舒晚總覺得心緒複雜,不想再看見她,便順勢道:“多謝師叔教誨,既如此,我便暫停了烈陽真經的修習,養好經脈再說。”
“倒也不必,”周遠建議道,“你隻需修習時彆太過剛猛,這烈陽真氣可去陰除寒,其實按理來說對你是有好處的。”
舒晚聽到這心裡有數了,想起另一事,又問道:“周師叔,阿瀾師兄身體還有其他不好嗎?”
她不敢直接說輪回香,畢竟她從來沒看過周遠的毒經,若是周遠反問她如何得知輪回香一物,她就該露餡了。
“這已經是最要緊的了,還有什麼其他的不好,他還活不活了。”周遠瞥她一眼,不滿地數落。
沒有?莫非……她聞錯了?
舒晚正自我懷疑,隻聽周遠又對易沉瀾沉聲道:“你這情況藥石無用,隻有自己慢慢調理。你不要不當回事,若不及時止損,輕則癱瘓殘廢,重則油儘燈枯虛弱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