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身受重傷(2 / 2)

他還有話要交代,他守了十幾年,好不容易出來了,還沒有來得及說啊……

然而他的身體卻無可抑製的漸漸化作一灘血水,不甘的神情逐漸消失不見,就連被汙血浸透的破爛衣衫都被化的無影無蹤。

……

易沉瀾抱著舒晚來到周遠的煉藥房,顧不得禮數一腳踢開了房門。

周遠似乎在試什麼新藥,給自己渾身上下都紮滿了金針,正仰麵閉目躺著,一副什麼聲音都聽不到的樣子。

易沉瀾輕輕地將舒晚放在一邊,緊鎖著眉頭掃視了周遠一遍,隨即不假思索地飛快下手拔了十幾根金針,果然不出三聲的功夫,周遠就睜開了眼睛。

他一醒來就沉了臉,抱怨:“你要乾什麼?誰給你的膽子拔我的針?你知不……”

“周師叔,”易沉瀾聲音透著哀求之意,“晚晚受了傷,我瞧不出深淺,請您看一看她。”他看過了,卻到底是功底不到家,隻知舒晚受了內傷,卻不敢妄動內力給她。

周遠立刻翻身坐起,胡亂地將自己身上的金針拔掉,忽然“嘶”了一聲,凝視著易沉瀾:“你也受了傷?”

“我沒有。”易沉瀾的聲線很穩,完全聽不出他此刻丹田處如同刀絞、渾身的經脈仿佛被撕扯開一樣的痛。

他的烈陽真氣還不如舒晚濃厚,拿這個和史天磊拚是毫無勝算的,他隻有用上上一世獨步武林的武功——雪山招。

可是他體內沒有雪山真氣,唯有用烈陽真氣去提,可這兩種武功一個至陰一個至陽,混亂在一處,雖然仍有威力,卻大大地損傷了他的身體。

易沉瀾感覺的出自己丹田儘毀,經脈淤血凝澀,已經是回天乏術,沒有必要讓周遠浪費時間給自己看,“周師叔,您快看一眼晚晚,她傷得很重。”

周遠壓下心中疑惑,去探舒晚的腕脈。一摸脈門他就皺了眉:

“怎麼受了如此嚴重的內傷?這裡誰有這個膽子,居然敢傷晚晚?”

易沉瀾凝滯了一下,微微啟唇:“不知那人身份,不過不是終山派的人。”

還不等周遠接著說話,門外傳來了一陣由遠及近的嘈雜聲:

“他就是往這個方向來的,我們快些!”

“這賊子竟殘殺了如此多的人!門主這次不必囚禁他,直接殺了便是!”

忽然舒戚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周師弟!你可無事?”

周遠捏住舒晚的臉頰,塞了一顆藥給她,看她咽下,拍了拍易沉瀾的肩膀示意他彆擔心,這才一邊出屋一邊揚聲道:“我沒事,舒師兄在追捕何人?他應當來過這裡,晚晚受傷了。”

“晚晚怎麼在這裡?!”舒戚大驚,立刻闖了進來。

一進門他看見舒晚身邊守著的易沉瀾,臉色立刻又沉了幾分,顧不得考慮彆的,他立刻跑到舒晚身旁,看了一眼便痛心地低吼: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史天磊呢!”

他猛地回過頭怒視著易沉瀾,“史天磊是怎麼跑出來的?!是不是你放他出來的!是不是你!”

周遠在一旁皺了皺眉:“舒師兄,他們倆一大早就過來了,一直都在這。易沉瀾怎麼會有時間去放出史天磊?”

“不是他……”舒戚低聲喃喃了一句,隨即目光變得更加陰沉,幾乎想殺了易沉瀾,“可史天磊是來找你的!他瘋了一樣的找你,為什麼現在你好端端的?!我的女兒卻變成這樣!”

“是你與他勾結好的?!你勾結你父親的舊部用意何在?!你這冥頑不靈、烈性難馴的魔頭之子!果然是條怎麼養都養不熟的白眼狼!”

舒戚狠狠抬腳踹在了易沉瀾的腹部。

易沉瀾立刻被他踢的翻倒在地,丹田處的劇痛猛然擴大,他低咳一聲,想抿緊嘴唇,卻仍有一絲血絲從唇角慢慢流了下來。

“他居然勾結那史天磊,他究竟想乾什麼……”

“難道終山派對他還不夠好嗎?喪儘良心的賤種,殺害了多少同門?!死一萬次都不夠還!”

“是該死!我看他那魔氣怎麼也去不掉,乾脆殺了算了,還世間一個清淨!”

“直接殺了也太便宜他了,應當把這魔頭五馬分屍!”

……

眾人七嘴八舌的討論聲越來越大,易沉瀾倒在地上,閉了閉眼喘了口氣,讓劇痛稍緩得以開口。他睜開眼睛時並無其他的神色,眼底隻有一片焦灼。

對上舒戚那雙恨惡的眼睛,易沉瀾的聲音幾不可聞,“先給晚晚治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