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舒晚懷孕八個多月了,小腹隆起非常明顯,圓圓滾滾的煞是可愛。此時正值炎夏,陰楚楚到了夏天幾乎每日都會吃紅糖冰粉,這舒晚是知道的。她已經饞了許多天了,終於在這一日忍不住了。
趁著易沉瀾去前麵商議機關布置和招納教眾之事,舒晚偷偷摸摸跑來找陰楚楚,歪打正著的看見她正在吃冰粉,她立刻過來眼巴巴的跟人家商量。
“求你,我求你,好妹妹,你可不能這麼害我。”陰楚楚把吃的拿的遠遠的,“晚晚,你忍一忍,你現在不能吃這麼冰涼的東西。”
陰楚楚立刻拒絕了,她哪敢讓舒晚嘗一口這東西?她可是好不容易當上的逐月使,真要是出點什麼事,丟了官事小,她不得被易沉瀾活撕了?
舒晚咽了咽口水,她在孕期中口味變得十分的奇怪,與平常大大不一樣。原來她是不貪涼的,這幾日卻也不知怎麼了,明明雪夜山中不算太熱的天氣,偏偏她就覺得燥熱無比,很想吃一口涼涼的東西去去暑氣:
“楚楚,你就讓我吃一口吧,周師叔當時明明交代的是不宜多吃,又沒有說絕對不能吃。”舒晚有點委屈,沒人知道懷孕以來,她被易沉瀾管的有多嚴格。周遠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他都奉為圭臬,一點差錯都不會有。有些東西她饞的要命,紅著眼圈可憐兮兮的求他都沒用,易沉瀾表情已經很心軟了,可他行動上就是不心軟。
求得多了,易沉瀾便該反過來求她了:“晚晚,你乖,師兄最疼你了。等你生了孩子,想吃什麼我都滿足好不好?再忍一下,周師叔說不能多碰那個的。”
舒晚到底還是懂事的,再饞被易沉瀾這麼一哄也忍了。隻是這日她忍了許久,易沉瀾也沒回來,她一個沒忍住就找過來了。
“祖宗啊,周前輩說不宜多吃,在山主那裡就是絕對不能吃的意思,”陰楚楚痛心疾首的說,“我們都是什麼德行你還不知道?誰敢忤逆山主啊。你忘了那次,就是春末的時候,你在院子裡喝茶,山主回來,看你穿的衣衫單薄……”說到這,她舉起手來言辭懇切的補充,“不過我要先說一句,我覺得你穿的並不單薄。”
陰楚楚繼續說道,“然後你想想他的表現。一副想訓斥你卻怎麼都舍不得說一句重話的樣子,我看差點沒把他活活憋死。最後就因為茶葉是方南丹送的,他就又把這倒黴老頭派去西麵種地了。”
“你看啊晚晚,這什麼也沒做還會被罰,你要是在我這吃了一口冰粉,我想我的下場還不如方南丹呢。我跟你說……”
“晚晚,你在這麼?”
乍一聽到易沉瀾的聲音,舒晚不知怎麼有些心虛,他怎麼找來這裡的?舒晚趕緊應了一聲:“阿瀾師兄,我在。”
易沉瀾走進來,先是打量了一下舒晚,看她臉色紅潤才露出些笑模樣:“今天怎麼醒的早了?怎麼沒等我回來陪你一起過來。”
他隻當舒晚是無聊了來找陰楚楚玩,說完之後卻瞥到了桌邊的紅糖冰粉,頓時易沉瀾心一沉看向陰楚楚:“晚晚吃這東西了?”
陰楚楚立刻把頭搖的像撥浪鼓:“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諒她也不敢的。易沉瀾放下心,伸手去牽舒晚,“晚晚,走了,回去用膳,下午再來玩吧,我陪你一起。”
出了陰楚楚的院門,易沉瀾看著舒晚自己走了兩步,就忍不住上前把她打橫抱在懷裡了,她的肚子這樣挺著,顫顫巍巍的,走一步他都心驚膽戰。
雖然他知道晚晚極其小心,也很穩妥不會出差池,但還是他抱著最放心了。
“阿瀾師兄,”舒晚賴在易沉瀾懷裡碎碎念,“我想吃紅糖冰粉。”
易沉瀾毫無新意的柔聲哄她:“乖,等你生產以後,我保證讓你吃,把你喜歡吃的吃個遍。”
舒晚怨念未消振振有詞:“紅糖冰粉裡麵都是紅糖,周師叔說紅糖對我是很好的東西!”
易沉瀾無奈的啄了啄她的唇,“那紅糖冰粉還是冰涼的呢,你現在哪能碰涼的?”
其實舒晚也知道易沉瀾是對的,她看見他了,聽他溫聲哄她,忽然也就沒那麼饞了,但嘴上還是笑著鬨他:“你不讓我吃,我就肚子疼啦,寶寶也不高興啦。”
“彆亂說。”易沉瀾拿她沒辦法,告饒的看著她。
舒晚笑盈盈的往他脖頸上貼,乖乖的不鬨他了,她摟著易沉瀾的脖子安靜了一會,忽然低聲道:“阿瀾師兄,我肚子疼。”
易沉瀾抱得緊了些,舒晚把臉埋在他懷裡,他隻能親親她的頭發,“晚晚乖,彆鬨了。你以為師兄膽子很大麼?”
舒晚的手移過來,摸了摸易沉瀾的臉頰,好像在安撫他什麼。她在他懷裡抬起一張小臉,那臉色竟然是蒼白的,這次的語氣也虛弱了許多:
“是真的……阿瀾師兄……我應該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