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熟悉麵孔(2 / 2)

易沉瀾道:“從前種種,我沒時間計較,隻是對你有恩的是他,不是我。以後報恩也不必找我。”

嚴冬雲的表情一瞬間茫然無措起來,葛青白了他一眼,不著痕跡的撞了一下他的胳膊——來日方長,日後你想彌補還是想贖罪,自有機會,這會笨嘴拙舌的解釋什麼?

嚴冬雲知道要論機靈自己萬萬比不過自己這師弟,也確實沒臉在易沉瀾麵前哭,便抿了嘴低著頭站著。

葛青笑嘻嘻的看過來:“你們彆考慮了,我們就一起走吧,鐘掌門都已經見到你們了,哪能放你們步行而去呢?”

“那是不能,自然不能,”鐘蕭立刻接話,“公子,若讓江湖人知道我見了你後沒與你同行,還放你們步行而去,我豈不是被大家唾沫淹死?請你彆拒絕了。”

“那便多謝鐘掌門盛情了,晚晚——”易沉瀾拉過舒晚的手,頓了一下回頭向朱瑤看去,“母親,我們走吧。”

……

跟上馬隊以後,他們在戌時三刻便到了淩左,鐘蕭說什麼也不準他們去投宿客棧,將他們請到了門派內休息。

鐘蕭顯得很高興,蒼山派也算的上是個不小的門派了,卻一直離江湖大派還差些距離。如今能遇上易沉瀾這樣炙手可熱的人物,既是終山派的寶貝,又是雪夜山的主人,好好結交一番,總是有好處的。

他拿出了最熱情的待客之道招待易沉瀾一行人,連給他師父辦壽辰,都沒這麼大場麵。

“阿瀾師兄,我看伯母臉色有些疲憊了,我先扶她去休息吧。”舒晚看了朱瑤好幾眼,這一路上他們連日奔波,朱瑤畢竟不比他們年輕,身體熬了這麼久,已經有些疲累了。

“好,你先回去等著我,我很快就去找你。”易沉瀾悄悄握住舒晚的手,眉宇間一片柔軟之色。

舒晚一笑,臉色微紅垂著眼眸說道:“鐘掌門想跟你結交,這樣盛情款待我們,你多呆一會也沒什麼的。隻是等我們洞房花燭那日,你可要早點回來呀……”

易沉瀾一怔,呼吸頓時有些粗重,舒晚經常在他心頭精準的點一把野火,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他又沒有辦法去吻那嬌柔的唇瓣,辛苦的忍了片刻,低聲道,“啊晚晚,你欠我一個吻,等我回去要補給我。”

“知道了,我到時補給你兩個。”舒晚悄悄勾了勾他的手指,對他嫣然一笑。

易沉瀾心頭一甜,柔聲道:“去吧,等我回來。”

舒晚向眾人告了罪,扶著朱瑤下去了,鐘蕭這會兒已經喝了不少,看著舒晚離去的背影,搖頭歎道:“公子,你還真彆說,你這位未婚妻與舒戚那狗賊的女兒長得實在是像!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呃……也不對,舒戚的女兒毀了半邊臉,倒也不是一模一樣了。不過,那女子怎麼能和您的未婚妻相比?”

他嘿嘿一笑,一邊給自己倒酒一邊開懷的說,“沒說這事我還忘了,有一個有趣的事情還沒有跟公子說呢。公子可知舒戚那狗賊的女兒現在在哪?”

易沉瀾隻是掀了掀眼皮看他一眼,顯然對這個問題並不感興趣,而鐘蕭已然喝大了,絲毫沒有看出來,一人自顧自的說著:

公子有所不知啊,靜河論劍那日,您隨終山派的宋大俠周大俠離開之後,我們這些門派聚在一起商討了半天,越說心中越是氣不過。舒戚這種名聲掃地的偽君子,五馬分屍都不痛快,一想到他嫉妒之心如此強烈,連當年你這樣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竟然用這樣殘忍的方式報複!嘿嘿……我們就商議出來一個好主意。”

“他用江大俠的孩子來折磨江大俠的英魂,我們便用他的孩子來讓他長個教訓,”鐘蕭得意的說道,“這些年,他的女兒在他身邊狗仗人勢,也沒少得了好處,這次靜河論劍她也隨行,隻是舒戚暴露之後,那臭丫頭察覺不好跑路了。我們都商議好了,這次非得為公子您出一口惡氣不可,一旦捉到了她,就送她下去陪她那殺千刀的爹做伴。”

易沉瀾皺了皺眉,卻沒有說什麼。

他並非什麼普度眾生的大善人,更對那個“舒晚”沒有什麼好印象,她和舒戚是一丘之貉,誰知舒戚本打算用她來製造什麼陰謀。她是死是活,在他心中激不起一絲的漣漪。

鐘蕭看易沉瀾沒說什麼,便更有興致的說了下去:“這丫頭跑了也是慌不擇路亂跑一氣,結果就跑到淩左境外,前兩天正好被我逮住了。彆說,公子您來的正好,我之前發了英雄帖,今晚便將她處決,您若有興趣可以一同觀看。”

易沉瀾搖搖頭,“我沒什麼興趣。”

他看晚晚還看不夠,哪有什麼時間去看一個與他無關的女子的處決現場。

“那也好,你也趕了一天的路,想必累了,再說這場麵血腥,也沒什麼可看的。”鐘蕭哈哈笑了一聲,端起酒杯,“公子,我再敬你一杯。”

……

舒晚將朱瑤扶到了床上,看著她有些憔悴的臉頰,柔聲問道,“伯母,要喝水嗎?”

朱瑤搖了搖頭,握著她的手溫柔的笑道:“不用,好孩子,你彆忙了。我休息一下便是,你也累了這幾日了,去好好睡一覺,不用再照顧我了。”

“我不累的伯母,要不要我給你捏捏肩膀?”舒晚笑吟吟的坐在了朱瑤身後。

“你這孩子,真是討人喜歡,”朱瑤笑道,“阿瀾怎麼舍得不疼你?他真是撿到寶了。”

她說著從自己懷中掏出了一件物事,不由分說交到舒晚手裡,“對了晚晚,這東西我一直想給你,你彆笑話伯母,我身上也沒什麼好東西可以送給兒媳婦,隻有這半塊令牌能表達我的一點心意。大漠神教的人見了令牌絕不敢傷你,我手下管轄的那批人見了它,也必定會服從你的調遣。”

朱瑤笑著摸了摸舒晚的頭,“隻願你彆嫌棄。”

“伯母,你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我,我怎麼可能會嫌棄?”舒晚猶豫了一下,不知該不該接受這塊令牌,“隻是……這是不是太貴重了?我拿著會不會有些不妥啊?”

“沒有不妥,你拿著便是,也隻有你配拿,”朱瑤拍了拍舒晚的手背,“好了彆忙了,晚晚,你快去休息。”

舒晚從朱瑤的房間走出來,一邊回自己的房間,一邊端詳著這半塊令牌。原來這就是被婆婆承認的滋味兒,舒晚美滋滋的想著,打算一會兒跟易沉瀾顯擺一下自己新得的東西,她決定了,以後這半塊令牌就是她的傳家寶,得立個規矩,隻傳給長媳。

正越想越遠,忽然舒晚腳步頓住,她看見前麵的路上站了一個人。

那人身形纖楚,看背影像是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

“請問您……”舒晚開慢慢開口詢問道。

這女子慢慢轉身,舒晚怔了一下,頓時感覺後背有點發涼——這人……這人不是終山派禁地裡的那個自稱落仙山莊莊主的段月仙嗎?!

她、她不是死了嗎? w ,請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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