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以血還血(1 / 2)

易沉瀾飛快地出手,一把捏住了帶著尖牙毒液的黑色銀紋小蛇。

他的神情陡然陰狠下去,沒想到陳滔不僅狠辣歹毒,還如此愚蠢狂妄,竟想對舒晚下手。舒晚要有什麼不測,舒戚還會讓他活著走出終山派不成?

彆說舒戚,就是自己,也絕不會放過他……

易沉瀾的手狠狠一用力,立刻捏碎了這條蛇。

舒晚在他懷裡動了動身子,疑惑地問易沉瀾:“阿瀾師兄?你乾什麼?”

易沉瀾身子一僵,後知後覺地放開了人。想起她剛才被蛇嚇的白著臉尖叫的樣子,他不動聲色地將染了腥血的手背在身後,“沒什麼事,我看錯眼了。”

她家反派最知禮守禮了,怎麼會好端端地突然抱姑娘,還看錯眼了?他會看錯眼麼?

舒晚指指他的手,在這個敏感的時候,她草木皆兵:“你背著手乾嘛?是、是不是有蛇?”

易沉瀾沒有辦法,放低了聲音說:“已經被我扔遠了。”

“你沒有被咬到吧?我看看你的手。”舒晚心裡有點惱怒,這個陳滔居然留了一手,能讓易沉瀾麵色這麼嚴肅,肯定是一條毒性不亞於纏血蛇的毒蛇。

易沉瀾卻沒有依她,還是將手背在身後,“莫看了,臟。”

他不給看,舒晚不放心的眼神就一直盯著,像個小動物一般眼巴巴的,易沉瀾忍不住笑了一下,“放心吧,真的沒事。”

他向四周望了一圈,“晚晚,這裡草木多,不好防範陳滔的陰招,我們先出去。”

……

月影高懸,客房裡中年男子盯著手臂上纏繞的幾條黑色銀紋的蛇,露出怨毒的神色,他慢慢撫摸著冰涼的蛇身,露出一個醜陋的笑容。

陳滔倏然起身,大步走到門口,一把拉開了門,卻立刻愣在原地。

“很意外?”易沉瀾輕笑了下,“陳堂主是要去尋我吧?晚輩怎敢勞動您大駕,不請自來,請見諒。”

陳滔還有些愣神,易沉瀾已經側身進了屋,他走到桌旁坐下,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麵,“白天沒有和陳堂主的纏血蛇打上交道,您是打算帶著‘銀涎墨’與我認識麼?”

他若有所思地看著陳滔身上的蛇,“它可比纏血蛇毒上許多,一旦中毒,吐息之間便可斃命。陳堂主,拿著需小心些。”

陳滔露出一個惡意的笑容:“易公子知道的東西可真不少,銀涎墨這樣罕見的品種都能一眼認出。不錯,我本來是想留著你的命慢慢折磨的,可你把我的纏血蛇都弄死了,沒辦法,我隻有拿它來對付你了。”

易沉瀾笑道:“你忘了麼,我是我師父的‘愛徒’,你招惹我,會有麻煩的。”

“我呸!你算哪門子賤種,不會真的這麼天真吧?”陳滔惡狠狠地說,“舒晚這個草包不懂,莫非你也不懂?你活著就是給你的魔頭父親還債的!”

易沉瀾忽然斂了笑容,眸光變的十分冰冷。他這個樣子,倒真叫陳滔憶起了當年易衡的眼神——沒有任何溫度,隻有無儘的陰寒。

陳滔心裡一空,下意識地退了一步。

易沉瀾麵無表情地輕聲說道:“既然你的纏血蛇都死了,你對我就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我原本也沒打算讓你活過今晚的。再說——”

他的鳳眸中漸漸露出戾氣,“你管不住你的銀涎墨,讓我多了一個殺你的理由。”

陳滔知道他說的是自己白天偷偷留下的那條蛇,它一直沒回來,想來已經被易沉瀾殺了。

易沉瀾的話更是讓他怒不可遏,他大聲喝道:“憑你那點微末功夫,也敢大言不慚說要殺我?!可笑至極!”

他話音未落人已衝了上來,運掌如風,對著易沉瀾的天靈蓋就要狠狠拍下!

誰知他自信滿滿地將要落掌之時,他的手腕卻被格住了。

易沉瀾的手掌仿佛鐵箍一般,牢牢牽製著他,叫他一分都動彈不得。

陳滔惱羞成怒,另一隻手瞬間打過去,卻被易沉瀾抓著自己的那隻手帶偏了身子,連他的頭發絲都沒碰到。反而被易沉瀾一扯一推,狼狽不堪地趔趄兩步扔了出去。

陳滔眼睛都紅了:“你的功夫怎麼可能這麼好?!你白日裡明明很輕易地被我點住!你——原來你偷學了烈陽真經!”

易沉瀾慢條斯理地搓了搓手指,“晚晚不是告訴過你,我是舒戚的愛徒,烈陽真經是正當傳承,怎麼會是偷呢?陳堂主,慎言。”

陳滔心知武功不敵,硬拚會吃大虧,也不逞勇,一把甩下身上的黑蛇。

幾條銀涎墨一落地,就飛快地向易沉瀾爬去。

陳滔得意洋洋地看著,等著易沉瀾避無可避的狼狽模樣。然而,這群黑蛇爬到易沉瀾腳邊時,忽然都不動了。

他正詫異間,卻見他的蛇紛紛退開了易沉瀾的身邊,形容頗為膽怯,好像易沉瀾是什麼可怕的毒物一般。它們暈暈乎乎地,迷茫了片刻,忽然紛紛向自己爬來。

陳滔頓時氣的臉色發黑,正惱這群畜生不聽話,卻聽易沉瀾開口,聲音十分清越:“陳堂主,剛才我抓你時,在你身上留了點東西。你的蛇我無福消受,長夜漫漫,還是由你這個主人和它們慢慢聊吧。”

他錯過陳滔從容不迫地走出了門。

沒一會,屋裡傳出了巨大的碰撞聲,以及各種東西倒地和破碎的聲音。桌椅、櫃子、花瓶、鐵架,似乎有人在裡麵慌亂的逃命。

易沉瀾站在夜色中,身姿無雙,仿佛月下仙人。

那時,冰冷滑膩的紅色小蛇在他身上遊走,尖牙刺破了肌膚,他的青衫幾乎被血洇透。他倒在地上,下唇早就被咬破,額頭的冷汗流下來淌了滿臉,陳滔惡毒的笑臉近在咫尺: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