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再扮夫妻(1 / 2)

見狀舒晚眼睛一凝,抬手一拍借力飛身而上,身姿輕盈縹緲,轉瞬就到了江揚身邊,一手抓住他的肩膀扶穩了他。

而她的另一隻手,正抓在江揚身邊一把插在石壁上的鏽劍劍柄上。

抓住你了,屠獄劍。舒晚心裡喜滋滋的想著。

若不是看見這把屠獄劍,她才無所謂江揚是安全無虞,還是摔了個狗啃泥。江揚剛才這一滑,若想借力,必然會下意識的去扶旁邊石壁上的凸起,而那好巧不巧這凸起正是那把屠獄劍。

“多謝這位姑娘出手相救,其實……”江揚借著舒晚的力,平穩的落到地上,他拱手道謝,向上看了看這石壁,本想說他武功高強,即便沒人幫助也不會出任何意外,但這麼說來,顯得有些冷漠無情,江揚便將話咽了回去,作揖笑道,“姑娘之恩,在下沒齒難忘。”

舒晚抓緊了屠獄劍,偷偷瞄了一眼江揚手中的靈芝,乾巴巴的笑道:“好說好說,舉手之勞而已。”

靈芝已經被他摘走了,不過還好,屠獄劍被自己拿到了。

這時江揚身邊一直與他對話的女子走上前來,先是打量了兩眼舒晚,接著輕輕的擰了下江揚的側腰,咬著牙輕聲道:“你武功那麼高,踩空了有什麼好叫的?跳下來就是了,還要讓人姑娘救嗎?”

江揚對這女子笑了一下,壓低聲音說道:“這位姑娘出手太快了,我也沒反應過來嘛。梓沐,你不高興啦?”

名叫梓沐的女子偏頭一笑,“誰不高興了?我怎麼會因為你不高興?少臭美了。”

聽著他們說話,舒晚眼睛漸漸亮了起來,她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這女子。話說穿書近一年的時間,還是第一次見到了這書中的女主角阮梓沐。此刻她與江揚站在一起,儼然是打情罵俏的小兩口,看來江揚的主線還是沒怎麼變的。

舒晚正暗暗想著,忽然身側一道熟悉的氣息襲來,帶著隱隱的壓迫感,原來是易沉瀾走上前,站在了她旁邊。

此時的畫麵有些神奇——他們四個人竟然在此地巧遇了。

舒晚側頭看了易沉瀾一眼,卻發現他的一雙鳳眸黑沉沉的,透不出一絲光采,神色冰冷陰鷙,淡淡的看著江揚一言不發。

舒晚心道:“要糟,阿瀾師兄突然一下子看到江揚,會不會勾起以前他在終山派的傷心事啊?我們還是打過招呼,趕緊走吧。”

打定主意,舒晚正想拱手與江揚和梓沐作彆,卻見江揚先作了一禮,笑著問道:“在下江揚,師從終山派。這是我的朋友阮梓沐,烏川穀的主人。不知二位師從何派?要往哪兒去?我們在這小小的曲陽峽穀中相遇,也算有緣了,不如結個朋友?”

江揚熱情的說了一通,把舒晚說的一時卡了殼——他先自報家門,禮數周到,若是不理會,倒顯得有點奇怪。

可舒晚事先沒有想到,出門一趟還會遇到這樣的自我介紹環節,沒有與易沉瀾事先商議好假名字和假身份。此刻,舒晚大腦飛速運轉著,一時間“陰楚楚”“顧月寒”“方南丹”“戴紅”這些名字不斷在腦中閃回。

“我與夫人從曲陽借道前去夜水,”在舒晚還在思索的功夫,易沉瀾已經自然而然地攬住她的肩膀,神色極為坦然,假名字假身份信口拈來,“我姓雪,門派破落不足掛齒,望江兄勿怪。”

阿瀾師兄反應果然很快!她剛才差點兒把顧月寒和陰楚楚的名字套在他們兩人身上,幸虧慢了一步。不管從哪個方麵看,都不如阿瀾師兄編的這個身份好。

這身份既可以解釋他們二人為何同行,又不用特意想名字,用雪夫人自稱便是。最重要的是……舒晚忍不住悄悄地彎起唇角,低下頭不敢讓彆人看到自己的嬌羞——他們又可以裝夫妻了。

