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隨時會有賓客前來吊唁,薛家大門敞開,管事身穿白衣,神情沉重地招待著賓客。
前來吊唁的自然都是與薛煥來往過的人,按理說管事都該認識,認識的也就不用多問,直接請進去就行。
因此,看到突然出現的兩張陌生麵孔,管事不由地攔住二人,疑惑道:“敢問二位是?”
長風拿出自家王爺的腰牌。
那管事看清腰牌後,兩眼翻白,人軟綿綿地跪了下去。
這姿態過於異常,魏曕徑直往裡走,繞過影壁,前麵就是靈堂,一張大紅棺槨擺在院子中間,棺槨前麵,跪著一對兒穿喪服的母子。
魏曕看向那美貌少婦的臉,並非表妹溫如月,那孩子才三歲模樣,與外甥的年紀也對不上。
表妹是薛煥的妻子,薛煥死了卻不是表妹在此跪靈……
長風已經上前發問了:“薛夫人何在?”
美貌少婦一直低著頭默默流淚,哭得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聽到有人詢問,她才抬起頭,看到長風時還好,當她的視線落到一臉寒冰的魏曕臉上,美貌少婦隻覺得一股子寒氣從腳底竄了上來,結結巴巴地道:“夫人,夫人她臥病在床,您二位是?”
長風直接抓起旁邊一個戴孝的丫鬟,讓她帶路。
那丫鬟戰戰兢兢地看向跪在地上的美貌少婦。
這少婦便是當年薛煥將溫如月貶為妾室後新娶進門的妻子汪氏,後來永平帝登基、魏曕封了蜀王,薛煥忙又把溫如月提為正妻,讓汪氏做了姨娘。
長風看出薛家的情況不對,突然拔.出長劍,抵在那丫鬟的脖子上,冷聲道:“帶路!”
丫鬟再不敢拖延,瑟瑟發抖地朝後院走去。
很快,她帶著魏曕、長風來到了溫如月的房間外,這裡還守著一個長得五大三粗的黑臉丫鬟。
黑臉丫鬟看到長風手中的劍,呆住了。
長風丟開帶路的丫鬟,沉著臉往裡衝。
沒有人敢阻攔,長風一路來到內室門前,剛要進去,意識到尊卑,便朗聲道:“表姑娘,王爺來看您了。”
裡麵無人回應。
長風正在猶豫,魏曕直接推門而入。
進了內室,魏曕隻覺得裡麵一片死寂,等他繞過屏風,就見表妹溫如月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眼眸緊閉。
魏曕喚了兩聲,溫如月都沒有醒。
魏曕替她診脈,隻覺得脈相微弱,與死人也沒什麼區彆了。
“去請郎中。”魏曕吩咐長風。
長風領命,出去隨便找個街坊幫忙跑腿,他再綁了汪氏、管事與幾個丫鬟,提到主子麵前審問。
汪氏與管事一個說法,都說自從大公子病逝後,溫如月就一直都茶飯不思,薛煥隻能將家務交給汪氏操持。
丫鬟們卻有兩個畏懼長風手中的劍,哭著說出實情。
原來永平帝在平城起事時,溫如月就失寵了,薛煥有了新人忘了舊人,對溫如月母子倆十分冷落。
後來永平帝登基,薛煥雖然提了溫如月的妻位,卻怕溫如月在蜀王那裡告狀,便用溫如月的兒子逼迫溫如月寫了那封信,然後將溫如月母子倆幽禁後宅,對外隻稱溫如月染病需要靜養。
溫如月的兒子曾經被汪氏苛待,落下病根,被囚禁後得不到及時治療,去年年底病逝。
薛煥怕溫如月哭鬨,每日都在溫如月的飯菜裡放些迷藥,如此溫如月即便清醒,也沒有力氣喊叫,更離不開這間被人嚴格看管的屋子,而曾經忠心於她的丫鬟們,早在汪氏進門當年,便全部被發賣去了彆的地方。
這次薛煥的死,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薛煥是朝廷官員,他一死,消息肯定會上報朝廷,蜀王府也可能會派人來吊唁。
汪氏自知瞞不住太久,她已經有了計劃,準備在停靈的最後一晚,也就是明晚安排溫如月“悲痛自儘追隨亡夫而去”,沒想到蜀王府的人比她的計劃提前到來,來的還是溫如月的親表哥,蜀王殿下!
儘管汪氏能咬牙否認丫鬟們的說詞,可是,屋裡還有一個溫如月。
郎中到後,精心替溫如月調理兩日,溫如月雖然還無法下地走動,卻能開口了,朝魏曕狠哭一通後,開始悉數薛煥與汪氏的罪狀!
魏曕怒不可遏,將薛家眾人全部送去官府,而薛煥的屍體,也被人從棺槨裡抬出來,拿破席子一卷,丟至荒山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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