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的晚晚主動獻吻,竟會是這般滋味。
易沉瀾低頭蹭了下舒晚的臉頰,柔聲說:“晚晚,讓我好好看看,你被舒戚帶走,受傷了沒有?”
他終於稍稍放手,卻仍然是鬆鬆的抱著舒晚。提起這個事,易沉瀾神色微斂,先前因為他一時大意,竟然讓晚晚被舒戚帶走了,如今他失而複得,隻感覺被什麼東西緊緊攥住的一顆心終於暫得安寧。
舒晚神色一僵,易沉瀾這問題打的她措手不及,她一身的內傷外傷還沒有大好,此刻叫他瞧見了,豈不是讓他擔心麼?雖然這兩日她努力的配合周遠積極的治傷,但由於傷勢太重,還沒有太大起色。
見舒晚這下意識的心虛神色,易沉瀾就知不對,他眉心一擰,立刻拉過她檢查起來。
他執起舒晚的右手想搭她的脈,誰知舒晚竟然瑟縮了一下想抽離,易沉瀾眼睛微眯,一手攬過她的身子不讓她躲,一手將她纖細的手腕捧到眼前。
待看清後,他的目光倏然驚痛無比:“怎麼回事?這是……舒戚弄傷的?”
本是細白纖弱的手腕上一圈觸目驚心的紅痕,有些地方甚至泛著深紫色。
易沉瀾聲音都啞了,小心翼翼地捧著舒晚的手,像是捧著易碎的瓷器,他的目光漸漸顯得有些凶狠,“我一定會殺了他。”
“阿瀾師兄,你彆擔心,周師叔給我拿過藥膏,現在一點也不疼了。”舒晚怕易沉瀾太自責,趕緊溫聲勸道,“我沒有騙你,手上的的傷隻是看起來嚇人,實際上早就沒事了。”
“晚晚,你還傷了哪裡,讓我看看。”易沉瀾低聲喃喃,放下舒晚受傷的那隻手,去摸另一隻。
舒晚猶豫了一下,知道自己不可能躲過,隻好乖乖的任他把脈。
然而她心中卻忐忑無比,她先前受了舒戚一枚暗器,那根銀針非深厚內功不能取出,她自己不行,周遠也沒有能力,隻能等易沉瀾幫她;而後被舒戚的烈陽真氣打中,內臟受損;最後又被他用純陽內力重傷丹田,大大損傷了身體。
這些要讓阿瀾師兄瞧出來,不知會有多擔心。
果然易沉瀾剛一碰上舒晚的脈,眉頭就立刻皺緊了,他睫毛輕輕顫了一下,臉色變得難看至極。舒晚被他的神色嚇了一跳,連忙去揉揉易沉瀾的眉心:
“阿瀾師兄,你、你彆這樣皺眉,周師叔都給我看過的,他說了——”
“晚晚,你怎麼受了這麼嚴重的內傷?”易沉瀾的音色暗啞,像是一個幾乎快要控製不住戾氣的野獸,眸心泛起一抹血色,“舒戚竟然把你傷成這樣……”
他字字含恨,心中瘋狂的殺欲翻覆不止,終於他閉眼吻了吻舒晚的額頭,沉聲說:“晚晚,我先給你治傷,過一遍真氣後,你便在這裡等我一會。”
“阿瀾師兄,你想去乾什麼?”舒晚雙手攥住了易沉瀾的大掌,有些焦急的柔聲道,“你彆去,現在終山派裡太多江湖高手了,我們不要在這裡耽擱,還是儘快離開吧。”
易沉瀾沒有說話,怔怔地撫了撫舒晚白淨的臉頰,心中疼惜與震怒來回交織——他如何能放過舒戚?他恨不得將那個披著君子外衣的畜生千刀萬剮!
“阿瀾師兄,你彆去,”舒晚伸手抱著易沉瀾,仰著頭軟聲哀求,“現在不是好時機,我們走吧。”
“我知道你比他厲害,可是他也很難纏,若你們打鬥起來引來了其他高手,那怎麼辦?”舒晚見易沉瀾沉默,不由得將他的手抓的更緊,生怕勸不住他,他鐵了心要離去,“阿瀾師兄,我現在內力提不起來,到時都沒法幫你,會給你拖後腿的……求你,彆去……”
她細瘦的小手在輕輕顫抖,明明是根本不可能與他抗衡的力氣,但偏偏易沉瀾被她抓著,就是沒辦法挪動分毫。
他是極想報仇,可他的晚晚這般可憐的懇求他,他又如何能不管?
最終,易沉瀾的喉結上下滾動一圈,啞聲道:“晚晚,我先給你療傷。你的內傷太重,周師叔的藥隻能幫你鎮痛,治本還要用內力疏導。”
“那我們先離開再療傷好不好?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說。”
易沉瀾憐惜地注視著舒晚,神色卻依然堅毅,他正要開口,卻被舒晚低聲搶了先:“阿瀾師兄,我們……你不能在這裡給我療傷,時間不夠……”
她一看就知道易沉瀾仍然沒打消為她報仇的念頭,隻好猶猶豫豫的把她想逃出去之後再說的事情透露了個開頭。
易沉瀾目光一沉,捧著舒晚的小臉,聲音不由得帶了幾分焦灼:“什麼意思?什麼叫時間不夠?晚晚,你還有什麼瞞著我?”
舒晚抿了抿嘴,抬手拍了拍易沉瀾的後背,提前哄道:“我告訴你,到但是你答應我千萬彆著急。周師叔說了,這個不要緊的,有你在就沒事了……”
“晚晚,到底怎麼了?”易沉瀾一顆心都提了起來,恐懼的快要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