江揚很大方地招呼道:“原來是雪少俠,雪夫人。咦……隻是夫人為何沒有挽發呢?”他有些茫然的看著舒晚散在腰間的頭發,不解問道。

因易沉瀾提議,出門在外不宜打扮得太過張揚,一切從簡便可,舒晚深以為然,所以此刻她的頭發是自己隨便鼓搗幾下完成的一個簡單發式而這裡。而已經成親的女子是要盤起頭發,梳婦人頭的。

舒晚眨眨眼睛,尷尬地笑了一下,正想胡亂解釋此乃他們家鄉的習俗,畢竟天大地大,無奇不有,她的“家鄉”那邊,已婚女子就是不用盤頭的。

舒晚剛張了張嘴,就感覺易沉瀾攬在她肩頭的手慢慢劃至她的腰間,好似帶著細小酥麻的電流,讓舒晚頓時忘了要說什麼。

易沉瀾不由分說地將舒晚摟的更緊,微微一笑,說的話卻不怎麼客氣:“這是我們夫妻二人的事,江公子莫要多問。”

阮梓沐撲哧一笑,略帶無奈的撞了下江揚的手臂,低聲數落道:“你真是個腦子笨的,問那麼清楚乾嘛?大家出來行走江湖各留底線,偏你要刨根問底。”

她嬌聲罵完,笑瞪了江揚一眼,“了解你的知道你不拘小節,沒有壞心眼,不認識你的人才不願意跟你這人說話呢。”

江揚撓撓頭,這才恍然覺得自己剛才的問話不妥,連忙拱手賠禮道:“雪公子與夫人不要見怪,我沒有惡意,剛才不過隨口一問,請二位勿往心裡去。你們要去夜水,是不是要去曲陽渡口走水路乘船?如此說來,我們倒是同路,可以結伴而行。”

易沉瀾的手指無意識的在舒晚腰間點了點,也許他自己都沒察覺,可舒晚立刻反應過來——阿瀾師兄這是不耐煩了。她參加過很多次雪夜山的會議,知道易沉瀾若是手指在桌麵上輕點的時候,那便是他耐心不佳了。

舒晚趕緊清了清嗓子,搶先說道:“隻怕我們夫妻二人要辜負江公子與阮姑娘的好意了。我們趕路較急,是騎馬而來,無法二位同行了,日後有緣必會再見的。”

說完,舒晚轉頭看了一眼易沉瀾,見他果然神色好了許多,眉頭不再緊緊擰著,連緊繃的下頜線條都柔和了點。她心中暗暗點頭:果然,阿瀾師兄不喜歡見到江揚,不過就算他能忍受,他們也最好還是少與江揚接觸為好,雖然他神經大條,應當察覺不出什麼,可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從哪個方麵來說,他們都不會同意和江揚同行的。

江揚和阮梓沐也看見了後邊的馬匹,明白四人是不能同行了,江揚便禮數周到的告彆:“如此便不耽擱雪公子與雪夫人了,若日後有機會到終山派,定要來尋我,我會好好招待你們的。那你們二人走好,我們後會有期。”

終於說到後會有期了,舒晚連忙趕緊點點頭,拱手還禮道:“後會有期。”說完,她拉過易沉瀾的手要走。

一拉他手卻發現易沉瀾杵在原地不動,舒晚心中有些疑惑,她麵上不敢顯露,衝著江揚和阮梓沐禮貌的笑笑,再暗暗一拉易沉瀾,他還是不動。

現在易沉瀾的雪山招十三重圓滿,內功不知比她要高出幾何。強拉強拽是不可能的,隻要他想站定在這,舒晚敢說,放眼整個江湖,沒人能拽的動他。

但是他怎麼不走呢?不是不喜歡見到江陽嗎?難不成想與他打一架?可不應該呀,他們身份又沒暴露,打架什麼的也沒必要啊。

舒晚想不明白,隻好小聲提醒道:“夫君,我們走了。”

易沉瀾終於有了點反應,他微微一挑眉,“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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