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晚把想法落在了十日後舒戚的壽辰上。
原書中,舒戚壽辰這日,大半個武林都來慶賀,場麵好不熱鬨,甚至開始叫小輩們比武助興,歡宴一直到了很晚才結束。
而易沉瀾自然是不被允許參與的,誰也不知道他被關在哪個冷清的角落。
這一天的防守必然都集中在盛大的宴會上,水牢這種偏僻的地方守衛鬆散,再者這日人多而雜,是渾水摸魚的好時候。
舒晚將自己的計劃與易沉瀾說了,他沉默了很久,終於看向舒晚說道:“晚晚,你不要為我做這些事。你待我這樣好,我……我配不上。”
“你怎麼就配不上?”舒晚急聲反駁道,“你這麼好,你配的上世間所有的、最好的東西。”
“真的麼?”易沉瀾低低反問道,他注視著舒晚清澈的雙眼,鳳目染上了一種模糊的光彩,“你決定了、真的要這樣做,不會後悔嗎?”
舒晚隱隱感覺易沉瀾似乎把這件事看的太重了,也許是他太沒安全感了,她立刻承諾:“我當然決定好了,阿瀾師兄,你不要有負擔,我願意的。”
易沉瀾看了舒晚很久,終於他歎息了一聲,“到時候,師父會很難辦的。”
“他不是好人。”舒晚忽然說。
易沉瀾有些訝然地看了舒晚一眼,彎了彎眉眼柔聲道:“怎麼忽然這樣說?晚晚不是……很崇拜師父麼?”
舒戚是什麼人他心中有數,但每次見舒晚都傻乎乎地說她爹是君子,是大俠,他心中無奈她傻氣的同時,也默默地守護了她的天真。
不曾想打碎一切的人是舒戚。
易沉瀾神色有些陰沉,他微垂下臉,不讓舒晚看見。
舒晚沒注意到易沉瀾的表情,她低聲道:“總之他不好,我知道的。阿瀾師兄,你不要擔心彆的,我爹壽辰那日我來找你,你跟我走就是。”
她看著易沉瀾漂亮的眼睛,認真地重複了一遍:“你跟我走麼?”
易沉瀾動了動嘴唇,終於,他低低地說了一句此時舒晚還聽不太懂的承諾。
“我隻跟你走。”
……
舒戚的壽辰很快就到了,不過他看起來不像往日裡那樣,一直帶著雲淡風輕的笑意,神情中總有一絲凝重,想來是他還沒有抓住史天磊的緣故。
自從舒戚回來後,舒晚忍住了心中的擔憂,再也沒有去看易沉瀾,甚至沒有提過他。舒戚試探過幾次,舒晚都表示不願提他,看女兒似乎開始向他希望的方向轉變心性,舒戚這才放心的不再管她。
“舒兄,這是小舒晚?哎呦,已經長這麼大了,當年還是一個小娃娃呢!”
舒戚在廳內招呼賓客,見到來人立刻上前笑著拱手道:“紀兄賞光前來,真是讓小弟這破塵山蓬蓽生輝,快請進!晚晚,這是你紀清合紀伯伯,你小時候最喜歡和他玩了,記不記得?”
小時候和他玩不記得了,但是他和舒戚是一對偽君子兄弟,彼此深諳對方皮囊下那顆醜陋的心,這她倒是記得一清二楚。
舒晚低著頭撇撇嘴,裝作乖乖地叫人:“紀伯伯好。”
“好好好,好孩子,”紀清合連連讚揚,“舒兄真是好福氣,有這般優秀的女兒。哎?怎麼不見阿揚那孩子?再過幾年,兩個孩子也該成親了吧?當時江大哥可是點了我當證婚人的,舒兄沒忘吧?”
“我哪裡敢忘?紀兄快請上座,這次來了定要多住幾日,我們好好敘敘舊……”
舒戚一連招呼了好幾個好友,眼見著人越來越多,舒戚漸漸也沒工夫管自己了,舒晚連忙扯了扯舒戚的袖子,微蹙了眉說:“爹爹,我想回屋休息一下,晚上宴會我不過來了,行嗎?”
“是不是累了?”舒戚摸了摸舒晚的頭,“你的傷病初愈,今天也站了大半天了,回去休息一會,晚點爹爹派人給你送飯。”
……
舒晚一路避開了各處暗哨,直奔水牢而去,然而這次嚴冬雲不在,隻有葛青一人。
一個人更好下手,舒晚直直走過去,抬手就要把葛青敲暈,對方卻立刻抱頭求饒:“彆打彆打!一夥的!一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