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滾,”陰楚楚很無所謂的抄著手,“以後啊,你們沒有金剛鑽,就彆攬這瓷器活了。什麼也沒乾成,還要被山主罰,何必呢?唉,你們好好種地,這事還是讓我來吧。”
陰楚楚的想法很通透,身為女子,她覺得是應該從舒晚身上下功夫沒錯,但總不能讓人家女孩子主動。這個事,還得是讓舒晚把山主迷的七葷八素,理智全無,情不自禁的告白訴愛,才算最好。
這天一早,陰楚楚做賊似的抱了個包袱,悄無聲息地跑來敲舒晚的門,“晚晚,晚晚。”
很快舒晚開了門,她一手抓著一張薄薄的人.皮.麵具,一手拿著刻刀,“楚楚,你找我有事?”
“咦,你一大早就在練這東西啊,學的怎麼樣了?我看看。”陰楚楚走進來,仔細地端詳著舒晚的作品。
“是啊,本來和方前輩約好今天他檢查我的成果的,”提起這個舒晚還有點不解,頗為遺憾的說,“不過早上聽說他被阿瀾師兄罰去西邊親自照顧藥田了?也不知道他是犯了什麼錯,惹的阿瀾師兄這麼溫柔的人這樣罰他。”
陰楚楚聽了易沉瀾被形容成“溫柔”就想笑,她強忍著,一本正經的說,“是啊,老方一向辦事辦不明白,肯定是犯了什麼大錯了哈哈哈……”陰楚楚捏了捏舒晚手上的麵具,“唔……好像還有點厚,不過你剛學嘛,慢慢來。等他回來再讓他指點。”
舒晚一邊答應著,將人.皮.麵具和刻刀收在一旁,“楚楚,你一大早來找我,有什麼事?”
提起正事,陰楚楚很快進入狀態,她上下打量著舒晚,認真發問:“晚晚,其實……你覺不覺得你差了點什麼東西?”
舒晚被她的目光看的摸摸頭又摸摸臉,“哪裡差東西啊?”
“晚晚,你的打扮一直都太簡單了,你看我的頭發,我的簪子,”陰楚楚指完腦袋,又拍拍衣服,“我的衣飾,怎麼樣,好不好看?你喜歡嗎?”
舒晚的目光隨著她的動作看過一遍,真情實意地讚美:“楚楚,你真好看。”
陰楚楚作為雪夜山一枝花,美貌自然是沒得挑,她又會打扮,火紅豔麗的衣裙配上赤金頭麵,非但絲毫不顯豔俗,反而為她的美平添了幾分張揚。
陰楚楚就知道自己好看,她得意一笑,拉過舒晚的手,將她按在水鏡前,“今天我就給你精心的改造一番,保證你比我還好看!”
不等舒晚說話,陰楚楚便將舒晚頭頂的發帶解開了。
霎時,舒晚一頭青雲般的烏發散落腰間,幾縷發絲垂在臉頰旁,更顯得肌膚勝雪唇嫣紅,活脫脫的美人胚子。
陰楚楚看著水鏡裡的舒晚,若有所思的眯著眼睛:“其實你這個樣子去見他,倒也不錯的感覺……”
“見誰?”舒晚被陰楚楚沒頭沒尾的話聽懵了。
陰楚楚狠狠咬了下舌尖,“沒誰哈哈哈……等我給你梳個頭啊,我帶了很多我的首飾,還帶了一套衣裙。”
舒晚心念一動,雙手在底下握了一握,翹起嘴角,“好,楚楚,那你有時間可不可以多教我梳幾個發式?”
她從來到這起,就沒有時間好好學過梳頭,古代女子的發式比較繁瑣,她一向是將頭發的兩邊一編,用一根發帶固定了事。
反正……就是普普通通。舒晚期待的看著水鏡,心裡暗戳戳的開始幻想:楚楚說的挺有道理,她一直對形象管理沒太注意,這點不好,是應該好好打扮打扮的。她現在已經用甜食抓住了心上人的胃,取得了階段性的成功,下一步就應該花心思把自己打點好,讓對方知道,自己的外表沒有那麼千篇一律,也是可以日日推陳出新的。
楚楚真的提醒她了,以後必須注重打扮,阿瀾師兄對她是很好,可萬一隻是把她當妹妹那可完了。
陰楚楚手上功夫確實到家,不過兩炷香的功夫,她就給舒晚挽好了發,發式並不複雜卻頗有心思,將女兒家的明快和嬌憨襯托的淋漓儘致。
陰楚楚將最後一根發簪簪在了舒晚鬢邊,“好了!大功告成,來,把口脂抹上。”
舒晚有點興奮的接過口脂,又端詳了一下鏡中的自己,按捺不住的笑道:“楚楚,你手藝真好,我想拜你為師!”
“你才發現我是個寶藏?”陰楚楚冷哼一聲,“你還跑去和方南丹那一根筋的老頭學易容術,現在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吧?女孩子家,先把自己的臉搞好,再去搞彆的臉。”
舒晚聽得直笑,歡歡喜喜的站起來左右打量自己,一拍手說道,“楚楚,我要把衣服換了,這件太素了。”
“沒錯,是顏色太淺,”陰楚楚讚同道,打開旁邊的一個布包,“我給你帶了一身,我還沒穿過,肯定適合你。”
布包打開,露出裡麵正紅色織金衣裙,那顏色叫人一看就覺得出挑極了。
“紅色?”舒晚笑著將衣服抱出來,“我還從來沒有穿過紅色。”
“去換吧,”陰楚楚意味深長的點點頭,看著舒晚人比花嬌的模樣,她彆有深意的笑了,“今天保準會讓你一生難忘。”
……
易沉瀾坐在誅光殿的主座上,垂眸看著眼前摞了後後一遝的機關圖紙,卻一直沒有進入狀態。
他腦中還在一直回想著昨晚的夢。夢裡不知從何而來的痛徹心扉、自己與晚晚意味不明的對話,還有,最終他也沒有掀開的紅蓋頭。
易沉瀾放下筆,抬手揉了揉眉心,腦中似乎有一隻大手在拉扯,將他的思緒攪的一團亂,怎麼也找不到頭緒。
“阿瀾師兄,你怎麼啦?頭疼嗎?唉,你每天都在對著這些東西構思,總是忘了休息。”
忽然舒晚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來,她走上前,溫聲道,“讓我看看?很不舒服嗎?我幫你按按吧。”
“不用,晚晚,我沒——”易沉瀾一邊說著,一邊溫柔地抬眸看去,隻是說道一半,他頓住了。
易沉瀾覺得自己的夢好像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