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偷的初吻(2 / 2)

苗鳳花哈哈大笑,她盯著易沉瀾彆有深意的搖了搖頭:“這勁,和當年的易衡一模一樣!其實你是不是易衡親生的兒子不重要,隻怕那老家夥真要是從地下起來了,看了當今這麼多江湖才俊後,也隻想認你做兒子。”

見易沉瀾對她的話不置可否,苗鳳花也不在意,她掀了掀眼皮隨意問道,“你想去地下冰室,為什麼?”

“修煉內功,”易沉瀾不帶感情地說,“雪山真氣在極寒之地修煉的快。”

“你不要命了?”苗鳳花忍不住皺眉,“在極寒之地修煉雪山招,會把經脈凍廢的。再快,你也是個短命的,彆人五十歲正值壯年,你五十歲的時候老胳膊老腿,估計就快進棺材了。”

苗鳳花疾言厲色的擺明情況,卻沒讓易沉瀾露出一絲退意,他沉默不語,態度依然很強硬——他就是要去地下冰室。

前世他就是被陰楚楚關在地下冰室修煉的,還得到了苗鳳花的大力讚成。他在那裡一呆就是六個月,期間除了見過時不時來試他武功的陰楚楚,他從未見過外人。直到十三重圓滿了,超越了當時已經練到十二重的陰楚楚,他才終於重見天日。

五十歲時身體會如何他不知道,因為上一世他最後也沒有活到五十歲,甚至連三十歲都沒活到。

前世的他,身體在練雪山招之前底子就已經很差了,他根本無所謂更差,從來沒有想過調理身子。活過三十歲又怎麼樣?五十歲又怎麼樣?千秋萬代又能如何?他什麼也不在乎。

但現在不同。此刻他比前世早幾年回到雪夜山,身體不僅沒有被破壞的徹底,還被人精心保護的強健無傷。甚至他服用鑄天丹以後,冰室的酷寒也不會對他造成永久的傷害,一時之苦,他沒什麼不能忍的。

便是為了晚晚,他也不會讓自己早早死了。他死了,誰來照顧晚晚他都不會放心的。

“行吧,你執意要去,我也不攔你,”苗鳳花回頭看了一眼一直在偷偷瞄他們這邊的眾人,轉過頭來對易沉瀾壓低了聲音說道,“但老婆子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不問清楚總覺得心裡沒數。”

“會雪山招這事,我不想說。”易沉瀾何等敏銳,沒等苗鳳花開口就知道她要問什麼了。

“好吧,好吧,”苗鳳花也不逼迫,她看著易沉瀾笑著搖頭,“你該慶幸這是雪夜山,和外麵那些爛臭的門派不一樣。不然怎麼也該治你一個偷學之罪。”

“這裡不同,你有本事學了雪山招,還沒叫我們發現,算你有本事。若非如此,我也不會這麼輕易的讓你。地下冰室是你的了,給你六個月的時間,足夠了吧?”

易沉瀾微微一笑:“三個月即可。”

聽到這,方南丹忍不住小聲插嘴問:“山主,你閉關三個月,天天呆在那啊?”

“不是,”易沉瀾沉吟片刻,“每日戌時我會出來,子時再回。”若是孑然一身也就罷了,他會一直到功成圓滿再出來,但現在晚晚在這,他不能丟下她這麼長時間。

英雄氣短也好,沒出息也罷,他什麼苦都能忍受,唯獨這相思之苦,他一點也不能嘗。

易沉瀾大步上前,在高台邊站定,沉聲宣布,“從明日起,我便進入地下冰室修煉,雪夜山一切事物都著人送來,我會處理。顧月寒,雪夜山的機關,到現在你關了多少?”

顧月寒走上來,凝神細思一會:“山陣機關牽一發而動全身,我到現在也不過關了外圍的機關,東南的一小片,還有天塹下麵的,北麵的樹殺陣、石陣,還有毒瘴氣裡的箭陣。”

“我閉關的日子,你把這些關上的機關全部打開。”易沉瀾點點頭,輕描淡寫地說。

顧月寒一噎,睜著眼睛僵著手,都忘了答話。

陰楚楚“嘶”了一聲,捅捅方南丹小聲問:“是不是因為月寒把那個舒戚放走了,現在易沉瀾要報複啊?他可真會戳人軟肋,那些機關是顧月寒熬沒了多少頭發才關上的,他讓人家全打開,嘖嘖嘖……”

方南丹也小聲問:“陰丫頭,你不是最喜歡顧月寒了麼,看他吃癟,你咋這麼高興?”

“他活該,成天就知道擺弄那些破機關,就該有個人來治治他。”

這時,顧月寒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山……我,我能問問為什麼嗎?”

“我們進山之前,戲耍了舒戚一通。日後他必然會反撲,把機關全部打開,無論他召集了多少人,能滅幾個是幾個。”

顧月寒露出一個苦笑,“我知道了。”

這山主果然心黑手毒,端的一石二鳥的好計策。顧月寒維持著假笑,轉身□□機關室乾活去了。

……

易沉瀾回到舒晚這裡時,她還沒有醒,他半跪在舒晚的床邊,溫柔地注視著她。

舒晚腰側的傷已經被孟眉嬌重新包紮好了,若不是男女大防,他都想親自上手,可是……易沉瀾此刻隻能檢查一下包紮的紗布——這傷處理的還算仔細,讓他略略放心。

看完傷口,易沉瀾遲疑了一下,神色微微掙紮地又去看舒晚的唇。見她唇上的紅腫消了些,他不由得伸手輕輕摩挲了一下,無聲地喚了聲:晚晚。

“阿瀾師兄。”忽然舒晚說話了。

易沉瀾手一抖,立刻縮回了手,緊張僵硬的呆在那裡,提心吊膽的等著舒晚下一句話。

剛才他做過的壞事紛紛湧入腦海,一遍一遍的回放著。若說沒有甜蜜自然是不可能,他耳根已經悄悄紅了;但占據內心更多的還是忐忑——做了壞事,都心虛。

“阿瀾師兄……”舒晚又喚了一遍。

易沉瀾有點反應過來了,見舒晚眼睛還沒睜開,他試探著湊近了她。

“阿瀾師兄……你們不許欺負我的阿瀾師兄……我打——”舒晚的手不老實地撲騰了一下。

易沉瀾含笑捉住了舒晚的手,抵在唇邊輕輕吻了一下,溫柔地貼在自己的臉上。

“晚晚真厲害……有你在,沒人能欺負我的。”

易沉瀾感受著臉頰上傳來的溫暖又柔軟的觸感,這般真實,他忍不住閉著眼睛輕輕地蹭了蹭。

——這不可能是夢。

他對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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